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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了,半絲眷戀也沒有,一年的時間,她卻連一絲不舍的眼神也沒有留下就這樣跟落汶淵走了,她怕他畏懼他,即使他用了一年的時間,她依然對他只有害怕和畏懼,除了他上朝那短暫的時間她是安靜淡漠的坐在梨樹下發呆,剩下的時間,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像只受驚的小鹿,躲避、害怕、畏懼、慌亂,哪怕他將所有的愛全部給她,她依然無動于衷,依然逃避他。
他並不想放她離開,哪怕他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其實早在他將她禁錮的三個月時他便已經知道了,但他無法做到放手,他不願更不舍讓她離開,哪怕她是他的……妹妹。
自從知道她的身份後,他對她的愛不僅減少反而還越來越濃烈,對她的圈禁也越發的緊張,深怕被落汶淵找到她,一下朝他便立刻回到她身邊,他好怕,好怕她會不見,會被落汶淵找到。一年,他整整擁有了她一年,他的警戒心開始慢慢放松,他以為落汶淵已經將目標轉移到宮外不會再將範圍放在宮里,可他錯了,也大意了。終歸還是到了這一天,她最終還是被他找到了,而他連想說不都張不了口,因為他看見她見到落汶淵時緊緊的抓著落汶淵,好似抓著救命稻草般,她想逃離他身邊他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只是親眼目睹,心真的好痛,好痛,原來他這一年所做的一切對她來說只是一場噩夢,即使他對她再好,將自己的心奉上,依然無法打動她,依然無法讓她對他哪怕是一絲絲的不舍。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那冷厲的眼神似要貫穿大夫的心髒,年邁已高頭發花白的老大夫嚇的直接癱軟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顫抖著,話更是因害怕而結結巴巴。
「是……是……喜……喜……」後面那個字卡在喉嚨眼兒里,被落汶淵那冷厲的眼神嚇的無法蹦出
「說清楚」
「是……是……」大夫真是欲哭無淚,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大夫,從未做過對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現在卻要自己為自己治病了
「是什麼?說」空蕩的房間內,除了冷還是冷,大夫的身子在抖,他現在已害怕說話,也快不會說話了
「哥哥,你在干什麼?」落沁堯從里屋走了出來,身子還很虛,走路輕飄飄,臉色很白身子很消瘦,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朝落汶淵走去
「堯兒,你身子虛,為何出來,來,哥哥扶你進去。」
見落沁堯出來,那副樣子讓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戳了一個眼兒似的,很痛,鑽心的痛,但更多的是懊悔,懊悔自己這個哥哥當得太不稱職。
「總是躺在床上很不舒服,我想走動走動。」落汶淵已經上前扶著她,但她卻不願再回到床上,落汶淵拗不過她,只能妥協
「那好,要不要哥哥陪你到院子里走走?」
「不……不要……我不要……」
一听到有關外面的字眼,落沁堯立馬反應激烈,明顯很排斥很抗拒外面,那是她心里的噩夢,自從皇宮回來後,落沁堯便一直呆在這里,這里是落汶淵的書房,也是他的住所。
看著他最愛的妹妹這個樣子,落汶淵除了心痛還是心痛,但一切都回不去了,徹底回不去了,她居然是喜脈,而肚中的孩子……是他的……
這個孩子不能留下,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下,否則他會毀了她,更是一個恥辱,他絕不能讓他來到這個世上,絕不能……
「好好好,我們不去院子里,就在屋里,我們就呆在屋子里哪兒也不去。」他哄著落沁堯,然後冷寒的眸掃過地上顫抖不已的老大夫,老大夫立馬趁機離開這個危險地帶
「藥煎好了?」
「主子,這是什麼藥?您生病了?」
出魁將剛剛煎好的藥交到落汶淵手中,但卻心有疑問,他家主子身體一直都很壯實,很少生病,況且他看起來很健康,所以他才不解為何自家主子讓他煎藥,好像自從這次從宮里回來後他家主子就變的很奇怪,也不上朝了,整天呆在書房里,而且看起來比往常的他更冷漠。
「嘴巴還想要?」
冷厲的眼神只是輕輕一掃,出魁的嘴巴立馬閉上,頭也自覺的低下,不敢再多管閑事,落汶淵接過藥碗,隨後書房的門跟著關上。
「怎麼總覺得怪怪的,主子這是怎麼了?不會發生什麼事吧!」落汶淵進入書房後,出魁自言自語道
「這是什麼?」
接連幾日落沁堯都躺在床上,人越發的消瘦,臉色也很難看,她的食量也越來越差,每頓都只吃一點點,吃多了便會吐,看見落汶淵走進,手里還端著碗,那股味道讓落沁堯細眉微皺,很不喜歡也很排斥那股味道。
「藥,你的身子怎麼也不見好,我便讓大夫開了幾位藥,對你身體有好處。」
「我不要喝,很難聞,不要。」落沁堯搖搖頭,抗拒著那股離她越來越近的藥味兒
「乖,喝了它你的身子才會有所好轉。」
「我不想喝,好難聞。」
「良藥苦口,只需忍一下便過去了,快,把它喝了。」落汶淵坐在落沁堯身旁,藥碗就在落沁堯身旁,那股味兒讓她覺得特別的難受,很反胃,突然很想吐
「嘔~~」藥碗一靠近她,她就直接反胃,嘔的一聲直接吐了出來,還好沒吐到被子上,但地上卻被那惡心的酸水吐滿
「堯兒」看著她,落汶淵的心狠狠的拽成一團,端著藥碗的手也更緊了
「我沒事,哥哥不要擔心。」她慢慢抬起頭,嘴角浮現出一抹淺笑,卻病味兒十足,讓人更加憐惜心疼
「把它喝了就沒事了。」
「可是很難聞。」落沁堯還是搖頭抗拒那股味道
「若不喝,你的病便會永遠都好不了,把它喝了,否則哥哥會一直擔心你。」
「喝了它哥哥就不會擔心?」她那淡漠的眸看著落汶淵輕聲問道
「是」
「那好,我喝」
她不喜歡看他哥哥不開心,若喝了它他的哥哥會開心,那她忍一忍又何妨?落沁堯接過落汶淵手中的藥碗,那黑的藥汁慢慢滑進她口中,她厭惡卻強忍著它的氣味。
她喝了,看著那藥汁被她喝進肚中,落汶淵的心好似釋放般,瞬間輕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