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21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雯舒說我一直在做夢,嘴里要麼喊著老姐,要麼罵著混蛋,不管空調降到多少度,身上始終流著汗,人越來越虛弱。這期間,醫院會診了好幾次,醫生分析之後得出結論是強烈的精神刺激加重了病情。我被轉入單人病房,由雯舒和管床醫生王玨負責,除家屬外,禁止其他人探視。
王玨是個女生的名字,他本人卻是男的,一直負責單人病房的重癥病人。比起之前大病房的醫生來說,他是相當相當的負責。記得住在大病房那會兒,每天早上查過房之後再也看不到醫生了,大部分時間都只能找到護士。這個王醫生卻不同,「早請示」、「晚匯報」是必須的,中途還時不時的過來聊聊天。
我蘇醒那天,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他。當時,他正站在輸液架旁邊幫我調著點滴的速度。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楮,看到他的身影,還以為是黎小淑。他看到我醒了,急忙湊過身來用手試試我額頭的溫度,然後笑著說︰「總算不發燒了。」我這才看清這個人與黎小淑截然不同,黑黝黝的皮膚,小小的眼楮,平板頭,身材不高,稍微偏胖,看上去很結實。
後來,他只要有空就到病房看我。雯舒和他兩人幾乎是輪流陪著我。慢慢地我才從雯舒口中知道,那時候醫院已經把我列為有自殺傾向的重癥病人,要求24小時看護。本來是應當家屬看護的,由于找不到老姐,醫院只好派了他們兩個輪流照顧我。
唉,想到老姐就感覺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樣。她到底怎麼樣了?我們怎麼會卷到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中來?再想多一些,胸口就會悶得喘不過氣來。
不行,要行動起來,我不去救老姐,還有誰能救她?我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老邵是我腦海中想起的唯一一個能幫助我和老姐的人。他知道郵冊的故事,見過那張老照片,還暗示過我老姐境況不妙。他一定清楚這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里藏著什麼玄機。可是,他怎麼就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呢!要是我早點答應他的話,現在也不至于這麼被動了。人就是這樣,唾手可得的時候不珍惜,等走遠了又後悔莫及。
正在我為老邵追悔的時候,雯舒抱著一摞雜志進來了。她笑靨如花,銀鈴一樣的嗓子哼著小曲,「曉宇,看我在閱覽室找到了什麼?」
「什麼?」我伸手接過她遞來的雜志,是整整一疊《郵票世界》。
「這是老邵家人為閱覽室捐贈的。閱覽室正在大清理,圖書管理員說老邵過世後,郵差再也沒有送來過《郵票世界》,也沒有人看這種雜志了,所以他們準備把它下架處理掉。我看每期都還在,想到你可能喜歡,就把它們都拿了過來。」
太好了,是老邵家人為他定的!十有**是他那個喜歡集郵的小老婆。對了,老邵不在了,他小老婆應該還在。通過雜志,說不定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