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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槿柔躺回床上,迷迷糊糊地再次睡下,還沒完全睡踏實,忽然月復部開始隱隱作痛,之後,疼痛越來越劇烈,變成了絞痛。
石槿柔強自忍耐,疼得虛汗淋灕,無奈之下,她再次披衣起床,去了院子里的淨房。
從淨房回來後,疼痛似乎減輕了些,但沒過多長時間,便又疼得厲害起來,而且,她又開始惡心嘔吐。
在臥室、淨房之間來回折騰了三、四次,石槿柔猶如虛月兌了一般,再無分毫力氣,也因為她來回地折騰,小憐與秀荷被她從睡夢中吵醒。
兩人連忙穿衣起床,來到石槿柔的房間,看到石槿柔雙手按住月復部,披衣坐在床邊腳榻上,疼得幾乎已經癱軟成了一團。
秀荷、小憐大驚失色,秀荷過去攙扶石槿柔上床,而小憐轉身跑出房間,慌慌張張地去找石原海了。
不一會,石原海與丁忠便趕了過來,看到石槿柔的情況不妙,丁忠立刻出府去請大夫。
也就半個時辰左右,天還沒亮,丁忠便領了個大夫來,那大夫隔著幔帳給石槿柔把了脈,問了問情況,便出了石槿柔臥室,來到外間屋。
大夫對石原海說道︰「貴公子想必飲食出了問題,似又受了些寒氣,脈相紊亂,我帶了些藥來,先給貴公子將月復痛止住。等天亮之後,如果貴公子還未減輕月復痛,我再來給他細細診治。」
石原海胡亂地點頭應著,付了診金,並立刻讓小憐拿了大夫配好的藥材去廚房煎熬。
在一陣忙亂之後,石槿柔將藥趁熱喝了,很快,月復痛果然減輕了許多,可由于太過虛弱,月復痛減輕之後,石槿柔不覺又沉沉睡去。
石原海直到石槿柔睡得安穩了,才松了口氣,看看天色已經微明,便起身離開了女兒的房間,並順便又對小憐、秀荷囑咐了幾句。
堪堪將近中午,石原海正在書房辦公,小憐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來稟報說︰「小姐發燒了!」
石原海連忙又來到了石槿柔的房間,見石槿柔依舊躺在床上似醒未醒,似睡非睡,他伸手觸模石槿柔的額頭,果然,石槿柔在發燒,而且,燒得不輕。
很快,夜間診治的那個大夫又被請來,依舊是號了脈、開了方子、煎了藥,期間石槿柔倒是醒過一兩次,但她渾渾噩噩地一點兒精神都沒有,勉強著喝了藥,但不久又嘔吐出來。也不知是燒的還是困的,反正她一直未曾下床,也一直是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
到了傍晚時分,石槿柔燒得就更厲害了,石原海心急如焚,干脆讓人一口氣又請來了三名大夫為石槿柔診治,加之白天的那個大夫,一時間,府里共聚集了四名大夫,而這四名大夫,也是義安縣城之內全部的大夫了。
四人分別給石槿柔把脈之後,對石槿柔病情的診治基本上大同小異,都懷疑石槿柔是是受了風寒。只有一個陳姓大夫有些歧義,他說石公子除受了風寒之外,體內似有些中毒的病癥,可到底是什麼毒?用什麼藥去解?他又說不清楚了。
石原海愛女心切,見大夫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由心中惱怒,也顧不得什麼禮儀規矩了,干脆拿出自己的官威,下令將四個大夫拘在石槿柔院子的一間廂房里,讓他們時刻看護著石槿柔的病情。
四人無奈,只得一起商量了一個方子,按方抓藥,很快,藥就熬好了,小憐、秀荷盡心服侍著,將藥一勺一勺地讓石槿柔勉強喝下。
還別說,不過一個時辰,石槿柔的高燒終于稍微退了一些,但石槿柔的精神依舊極度萎靡,一直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態。
石原海得知石槿柔燒退了一些,多少松了口氣,他在廂房之內給四名大夫安排了床位,讓他們休息,在付給了四名大夫數倍的診金之後,又令人去四名大夫家通知了他們的家人。
小憐與秀荷不需要石原海囑咐,她倆輪流值守,在石槿柔的床邊看護著她。
等石原海安排好了一切,夜已經深了,他帶著丁忠離開了石槿柔的院子,剛一出來,丁忠便道︰
「老爺,若明晨小姐還未見好,不如遣水生求助于武岳侯府,他們應當會有更好的辦法,另外,義安距離安州府不過百里,我想到安州去請大夫。」
石原海听罷,悔之不迭地說道︰「對啊!我怎麼忘了去求助武岳侯府?明早我就派水生去。至于安州府,你就別去了,你人生地不熟的,如何曉得哪個是名醫,哪個是庸醫?不如等等武岳侯府的消息再說。好了,你也快回房間,抓緊時間休息吧!」
說罷,石原海舉頭忘天,自言自語地說道︰「韻兒,願你在天之靈保佑咱們的小柔平安無事!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我活著還有何趣味……」
丁忠一旁,默然無語。
石原海的禱告並沒起作用,因為天還沒亮的時候,石槿柔的院子里又亂作一團,四名大夫被小憐喚醒,急匆匆趕至石槿柔的房間,但見石槿柔又是高燒不已,而且,神智已出現了模糊。
等石原海趕來的時候,石槿柔嘴里正喃喃著「母親、母親……」,石原海心如刀割,不覺潸然淚下,他輕輕呼喚著石槿柔,而石槿柔似未听到一般,依舊在不停地喃喃著「母親……」
石原海心中震怒,對那四名大夫喝道︰「速想辦法,若我兒有什麼意外,爾等庸醫誤人,休想再走出這縣衙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