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緣是一種割不斷的關系,彼時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僅僅調侃了這麼幾分鐘,氣氛就變得融洽起來,冰玉甚至分不清眼前這兩人是敵是友,只道叔佷二人意見不統一,在鬧家庭矛盾。
兩個人並排坐在地上,又沉默了很久。末了,還是黎邰銘先開口,說︰「我帶你去見他,但是有個條件。」
「說。」小淑目不斜視,一副不削一顧的表情。
「你不能干涉他的決定,要生要死都由他自己。生死契約不是每個人都能結的,既然不老泉選擇了他,就一定有它的理由,逆天而行不會有好結果。」
小淑伸了伸雙腿,感覺盤坐的時間有點久了,筋骨開始發麻。于是,站了起來,連帶著把黎邰銘也拉起來,道︰「我們對什麼是逆天而行可能有不同的理解,不過強扭的瓜不甜,這一點我倒是贊同。走吧。」說著,把腳尖點地,左右轉了轉,放松了腳踝。
「去把車開來吧。」黎邰銘對冰玉使了個眼色,女孩兒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一溜小跑出了金器街,不過三四分鐘的功夫,便開了一輛敞篷吉普車過來。說是敞篷的,那是往好听的里說,往不好听的說,那車除了四個輪子沒有被卸走還可以轉之外,其他一應能夠拆卸的配件,全被人拆走了,駕駛室連張靠椅都沒有。冰玉不知從哪兒弄了兩個蒲團上下重疊墊在一起,當做凳子坐在上面,踩著油門和離合器,把車開到兩個人面前。
「噓……」黎邰銘長長吹了聲口哨,攤開手對小淑說︰「總不能讓美眉為我們當司機吧。你來還是我來?」
「你看呢?」小淑舉起兩人銬在一塊兒的手,黎邰銘被銬住了右手,只能坐在小淑的左邊,正好可以駕駛汽車。
于是,冰玉從駕駛室里跳了下來,自動站到車子後排,雙手扶著車頂那光禿禿的兩根欄桿,很是自然。而黎邰銘和黎小淑的合作卻很不順利。黎邰銘要從車前繞到左邊的駕駛室,小淑卻想從車後過去,兩個人你拽我我拽你,半天沒分出勝負,直到小淑手腕上古銅色的皮膚被手銬勒成了死紅色,黎邰銘才嘆了口氣,跟著小淑從車後面繞到了主駕駛室。上車時,又少不了一番你先我後的爭執。本該小淑先上,再從左邊駕駛室爬到右邊副駕駛的程序,被黎邰銘縱身一跳打亂了。
只見他用沒被束縛的左手往蒲團上輕輕一撐,一躍而起翻過小淑的頭頂,穩穩當當的做到了駕駛室里面,剩下一只右手別在背後,把小淑孤零零留在了車子外面。
「又開始犯傻了。」小淑反剪著左手,抓著後排的欄桿,單手引體向上,將身體拉到車上,腳尖一輕輕向副駕駛的位置上一夠,把手銬擰成麻花狀,坐到了黎邰銘的身邊。
「你小子就不能輕點兒啊?」黎邰銘用手揉了揉被手腕,抱怨道。
「怎麼?你會感覺疼?」小淑不動聲色,隨口問了一句。黎邰銘立馬住了嘴,松開剎車,抬起離合器,待車子滑行了兩三米的樣子,完全把剎車放開來,踩了油門飛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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