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三哥,你能不能下來接我一下,我在門口。」「出什麼事了?怎麼聲音怪怪的?」「沒事,就是沒力氣了,三哥,我在下面等你。」「好,你等著,一會再說。」「好,謝謝三哥。」湮染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喜歡和薛皓一家待在一起聊天,那樣會覺得很輕松、很開心,所以盡管身體很難受,她還是陪著那對夫妻待到晚上才回家。只是沒有想到,身體放松之後那種酸痛和無力會越來越明顯,好不容易堅持開車到了家門口,再動一步卻不行了,她一開始想到找沐陽求助,可是沐陽沒有接電話,所以她選擇找敬謙幫忙,敬謙是幾個人里面性格最好的,這是湮染和他們相處十幾年得出的結論。
「湮染,醒一醒。」怎麼是納蘭洛軒的聲音?敬謙怎麼沒來?「三哥?」「我在這里,大哥不放心,和我一起來看看,小妹,你怎麼了?」「身上沒力氣,動不了了。」湮染只回答敬謙的問題,似乎沒有意識到納蘭洛軒的存在,敬謙皺著眉理解著湮染的話,半天沒有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看向納蘭洛軒,只是納蘭洛軒的也是皺著眉,沒有給他什麼提示,他只好繼續對湮染說︰「小妹,你不能睡在車里,三哥抱你出來好不好?」「嗯。」倦意一陣陣襲來,雖然很想保持清醒,可是還是不能抵擋身體的本能,意識越來越模糊,隱約間感覺身體被抱了起來,有腳步聲傳來,再然後,就陷入了熟睡……
手機鈴聲一遍遍地響著,湮染終于有些清醒,她皺著眉動了動眼皮,才掙扎著睜開眼楮,伸手拿過一邊的手機,「小香?怎麼這時候打電話?」電話剛接通,尹香香焦急中帶著恐懼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湮染,薛皓吐了好多血,現在正在急救,怎麼會這樣?不是說沒事的嗎?」「你說……怎麼會!你別急,你在那邊等著消息,我會找到更好的醫院來治療薛皓的病,我現在就去,你和我保持著聯系,一有消息就通知我!」「你告訴我實話吧,薛皓到底是什麼病?」「小香,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我把事情解決了再來告訴你,就這樣。」
「嘶,胳膊和腿好酸,唉,看來必須要找薛正輝好好談談了,不能再拖延了,對,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先見一見薛正輝,必須要讓他先知道薛皓的存在,一步步來吧。」慣性地抬手想換下睡衣的時候才發現不太對勁,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她好像已經睡著了,睡衣是誰給她換的?納蘭敬謙?還是,他?還有手機,怎麼會放在床頭的?應該在包里的啊,到底是誰呢?「算了,現在有更要緊的事。」……
「小姐,早上好。」「蘭姑姑?早上好,我現在要出門,不用給我準備早餐了,我走了。」「小姐!等一下!」「嗯?怎麼了?」「大少爺要我給你帶一句話,說是在你出門前一定要告訴你。」納蘭洛軒?他又想干什麼?「什麼話?」「哦,是這樣的,大少爺說,如果你想去見薛正輝,只要做出你真正的樣子就好。」「真正的樣子?他想暗示什麼?行了,蘭姑姑,我走了啊。」
不同于納蘭集團處于Z市的經濟繁華地帶,薛家的醫藥集團位于Z市的開發區重地,規模很廣,佔有很大的面積,這是薛正輝畢生的心血。「你好,我叫納蘭湮染,我要見你們薛董事長。」「這,納蘭小姐,我幫您問一下,請稍等。」「好。」看來這里的前台的確是經過了專業的訓練,湮染只是自報了姓名,很明顯是沒有預約,除了開始的錯愕之後,她很快就調整到了最好的狀態,能夠瞬間分辨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董事長正在招待外賓,您如果今天一定要見董事長,那麼請您先在接待室稍候片刻,董事長會盡快和您見面。」「我有急事,等不了太久。」「那,您先稍等,我現在就為您轉達。」「不用了,你們董事長在哪里招待外賓?我自己過去。」湮染現在有點明白納蘭洛軒的意思了,如果態度不強硬一點,不拿出點氣勢來,短時間內很有可能她是見不到薛正輝的,納蘭洛軒既然會提醒這一點,那就說明這一步很有可能也是他計劃之內的,那麼她就不用顧忌什麼了,就單是憑著納蘭家的名號,這里的人也不能太過為難她。「這個,對不起,我不能說,這是違反規定的。」「是嗎?你怕被開除?哼,那你也應該知道,得罪了我對你也沒什麼好處吧?」看著那人為難的表情,湮染又接著說︰「我會和薛董事長說明的,我保證你不會有事。」「好吧,董事長現在正和客戶參觀生態園。」「怎麼去那里?」
按著前台的指示,湮染很快就找到了生態園,正想一鼓作氣沖過去,突然電話響了,是尹香香的電話,「小香,薛皓怎麼樣?」電話那端只听得到尹香香低低的哭聲,難道?「小香,我正在想辦法,或許薛皓還有救。」「我知道你們瞞著我是為我好,可是,唉,現在不管是什麼辦法都要盡量試一試,湮染,我求你,幫幫我們。」「我正要找一個人,如果他答應幫忙,我們就有希望了。」「真的?薛皓現在燒得太厲害,一直在說胡話,我真的好擔心。」「薛皓需要你的照顧,這邊我會盡力的,等著我的消息。」
「對不起,打擾各位了,我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須和薛董事長談。」能夠順利引起那群人的注意,湮染很滿意,她繼續不卑不亢地說︰「我叫納蘭湮染,薛董事長,我敢保證這件事你一定會非常感興趣,現在願意和我談談嗎?」薛正輝從湮染進來說話開始,就一直沉默著注視著她,「你說你是納蘭家的人?你父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