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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石槿柔之所以有此判斷,是來自于她穿越前在經歷。
穿越前的石槿柔自小在山區長大,在她的家鄉有著大大小小的鐵礦和銻礦廠,采礦、選礦幾乎遍地都是,使得原來的青山綠水變得千瘡百孔,污濁不堪。
由選礦廠流出的尾礦砂匯入河流,日積月累,使得原本清澈見底的河流變成了泥漿流,先是魚兒大批地死亡,後來干脆連家里的鵝都不肯下河了,只一兩年的功夫,家鄉的河就遭到了徹底的毀滅。
剛才,石槿柔之所以捧起泥漿細細觀察,就是想確定那水里的泥沙是自然形成還是人工造成的,結果是︰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除非山體內部出現了解體,可山峰內部解體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石槿柔沒辦法跟丁忠解釋她是如何判斷的,好在丁忠本來就少言寡語,並沒追問。
兩個人沿著河谷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由于沒有道路,石槿柔有時候不得不手腳並用向上攀爬,丁忠在後緊緊相隨,時刻警惕著,防止石槿柔出現意外。
終于,兩個人終于來到了一排柵欄處,柵欄很高也很密,阻擋住兩人的去路,無法逾越。而那條泥漿河便是自柵欄里面流出來的。
石槿柔扶著柵欄,向里面觀望,但除了蜿蜒的泥漿流和茂密的山林,她並沒看到有任何其他異樣。
石槿柔猶豫著,她很想讓丁忠扯開柵欄,繼續向里勘查,但又擔心這便是段家的礦場,如果真進去了,萬一遇到獵犬或者其他什麼危險,自己將成為丁忠的負累,更何況還會引起段家的警惕。
丁忠在一旁默默等候著她的決定。
恰在此時,山林里突然傳來了狗吠聲。很快,便有幾只狼狗從山林里竄了出來,直撲到石槿柔身前,隔著柵欄向她狂吠著。
石槿柔嚇了一跳,不由退後了幾步,丁忠順手撿起幾塊石子握在手里。
石槿柔看了看丁忠,向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傷害那幾只狼狗。
隨後,沒過多長時間,柵欄里便有幾個人朝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呵斥著︰「什麼人?膽敢私闖重地?」
等那幾個人跑到了跟前,石槿柔裝作異常害怕的樣子說道︰
「在下在山里游玩,不小心迷了路,懵懵懂懂地走到了這里,請問,此為何地啊?」
那幾個人看了看石槿柔,看她一身公子裝,文文弱弱的樣子,不似象有什麼企圖。而丁忠在其身後低眉垂首的,一看便是個家奴。
其中一人居然很客氣地答道︰「這位公子,前面沒路了,你們回頭,沿著邊上的這條河走,很快就能到明源江邊了。」
石槿柔搖搖頭說道︰「這位大伯,在下家住山那邊,如果回頭,那就太繞遠了,敢問大伯,在下能否由此穿過!」
柵欄里,另外一人大聲喝道︰「嗦什麼?這里是段家私地,豈容外人隨意穿越!看你鬼鬼祟祟的,快滾!否則,別怪我們……!」
他話沒說完,便被石槿柔喊做「大伯」的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立刻止住了話頭,退到了一旁。
那「大伯」又轉頭向石槿柔客氣地說道︰
「公子,請回吧!此處離我家主人的居所甚遠,如果公子想在此處穿行,我們做下人的必須要去稟報主人,這一來一回的,還不如公子繞行更快呢。」
石槿柔做出無奈的樣子,嘆了口氣道︰「看來只好如此了!」隨即,她向那人躬身施禮說道︰「謝謝大伯!在下告辭!」
說罷,石槿柔轉身領了丁忠沿著那泥漿河向下游走去,兩人身後,那幾只狼狗依舊狂吠不止!
…………
回到縣衙的時候,天色已接近黃昏,但還未到晚飯時間。
石槿柔與丁忠特意在碼頭買了幾條鮮活的鯉魚,回到縣衙後,兩人徑直來到了廚房。
顧媽媽知道石槿柔和丁忠還沒吃午飯,心疼地一邊抱怨,一邊立刻麻利地給兩人開火做飯。
看著顧媽媽手腳利落地干活,石槿柔特意當著丁忠的面將顧媽媽猛夸了一通,尤其對其燒飯的手藝更是大加贊賞,推崇備至。
小憐、秀荷听說石槿柔回來了,也很快趕到了廚房,看著石槿柔渾身髒兮兮的樣子,秀荷說道︰
「公子快回屋換身干淨的衣服吧,這里有小憐幫忙,等飯燒好了,讓她給您端到屋里就是了。」
由于廚房里都是女的,丁忠有些不自在起來,顧媽媽注意到了,對他說道︰「你也回屋子里歇息吧,等飯好了,我給你送過去。」
小憐笑著說道︰「對啊,公子和丁伯都回屋休息吧,這里有奴婢看著呢。等飯做好了,我立刻就燒些熱水,也讓顧媽媽給丁伯送過去。」
小憐一句話,弄得顧媽媽立刻紅了臉,嗔怪道︰「小憐真是多嘴,不說話還怕人當啞巴賣了不成?」
石槿柔立刻含笑說道︰「理應如此!今天丁伯辛苦,就不要親自來提水了。」然後,她又轉頭對顧媽媽說道︰「顧媽媽,就辛苦你將熱水給丁伯提過去吧,另外,老爺那里,你也順便將熱水備好了,別再勞累丁伯了。」
顧媽媽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既然石槿柔吩咐了,她還是點頭應了。
丁忠更有些不自在了,立刻躬身向石槿柔告辭,匆匆出了廚房回自己院子去了。
看著丁忠急急忙忙地「逃」出了廚房的院子,石槿柔、小憐與秀荷均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而顧媽媽的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