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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石原海在征求了石槿柔的意見後,給武岳侯府遞了拜帖。很快,侯府便給了回帖,歡迎石原海「父子」于第二天前往侯府做客。
石原海于當日準備了一些禮物,石槿柔也吩咐顧媽媽多做了一些各式點心,父女倆又私下商量了去侯府怎麼說,免得典禮一事出現岔頭兒。
閑話少敘,第二天上午,父女兩人如約到了侯府。
進府之後,領路的小廝直接將他們帶到了侯府南院的外書房。
石原海與武岳侯見過禮,彼此問候完畢,石槿柔上前規規矩矩地給武岳侯行了大禮,說道︰
「小柔叩謝侯爺贈藥之恩!侯爺大恩定會銘記終生!」
武岳侯連忙虛扶了一把,溫和地笑道︰「石公子不必如此,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石槿柔剛想說話,武岳侯就接著呵呵笑道︰「說起來,那丸藥是本侯母親的珍藏,石小姐若真想感謝,應該去謝太夫人才是。」
石槿柔抿嘴一笑,恭謹地回道︰「太夫人和侯爺都與小柔有恩,太夫人自是要謝,但侯爺也要謝。」
武岳侯哈哈一笑,說道︰「好,好!你的謝意,本侯心領了。」頓了頓,又道︰「若是沒有其他事,石公子就快去北院吧,這些日子太夫人可沒少念叨你,知道你來了,卻在這里陪著本侯說話,太夫人定會怪罪本侯的。」
武岳侯早就知道石槿柔女兒身的事,礙于男女大防,不可能讓她在外書房久坐,因此才十分巧妙地把石槿柔往太夫人那里引。
石槿柔聞言,連忙起身告退,隨著侯府的下人去了太夫人的院子。而石原海則留下來與武岳侯說話。
…………
石槿柔很快就到了太夫人的院子,進屋之後,她就看到太夫人一臉關切地望著自己。
石槿柔緊走兩步來到太夫人身前,將點心奉上之後,便要跪下行大禮,太夫人卻起身拉住了她,邊仔細觀察著她的臉色邊道︰「可是大好了?」
石槿柔連忙點頭道︰「讓太夫人掛心了,已經大好了。」
太夫人仍然有些擔心地說道︰「只是這臉色看著還不是太好啊。」
石槿柔扶著太夫人坐回了椅子上,笑著回道︰「太夫人不必擔心,大夫說已然大好了,就是還要再將養些日子。」
「是啊,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可得好好兒養著,萬不可大意了。」太夫人叮囑道。
石槿柔笑著點了點頭,重新站到了太夫人面前,說道︰「大恩不言謝,太夫人請受小柔一拜!」說著,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太夫人忙道︰「好孩子,快起來吧,什麼恩不恩的。再說,那丸藥也沒用上不是?」
太夫人是看出來不讓石槿柔行大禮,石槿柔的心里肯定過意不去,所以才沒硬攔著。
太夫人的話音剛落,水青就上前扶起了石槿柔。
太夫人又道︰「你這孩子,我知道你知禮。只是,以後萬不可如此,我們祖孫倆可不講這個!這謝來謝去的,沒得生分了去。」
石槿柔卻道︰「雖說小柔時時感激于心,但禮不可廢。」眼中一片孺慕之情。
水青攙著石槿柔坐到了邊上的繡墩上,悄悄看了眼太夫人後,笑道︰「石公子您是不知道,那天听說您病了,太夫人急得跟什麼似的,當下就拿出了那救命的丸藥,一刻沒停地就讓蘇嬤嬤帶著去了縣衙。如今您大好了,太夫人比誰都高興。可若是因為您拜來拜去的再累病了,豈不是讓太夫人心疼?」
「就是這話,水青說的沒錯!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兒休養,把身體養得棒棒的,比什麼都強!」
石槿柔听了,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尷尬,其間還有一絲隱隱的不安。自己無心嫁入武岳侯府,卻享受了太夫人對侯府孫媳婦的關心,將來可如何是好?
太夫人沒理會石槿柔的表情,只細細地問起了自得病以來的情況。
石槿柔也沒隱瞞,將這些天來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全都說了,包括自己曾在董府中過毒以及得了神醫藥方的事。
太夫人听完後,久久無語。最終,重重嘆了口氣,說道︰「福禍相依,否極泰來,石公子必是個有後福的。今後只需安心調養便是!」
石槿柔自然點頭應下。
又閑聊了兩句,石槿柔就將話題轉到了酒樓開業的事上。
「……听父親說,侯爺本是同意去參加開業典禮的。」說著,苦笑了一下,「可由于父親一時不慎,隨口答應了段老爺也去參加。而那段老爺更是主動請了知府張大人,因此,參加開業典禮的事,侯爺……」
太夫人輕蹙了一下眉頭,這事,侯爺並沒和她說。那也就意味著侯爺並沒真打算不去。當然,這也要看石原海如何補救。
石槿柔嘆了口氣,表情忐忑地繼續道︰「這事是父親處理的不好,但若侯爺不去,父親與我,真是心下難安。太夫人,小柔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您能不能……」
太夫人沉吟了一下,點頭道︰「這事我知道了,回頭我和侯爺說一說,能去還是盡量去。」
石槿柔忙起身沖太夫人福了福,謝道︰「又讓您費心了,小柔心里真是過意不去。」
太夫人淡淡地笑了笑,沖石槿柔擺了擺手,說道︰「快坐下。又不是什麼大事,不必如此。」
石槿柔依言坐了下來,但心里卻還是有些不踏實。看太夫人的表情,明顯是還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