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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冉軼成和石孝弘見太夫人聊得有些倦了,便起身告退,太夫人也未挽留。
等人都退下之後,太夫人對蘇嬤嬤說道︰「明天你到縣衙去找一趟石小姐,告訴她知府的事。」
蘇嬤嬤邊答應著,便伺候著太夫人就寢。
離開太夫人居住的院子之後,冉軼成與石孝弘辭別,帶著安心去了自己寄居侯府的院子。
安心跟在後面,小心地問道︰「公子,您怎麼想去打獵了?」
冉軼成淡淡一笑,笑容在月光之下顯得無比狡黠,說道︰「來趟義安,不去打獵能算是‘玩’嗎?」
安心恍然,也隨著冉軼成狡黠地笑了起來。
…………
翌日清晨,石槿柔用過早飯,沒急著讓小憐收拾桌子,而佯裝生氣的樣子問道︰「小憐,你是否有事瞞我?」
小憐一臉莫名其妙地反問道︰「公子所說何事?奴婢沒瞞您什麼啊?」
石槿柔莞爾一笑,說道︰「我是指丁伯和顧媽媽的事。」
小憐一听,不禁低了頭,小聲嘟囔道︰「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石槿柔心中了然,想來昨天看到的一幕,並非巧合與誤會。于是她又對小憐說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小憐嘆了口氣,有些憐憫又有些心疼地說道︰「顧媽媽說,她是個寡婦,是不祥之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了,更不會去害丁伯!另外,顧媽媽知道丁伯是自由身,她說自己是奴籍,配不上丁伯的。」
石槿柔微微皺了皺眉,片刻後,又問道︰「丁伯呢?他也認為顧媽媽是不祥之人?」
「這個,奴婢不知。」小憐對丁忠甚是敬畏,平日都不敢和丁忠多說話,更何況去問這種私人問題。
想了想,小憐又加了一句︰「不過,奴婢瞧著,丁伯也是喜歡顧媽媽的。」
石槿柔笑道︰「小憐,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贊成顧媽媽嫁給丁伯的,是嗎?」
小憐急忙點了點頭,隨後又不好意思地笑道︰「奴婢再贊成又有什麼用?!」
「非也!」石槿柔拽道,「我們與丁伯和顧媽媽生活在一個院子里,如果他們倆有意,我們可以從旁撮合啊?」
「啊?」小憐一愣,隨即就笑了。
石槿柔又問道︰「對了,在董府人們喊她顧婆子,來了義安,你們又喊她顧媽媽,她到底多大歲數了?」
小憐想了想,回道︰「應該不到三十吧。只是在董府的時候,她日子過得艱難,而且心情不好,因此看著老了些。現在比那時精神多了,連氣色也好了許多!」
石槿柔正欲再開口說話,卻見秀荷進屋稟報道︰「公子,世子爺來訪。」
石槿柔微愣,石孝弘怎麼上午來了?難道有什麼急事?
「將世子請上小書房,我馬上就過去。」
石槿柔換了見客的衣服,去了小書房。
兩人長揖見了禮,石槿柔邊請石孝弘坐,邊問道︰「世子這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石孝弘略顯興奮地說道︰「石賢弟,明天我們一起去打獵吧?」
「啊?」石槿柔以為自己听錯了,「打獵?」
「是啊。冉公子想去打獵,邀我一同前往。我想著,賢弟肯定也沒去過,所以就自告奮勇地來請賢弟了。」
石槿柔听罷,心中感到莫名的興奮與新奇,自己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打過獵,想想那場面就覺得刺激和激動人心!
石槿柔說道︰「好啊,什麼時候去?」
「暫定明天!今天做做準備,明日一早,我和冉公子過來接賢弟,如何?」
石槿柔失笑,石孝弘單純得可愛,只是……哎,算了,反正自己也想去。
「世子相約,小弟不敢不從。」
因為還要回去上課,石孝弘不敢久留,既已約好,他便施禮告辭,帶著自己的長隨回府了。
石槿柔打發走了小憐與秀荷,自己在書房中又看起了碼頭與酒樓工程的賬冊。
將近中午,小憐通稟說侯府蘇嬤嬤求見。
石槿柔連忙吩咐將人請了進來。
蘇嬤嬤進來後,小憐上了茶便主動退出了書房。
一番客套之後,石槿柔問道︰「蘇嬤嬤,太夫人可有什麼吩咐?」
「哦,沒什麼吩咐,只是有事讓奴婢轉告公子。」
石槿柔嗯了一聲,等待蘇嬤嬤繼續說下去。
「是有關前些日子衙役被打的事情,太夫人讓侯爺給知府遞了話,而今知府那里有了回音,說一定會妥善處理,讓侯爺放心。」
「就這些?」石槿柔追問道。
「嗯,太夫人還讓老身囑咐石公子,以後盡量不要與段家直接沖突,若冉公子那里讓石大人做什麼事情,能推就推,能拖就拖。」
石槿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蘇嬤嬤起身說道︰「好了,奴婢話已轉達,不打擾公子了。」
石槿柔連忙起身,鄭重地對蘇嬤嬤施禮說道︰
「在下謹記在心!小柔對太夫人的厚愛感激不盡!煩請蘇嬤嬤回去轉告她老人家,就說︰小柔一定照辦!」
蘇嬤嬤也連忙回禮說道︰「太夫人對公子的確甚是呵護,還望以後石公子對世子能多些看護,太夫人說世子雖然比公子虛長了幾歲,可不如石公子見多識廣,更不如石公子聰慧。」
石槿柔微微一愣,但立刻客氣地說道︰「世子爺乃人中俊杰,豈是在下能比?請太夫人放心,若是有需要在下幫忙的,在下定當盡心盡力。」
蘇嬤嬤笑著應了一聲,沖石槿柔曲了曲膝,轉身出了屋。
石槿柔親自送了出來,又吩咐小憐拿了個荷包,打賞了蘇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