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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臉色不佳,姚依涵都從未這麼明目張膽的提供意見,都是輕聲提出自己的看法,可她卻不同,不僅讓所有人都听見,反而還說的讓人下不了台,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囂張了。
姚依涵靜坐在旁,雖然心中對染厘極怒,但反過來想想,既然是她主動挑起跟太後的事端她又何不坐在一旁看熱鬧,她越是囂張越是張揚,太後越會遷怒于她,而她在宮中就會多一個敵人,還是一個強大的敵人,她無需做什麼只需看熱鬧便可。
小家伙靜坐在哪兒,那份淡定的氣息即使只是這麼坐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依舊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從坐在哪兒起便一直看著某個地方,眼神依舊冷俊,冰凝也跟小家伙一樣看著那里,似乎那里有什麼,染厘沒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還是那麼的慵懶散漫,滿不在乎的神色,但心中卻是一陣冷笑,他敢送這樣的女人進來還真是意想不到,只不過,他真以為落彥昇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安插一個女人在他身邊就真以為可以探听到什麼?落彥昇要真這麼簡單還會有如今的恆秋?
真是太蠢了,敖瀲秋……
「張公公」
好半天太後的聲音才響起,主事張公公听到太後叫自己,立馬來到太後身旁,而太後只是在他耳旁說了什麼,時間很短,隨後張公公站直身子頭輕輕點了點,示意知道了,王微兒、唐碧冬緊張的拽著衣角,反觀陸芳菲卻淡定自若,一點也不緊張,那朦朧孤獨的氣息讓染厘對她更加好奇,她是自信還是無所謂?或者……根本就不想進宮?
「唐太醫之女唐碧冬、王侍郎之女王微兒、陸大學士之女陸芳菲,三位秀女皆封為美人留在宮中。」
張公公一宣布完,王微兒、唐碧冬那緊張的一直懸掛著的心慢慢落下,低著腦袋的臉上慢慢露出笑容,但同時心中都有了自己的盤算,而且很湊巧都跟染厘有關,只有陸芳菲從始至終都淡然處之。
染厘在心里冷笑,對老太婆的選擇一點也不意外,剛剛老太婆跟主事公公說的話她可听的清清楚楚,誰讓她耳朵比常人靈敏,她嫵媚迷人的靠在椅子上,還是那麼慵懶。
王微兒等人叩謝太後之後這才抬起頭,因為來之前嬤嬤特意告訴過她們宮中禮儀,以及不要直視太後或姚貴妃等為高權重的妃子,可因為太過開心,加上之前染厘的那番話,所以王微兒和唐碧冬忍不住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如此狂妄,這一看,兩人都愣住了,呆呆的不知如何反應了……
這個女人的確有狂妄的本錢,無論各方面都讓同樣身為女人的她們嫉妒羨慕。那張臉嫵媚妖嬈迷人至極;那身段,連同為女人的她們都被吸引,何況皇上?而她的氣場更是一點不輸太後和姚貴妃。這樣的尤物,難怪她那麼囂張,她的確有這個資本。
王微兒與唐碧冬看的愣神,早將嬤嬤的囑托忘的一干二淨,太後臉色鐵青,姚依涵依然端莊得體的靜坐著,而染厘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早習慣了。
「兩位美人這麼看我,我可會想歪的~~」她依然倚靠著,那慵懶的眸轉向王微兒與唐碧冬,嘴角上翹,很痞氣,像個女流氓,卻是迷人妖艷的女流氓
王微兒與唐碧冬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低下腦袋,自知自己失了儀態,染厘的話說的她們羞愧又惱火,可又偏偏不能怎樣,只能將怒意往肚子里咽。
「張公公」太後只是這麼一叫,後者立馬會意
「王美人、唐美人、陸美人可以回去了,過幾日會有主事嬤嬤前去府上教美人們宮中規矩,美人們隨小公公們出去便可。」
張公公將話說的清清楚楚沒有絲毫遺漏,王微兒等行禮拜別後這才按照張公公所說跟著前面的小公公離開。第一批就全都入選了,其余的秀女們不免更加緊張,深怕自己無法入選,就在王微兒等人剛走幾步,腳步還沒離開選妃大殿時,一個溫和卻很清涼的聲音飄入大殿,讓她們的腳步自覺停下。
「顏兒也來了?」
明黃色黃袍顯得他與生俱來的帝王氣息更為凸顯,那溫和儒雅的臉俊美無疑,他的腳一踏入殿內,所有公公、婢女統統跪下,頭埋的很低,連姚貴妃也起身行禮,除了三個人,染厘、小家伙、冰凝以外。
能讓姚貴妃起身行禮的當今恆秋王朝有幾個?除了位列中間的太後外就只有……皇上……
皇上居然會來?這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連姚依涵都有些意外,皇上從不會管這些,也從未參與過任何一次選妃大典,可今日他卻突然前來……
又是她,又是因為她……姚依涵將視線看向始終倚靠在椅子上的染厘,心里面的恨幾乎涌出,她瘋狂的嫉恨,自從她出現,皇上為她變了很多,連從不屑參與的選妃大典他也因為她在前來,她怎能不恨?她怕,怕她等了十年盼了十年想了十年的後位會落在她的手中,她做了那麼多為的就是皇後寶座,可她的出現讓她的危機感越來越重,她必須盡快有所動作,否則她這十年來所做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秀女們全都心里緊張不已,想抬頭一睹皇上尊容,可又礙于宮中規矩不敢,只能任由好奇心埋藏心中。
落彥昇溫和的目光從進來起便停留在染厘身上,腳步也是朝染厘走去,常興榮似乎早知道,早已在染厘旁邊按了一把椅凳。
「皇上不是很忙?為何會來?」太後臉色鐵青,語氣有些生硬的問道
明黃的黃袍坐在染厘旁邊,臉上含著淡淡的笑,可卻沒有一絲感情,他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太後,即使那是他的母後她,他依然清冷且他們之間沒有絲毫的母子之情,大概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吧!
「正日批閱奏折有些乏了,便出來活動活動,母後不喜歡朕過來?」
他是溫和的,但卻更是清冷的,即使那是生他養他的母後,他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