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舒玉頭也不回。林子建看著丁宇不敢動的樣子很好笑,就趕緊跟了上去。
舒玉情緒恢復出奇地快,到台階下的時候,她看起來已經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想吃什麼你自己找,我掏錢。」在這兒舒玉還真不知道在哪兒吃飯合適。
林子建領舒玉進了附近一家精致的小飯店。
「別看小,食物可是不便宜,這地方寸土寸金。」林子建說。
「你隨便,我還能負擔。」
林子建好笑地看著她︰「你怎麼能把心思都寫在臉上呢,這麼小一個謊言都說不好。」
舒玉模了模臉,丁宇也這樣說。
「還是我來買單吧,有薪水的噌飯剛畢業大學生不好。」
舒玉知道他是真心的,也就不再推辭。
「你的選擇很正確,像你這樣真性情的女孩兒不適合職場應酬,但具有藝術爆發力,能開發獨具創意的產品。」林子建欣賞地說。
「產品?」
「對,我們的工作就是設計不可重復的產品。」
兩人邊吃邊聊,舒玉感覺在听導師指導,學校學到的枯燥知識從他那里過濾後格外新穎,舒玉听得入迷。
「我的時間到。你接下來要不要到我的辦公地兒實地考察?」林子建熱情地邀請,「我們公司在39層,全包了。」
「我還是回去吧。」
「也好,以後有的是機會。我要你準備的資料一一備好,在家安心等待吧,兩周,最多三周,到時候我再聯系你。」
「謝謝您,師兄。」
「哈哈,不要這麼見怪。叫我的名字吧,師兄啊會把我叫老的,要知道我連老婆還沒討到,可不能馬上變老。」
舒玉也笑了。學識淵博,帥氣瀟灑的成熟男人說話這麼幽默,和他一起共事肯定很愉快。
「記著,你被我預訂了,可不能跳槽啊!」臨分別,他再一次叮囑。
現在正好,如果馬上工作,舒玉會覺得很遺憾,一直沒有好好地陪嘟嘟玩,有了這麼一段清閑時間,嘟嘟一定很高興。
路邊有許多小商品店,嘟嘟這幾天正迷積木,總嫌搭的火車不夠長。舒玉轉了幾個店找到了一種木板下腳料做成的積木。
正暗自高興,突然看到那個人正走過來。
「哦,我們真是有緣分啊,哪里都踫到你。」他調皮地圍著舒玉轉,「來,讓我看看買的是什麼,好玩兒不?」
「要做木工啊,哦,忘了你是室內設計,做實驗用嗎?」
舒玉冷眼看他,不動也不說話。
「真乖,這個樣子我最喜歡。」他俯在舒玉耳邊,用力深吸一口,「真好聞。我明智的姑娘,如果不想當眾出丑就乖乖跟我上車,我們一起回家。」
舒玉看到他的車不知何時已停在路邊。
他拉起舒玉的手,舒玉知道反抗無用,只得按照他的擺布坐到了駕駛座副手的位置。
他見舒玉不說話,又俯身過來。
「你干嘛!」舒玉一個彈跳,被他按回原位。
「對男人身體很敏感嗎。」他嘲笑著沒有抬起身子,反而又一次把嘴湊到舒玉的脖頸間,舒玉屏住呼吸僵直了脖子。
他長長地吸氣,貪婪地。
「真好聞,是我生命的氣息。」和那晚的氣味一樣,他太需要了,終于被我找到了,看你還往哪里逃!不過可不能被她知道自己的臭事,洗心革面重做人。看到她,他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人,該怎樣的生活。
萬幸!她根本沒認出自己是誰,永遠也不要認出,不要想起那晚的那個男人,他不是我。
一股熟悉的氣流同時侵入舒玉的鼻孔,舒玉睜大了眼楮。他是誰,這氣息,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氣息。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是他。
搜索他的臉,潔白無瑕,這樣一張完美的臉怎麼會是他的臉。雖然明亮但玩世不恭的眼又怎會是那雙深情無限的眼。
該如何拒絕這該死的感覺。舒玉迷亂搜索著,拼命掙扎著。似乎熟悉的眼楮里陌生的眼神深深刺痛了舒玉的心。眼淚不自覺從眼角滑落,迷蒙的淚眼里那張臉似乎越來越熟悉。我又想他了嗎?每時每刻,每時每刻都在想。
「為什麼哭?這麼討厭我排斥我,我做錯什麼了?我對你沒一點兒惡意,你感覺不出來?」
舒玉的眼淚也刺傷了他,他迅速坐直了身子。
「自己系上安全帶吧!」丁宇煩躁地開動車。
舒玉迅速擦去眼淚,心情卻無法馬上恢復,靠在車座上,側頭靜靜看車外,喧囂和絢麗的色彩都變成了黑白照,一切都是模糊的,包括舒玉自己。
為什麼哭?為什麼想哭,她自己也無法解釋,那些淤積在心里不能揮發的情緒,總在不經意間涌出來,讓人變得很奇怪。
丁宇在賭氣,專注地轉著方向盤。音樂沒有,呼吸的氣流都有些不暢。路,變得很長。
車外的景物漸漸清晰,視野也開闊起來,看到了熟悉的大槐樹茂密的枝葉。
車突然停住,停在大槐樹的樹蔭下。
舒玉知道他還在賭氣,可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在這兒下車吧!」舒玉輕輕地說。
「坐下!不許動!」他聲音低沉嘶啞,嗓音很受傷。
舒玉愧疚,為自己未能控制的情緒。都說時間能療傷,能治愈思念。嘟嘟馬上要四歲了,這無止境的思念何時才能不折磨自己,難道是因為快要到他離去的日子的緣故嗎?
在網上看過一段話,說思念的期限是七年,只要過了七年一切都會淡然,所有思念著的人都情願相信它是真的,舒玉更希望在七年之內她思念的人能回來,就像他突然出現突然消失一樣突然回來,再也不離開。
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陰歷陽歷完全對照的我的生日,很不容易的一天哦,親們祝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