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若煙般湮染萬千 第十二章 校慶

作者 ︰ 不若棄紅塵

今天是新陽小學建校50周年校慶。各處都被精心裝扮過,鮮花、彩旗、橫幅、彩色氣球、紅地毯……禮炮過後,校長的剪彩將慶典推向了**,掌聲雷動,一群學生代表放飛了手中的和平鴿,一時學校上空白鴿飛翔、彩色氣球隨風飄舞。「落雪,我好緊張啊,怎麼有那麼多人?感覺又回到上學時一樣了,我怕我一怯場舞跳錯了,那可怎麼辦?我要深呼吸、深呼吸。」「不要擔心,我們已經排得很好了,開始了之後,你不要看下面的人,想象我們還是平時在舞蹈室排練那樣就好了。」

雖然這樣安慰著曉依,可是自己的手心里也冒著冷汗,心里既緊張又激動,總覺得這之後,一定會有不一樣的出現,我一定要找到心里的那個聲音,如果你能感應,請一定要給我勇氣。當音樂響起,輕紗飛舞間露出那如畫的容顏時,蘇清衍突然間,好心慌……他甚至摒住了呼吸,整個人如弓般繃緊了,耳中一陣轟鳴,轟鳴之後又是一片沉寂,慢慢的,耳中似乎能听到自己的血液流動的聲音,最後,耳中、眼中再也容不下別的,只有那個如煙的身影。古琴聲聲,羅裙飄飛,水袖翻轉,青絲飛揚,那一個旋轉、一個輕躍、一個低首、一個回眸、一個淺笑……蘇清衍的心,好慌、好亂!這樣的離落雪,讓人感到心傷。她似乎承載萬千年時光的眼楮,讓所有的人都沉醉其中。那個舞著的身體似乎要飛躍一切距離,去尋找、去追求,要奔向一個地方,一個夢中的地方,一個她該去的地方。這一刻,蘇清衍突然明白了,自己的這份感情,是永遠得不到回應的。愛上離落雪,是一輩子的幸,也是一輩子的無奈!自己永遠只能陪在她身邊,看著她、守候著她,盡自己一切力量,陪著她找尋到她要的幸福!想到這些,蘇清衍慢慢放松了自己的身體,努力平復著心緒,在舞蹈結束時,用自己仍然顫抖的雙手給出了最熱烈的掌聲。

從舞台上一步步走下來,每走一步,顫抖的不止是雙手雙腳,還有自己的心。慢慢撫上胸口,心髒在激烈地跳動著、顫抖著!剛剛在台上,隨著自己的舞動,周圍的一切仿佛漸漸退去、消失,眼前出現了夢中的那片花海,還有……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怎麼會?

「呼~哇,終于結束了!落雪,我們成功了!哈哈,听听那掌聲,多熱烈呀!」眼前陣陣發黑,周圍的一切開始旋轉起來,曉依在對自己說什麼?是說我們的表演成功了是不是?可是,我……「落雪!落雪!你怎麼了?來人啊!快來人救命呀!」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人現在就突然暈倒了呢?「落雪,你不要嚇我啊,別嚇我好不好?你怎麼了?你醒一醒啊!我這就送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

平復心緒後,蘇清衍捧著一束鮮花走進後台,然後,他看到了那個他深愛著的人緩緩倒下的一幕。心中突然空了一塊似的難過,有什麼在腦中一閃而過,一陣暈眩襲來,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了身體。待雙眼恢復清明,劉曉依的哭喊聲傳來,這才激醒了自己的理智,蘇清衍推開人群,打橫抱起離落雪急速向外走去!落雪,有我在,你什麼事都沒有。我不奢求別的,只是待在你身邊就好,就好了,好不好?請給我這個機會,一輩子為你守候……「蘇清衍,帶上我,我和你一起去!」「你不要擔心,落雪沒事的,你留在這邊處理事情,之後我會給你打電話,告訴你落雪的情況。」「這樣也行,那你快些去醫院吧,記得打電話通知我!」「好。」

這一路,蘇清衍想到了那些相處的日子中的好多好多,這里面的都是離落雪,一點一滴都是關于這個現在如睡著般的人。蘇清衍的心前所未有的亂,今天的舞以及現在昏迷的離落雪,讓他莫名覺得自己將離她越來越遠,因為現在這樣,自己無能為力……車子怎麼開到醫院的,怎麼送入急診室的,蘇清衍已經不知道了。他只知道,無論怎樣,他都守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所以當醫生推門出來時,他走向前去,很冷靜地听著醫生的一字一句。「很抱歉,我們盡力了。患者的身體狀況非常奇怪,各項指標都正常,可是無論怎樣都無法使病人蘇醒,這一癥狀,就像是陷入了一種深度睡眠狀態。在醫學上講,通常這一癥狀都是有一定外力促成的,可是經過初步判斷,病人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麼外力傷害,這…」「醫生,那現在該怎麼辦?」蘇清衍听到自己很鎮定地問到。「你是病人家屬還是?」「我是她的朋友。」「這個狀況,建議盡快聯系家屬,好讓我們進一步了解一些情況。先住院觀察吧,馬上本院將針對這一特殊情況進行討論研究,會盡快拿出一個方案來,但是這還是要家屬的配合,還請盡快聯系家屬來醫院。」「好,我先辦理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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