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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想讓尊主殺的人是他!」縴長的手指指向火焰中飄然而立的紅發男子,寶座上之人隨著他的手將視線轉移過去,兩雙同樣妖異非常的紅眸在空中激戰,一雙如同鳳凰涅槃的烈火,明亮炙熱,一雙如同千萬人鮮血渲染而成的血眸,深沉幽邃。
同樣皆是紅發紅眸,兩人的氣質卻截然不同,一個是火,而另一個則是血。
似乎兩人命中便是宿命的對手,目光接觸的一剎那,空間中便吹起了暗涌之風,大風肆意娟狂,漫天不動火蓮皆在怒號。
「血帝,我請求出戰!」兩隊紅衣人之中一人站出來恭敬叫道,在他們眼中,東大陸的螻蟻,還不需要讓他們敬仰恐懼的主子出手。
「不用了!」寶座上的男子一手輕拂,如血班妖艷的眸子中出現點點興趣,唇角妖嬈上揚,「他……你們打不過!」
那名紅衣人臉上出現一絲不忿之色,即使在神界他的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即使來到東大陸有了位面壓制,他也不至于連一個東大陸的螻蟻也打不過!
「怎麼,你不服?」面具下一雙妖異的眸子微微眯起,臉上浮起詭異的笑靨。
那人頓時都如篩盤,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滑落,連忙搖頭道︰「不是!血帝做的決定一定是正確的!」
「可是……」王座上的男子冷酷一笑,「本座從你臉上看到了不服氣。」
「沒有!」那人連忙大聲否定道,身子匍匐,神情恭敬。
「你是在質疑本座說的話嗎?」血帝一只手撐著下巴,狹長的眸子眯得更厲害了,依稀可見銳利的寒芒在其間閃動。
「我……」紅衣人啞口無言,不知怎樣反駁,但心中已經知道了,不論他說什麼,都逃不過一個死的下場!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怪只怪在他不該多事,竟在無形中惹怒了這個妖孽!
「竟然不敢反駁了,那就給本座——去死吧!」面具下的妖灼血瞳爆發出一陣光芒,眼前匍匐恭敬的人瞬間爆裂開來,一陣血霧從天空中洋洋灑灑地飄下來,不少人感到臉上一陣溫熱,伸手抹了一把,竟是紅色的!
言出法隨、狠辣無情!
眾人心中狠狠一震,像是被敲了一棒子,嚇得臉色蒼白。
言出法隨,隨著說話之人的心情與話語,伴隨著天地之力,可以讓語言瞬間成真,這種程度的強者,絕不是剛接觸天地之力的破天級強者就能做出來的,這種強者,只有那種不知活了多少萬年徹底領悟天道並掌握天道的老怪物才能做得出的。
可惜這麼一個絕世強者卻是一個狠辣無情、性格多變的人,自己人都可以殺得如此干脆,更何況在下面卑微匍匐的他們?有可能只要上面那人一個不高興或一時興起,他們所有人就要徹底消失于世間了。
眾人的目光不禁望向青邪,青邪城主叫那恐怖的男人師傅,只怕青邪城主以前乖張暴戾、殺戮無情的性格就是從那寶座上被稱為血帝的男人身上學到的!
青邪仍單跪于地,對于剛才的血腥之事無動于衷,身為血帝在東大陸的大弟子,他以前就深刻的體會到了那個妖孽男人狠辣無情的脾氣。
雲輕羽和飛炎暗暗將目光轉向青邪,他什麼時候找了這麼大一個靠山?還是神界的靠山!
眼中暗光流轉,雲輕羽情不自禁地握緊拳頭,不知在想什麼。
「好了,既然煩人的蒼蠅解決掉了,我也應該動動筋骨了!」血帝妖嬈笑道,縱身一躍便從那玉骨寶座中躍下來,濃濃的血霧瞬間凝結在他腳下將他托扶在空中。
幻滅眼中也浮現一絲凝重之色,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很強很強!
雖然對方受位面壓制嚴重,但是他受的位面壓制要更加嚴重,有了墨魂石的力量封印和東大陸的位面壓制,他的實力頂多能達到這里人類的最高等級而已!
「螻蟻……」炙熱的瞳孔中劃過一絲亮芒,幻滅紅唇輕啟道,靈魂中的驕傲不容許他退縮!對于鼎盛時期的他來說,對面的敵人也卻是不過螻蟻而已!
「螻蟻麼?」血帝低頭微微俯視宛如戰神般屹立在空中的紅發男子,微微抬起右手,極為濃郁的血霧在指尖凝結成一小滴液體,晶瑩剔透,異常漂亮。
幻滅看了一眼身旁之人,眉頭一皺揚手將詭隱推入背後,右手在虛空中一指,漫天火蓮迅速飛回,不斷地壓制濃縮成一朵巴掌大極致美麗的紅蓮,真正強大的殺招並不一定是最浩大的,而是力量最濃郁的!
可以說……只要兩人的殺招撞擊,不說整個荒漠戈壁,至少這混亂之都方圓萬里內無一活人,所有混亂之都的人都將化為灰燼!
「咦?」看到對手在戰斗之前竟還有功夫顧及別人,血帝眉毛微挑,向詭隱看去。
妖異的血瞳頓時變得深沉幽暗起來,顏色逐漸深邃濃郁,血帝微微對幻滅笑道︰「把你身後的人交給本座,本座就饒你不死!」
青邪登時一震,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高空之上的血帝,他知道自己師傅雖然嗜殺且喜怒無常,但是卻並不是個食言之人,與極端性格相反,這個嗜殺的男人有著自己絕對的驕傲,說出去的話就不會收回,絕對不會食言的!
青邪幽暗的眼楮頓時看向詭隱,想看出這個看似平凡的‘少年’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他師傅放棄自己的原則。
幻滅明亮的瞳眸中似真有一團烈火在幽幽燃燒,「覬覦吾之宿主者——殺!」
血帝幽幽血瞳中醞釀著危險的氣息,指尖的血滴只是暗自涌動、壓縮、凝煉,卻並未出手。
幻滅手中的火蓮一如血帝手中血珠,灼灼燃燒,但卻不敢向前半步,似有所顧忌。
緊張的氣氛在兩人之中升騰,天空之中風暴狂涌卻沒有人敢先出手,因為他們知道,只要兩人一出手,這方圓萬里內就一定會無一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