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史書記搞得鬼?」江晟瑞喃喃自語,立在一旁布菜的李翔太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入定了一般,表情沒什麼變化,仿佛那細微的聲音只是錯覺。
「嗝~~~額……」朵兒端著空碗,拍著圓滾滾的肚子,提供了一個響亮的飽嗝,四道視線集中射向朵兒。
粥,確實不扛餓,但若是一大海碗下肚,不飽也會被撐夠嗆!
江晟瑞攔住了男佣傾身欲動的腳步,接過空碗,將打石膏的手臂安放在舒適的地方,朵兒很快就睡過去了。
江晟瑞笑罵「小豬」,並在其額頭落下一吻,才起身返回桌邊,繼續用餐。
李翔太移開視線,暗罵「豬」。
不過,江晟瑞是寵溺的,李翔太卻是鄙視的。
朵兒打鎮靜劑的事情,解釋起來很麻煩,也就沒告知其他人,只有兩個陪護的人知道,所以李翔太倒真以為藍朵兒吃了就睡。
「史書記?應該不能,他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利!」江母毫無痕跡的將話題引回,熟悉她的人,比如江晟瑞,還是能從她的眼里捕捉到一絲絲詭異。
確認朵兒睡熟後,江母輕聲的開口,「浩軒也不是外人,小瑞,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月蓉嗎?她……」
江晟瑞疾言打斷,「媽咪,我說過,我只要朵兒!我不想再重復一遍!」
氣氛一下子僵了下來,豐盛的大餐也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哎~~,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我的話你都不听!」
江媽媽命李翔太收拾好定西,便離開了!
江晟瑞和司浩軒對視,深邃的眼眸均露出一絲笑意。
大概10分鐘後,江晟瑞的手機響起,「嗯!」便掛掉了,無聲的做了個OK手勢,得意的聳肩。
沒錯,今天江母帶著佣人和大餐,勸說江晟瑞接受史月蓉,是一出戲,江大神是編劇,那個男佣李翔太是主角。
包括江母與李來時在車上的對話、競標底價等等,可以說是算的滴水不漏。
果不其然,在離開醫院不到10分鐘,李翔太就迫不及待的找借口下車。
不過,他也夠狡猾,七拐八拐,才臨時在路邊的報亭買了一張IC卡,用公共電話向幕後主使報告全部情況,然後將卡掰碎,扔進路邊的下水道中。
無法取得通話錄音,負責跟蹤的人無功而返。
不過定位人員倒是根據安放在李翔太身上的竊听器,查到了那邊的電話所屬——史公館!
與幾人的猜測不差毫分。
反間計。
就是利用敵人的間諜,為我所用。
說的明白點,就是通過敵方間諜傳遞一些虛假的信息,讓對方做出錯誤的判斷。
就比如,江母表示對朵兒的厭惡和勸說兒子未果的無力,通過李翔太之口,讓史書記知曉江父江母同意這門親事,只是江晟瑞比較叛逆。
這樣,為了以後結親不至于太尷尬,史書記就會放松對江法集團的打壓,以此拉攏江父江母,對付江晟瑞,江父江母就會有喘息的時間,籌備競標。
再比如,江母隨意攤開文件,以一種毫不設防的狀態,故意讓李翔太看到江法集團假的競標底價。
這樣做會增加底標的真實性,史書記就會有恃無恐,放松戒備。
而且江晟瑞對史書記的懷疑表現的很自然,李翔太想要立功,自會提醒史書記會被察覺的可能性。
如果史書記不警醒,做事不留余地,在日後的競標會上,那個他以為可以帶來幸運的數字將會給予他沉重的一擊。
司浩軒敬佩的看著大哥,思慮如此縝密,強!
江晟瑞淡笑不語,人的潛能都是被逼出來的!
陪護期間,閑來無事,江晟瑞因心中壓著的石頭,倒是真把三十六計研究個透。
你不是喜歡用三十六計嗎?那就來一招反間計,神不知鬼不覺。
他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先找出內奸,順藤模瓜,揪出幕後的大魚,為朵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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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琴的認知中,「實踐出真知!」和「朵兒就是個吃貨!」,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南琴在超級市場里橫掃了一圈,打車沖向醫院。
因為前方施工封路,在離醫院還有近2000米的距離,南琴被趕下車,站在原地對著早跑得沒影的計程車罵得口都干了,才不得不認命的提著兩大袋零食和一堆補品,慢慢的向前挪。
TNND!這麼大的太陽,老娘沒擦防曬霜,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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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了李翔太下車處理私事的要求,江夫人立即派人跟進,並命司機將車停在離醫院不遠的隱蔽處。
呵呵,真沒想到,竟會是史書記!
冷眼看著搜集來的資料,李翔太被安插在江宅已7年有余,史書記手上到底掌握多少秘密,這個卻是未知!
面色冷凝,心情郁悶,江夫人想去外面透透氣,猛地打開車門,卻不料……
命運的齒輪早已悄無聲息的轉動。
「嘩啦~~」車門勾到了薄薄的塑料袋,順著開門的力道,袋子便被扯破,袋子的主人也順勢跌倒在地。
江夫人趕緊下車,伸手去扶南琴,「小姑娘,怎麼樣,受傷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