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金色回廊,毛婷吹著夜風一步步朝自己的臥房走去。
一直以來,她眼里的齊迦夜是桀驁不遜的,是玩世不恭的,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悲涼的模樣,他說,他也是沒有娘親的孩子。
她永遠忘不了剛才見到的那一幕,他穿著銀白的袍子,月光在他的身上投下清冷的光線,他的長發用玉冠束起,眉目俊朗,面容英俊如古希臘童話中的啊波羅神詆。
他說他從來都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他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富,有著英俊的面容,有著讓人羨慕的家世,他就像是上帝的寵兒,所有的好處都被他霸佔了,可唯獨,他是一個沒有娘的孩子。
她看見他如深潭般的眸子里閃爍著落寞的光點,他寂寥的出了大廳,漸漸走遠,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她的心微微一顫,曾經,她和他的哥哥也同樣的,相依為命,曾經,哥哥的母親很早便丟下了他,而她的媽媽和他們的爸爸也出了車禍,在她18歲的那年,她和哥哥便成了孤兒,宏商集團的整個旦子全部壓在了年僅20歲的哥哥身上,哥哥一邊學習,一邊在舅舅的帶領下管理著企業,好在哥哥天資聰穎,成績優異,海外留學以後便迅速接手了宏商集團旗下的所有產業,其間也包括那家哥哥最愛去的顏色攝影工作室。
她從小和哥哥相依相伴,她們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擁有直系血緣的人,不管在二十一世紀也好,在立涼王朝也罷,她,都不想要讓哥哥感到孤單。
在她看見齊迦夜的第一眼起,她就認定他是她的哥哥,在平行時空里,齊迦夜便是另一個白子亦,她怎麼能夠讓他這麼難過。
她的哥哥,不可以這麼難過。
風輕輕的吹著,似乎心里的那根弦也跟著被觸動,在他快要離開她的視線的時候,毛婷飛奔著追了出去,奔跑中,那隨著風輕揚的裙擺,就像是一只翩飛的白色蝴蝶。
她從後拉住了他的衣袖,輕輕的喘息,她抬起頭,有幾根調皮的發絲撫上她的臉,她的聲音柔柔的,像是一縷柔柔的輕風吹進他的心里︰「你還有我。」
他的身體猛的僵住,卻忽而諷刺的揚了唇角︰「老師,你是本王什麼人呢?你告訴本王,本王有你。可是,本王不需要你。」
他皺眉,甩了甩衣袖,漸漸走遠,他從來都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真的,連他的父親,也一樣……
所以,他又怎麼可能犯傻的去相信一個與自己毫無關系的女人說出來的這句話,這還真是一件引人發笑的事情——
也許與壓抑的心情有關,回臥室的路本沒有多遠,卻讓她走了很久很久,毛婷失望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前方還有一段距離的路程又是微微嘆了口氣,精致的眉眼間染上一抹失落,唇角的微笑亦帶上幾分難過,他,還是無法相信她呢,也是,現在的他,沒有理由會接受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她,不過,她會努力的。她模了模鼻尖,默默的給自己打氣。
就在這時,一旁的樹叢里突然閃出一道銀色的身影,他的額前有柔順的發絲被微微吹起,在空氣中劃出優雅的弧線。
付景寧眉峰微攏,白皙的面容如同千年的古玉一般無暇,卻隱隱泛著蒼白。他的唇瓣上有干涸的血跡,一只手撐著金色石柱,一只手撫著額頭,不難看出他現在很痛苦很難受,他動了動如火般燒灼的嗓子,發出一句無力而又沙啞的聲音︰「郡主,我迷路了。」
隨後,他便帶著淺笑,在毛婷詫異的眼神中,直直的倒了下去。
要不是她叫來夏夏,讓夏夏變大把付景寧給駝回去,這麼長的距離她不累死才怪。
毛婷用手量了量付景寧的額頭,卻是立馬縮了出去,好燙,他這是發高燒了嗎?
發高燒可不是開玩笑的,明媚的星眸閃過一絲擔憂,毛婷來回的在房中來回的走來走去,秀美的眉毛早已皺成了團。
「郡主。」付景寧意識的呢喃。
他的聲音少了一絲往日的清冷卻多了幾分暖意。
毛婷走到床邊,看向那個臉色蒼白的男子,他緊緊皺著眉,額上早已布滿了層層細汗,毛婷幫他蓋好薄被,去廚房燒了一點熱水,用帕子浸透擰干,再覆上男子的額頭。
等忙完這一切,便微微搖了搖頭,無奈的刮了刮自己秀挺鼻梁,捉弄自己道︰「到底誰是主子誰是侍衛啊,怎麼好像反了呀。」
女子輕嘆一聲,熄了燈合上門出了去,他的情況很不樂觀,看樣子她只有去打擾街上的藥鋪了。在宮殿里小心翼翼的兜兜轉轉,毛婷終于找到小川所說的狗洞,果然……很小。
想不到她毛婷也能淪落到這一步,也罷,某女一揚裙擺,一閉眼,橫了橫心,便從狗洞給鑽了出去。
天殺的,這是她第一次鑽狗洞呀,不行,她一定要把輕功學會才行,她發誓這輩子她只鑽這一次狗洞,也許正因為此次的經歷,後來毛婷才會在江湖上排名輕功第一名,還差點做上了武林盟主。
當然,這是後話了。毛婷從藥鋪回來的時候,已是有一會了。
本來以為她一定會被藥鋪的老板罵的狗血淋頭找不到北,卻不料當她把一百兩銀子亮出來的時候,老板卻點頭哈腰笑開了花,恭恭敬敬的將她請了進去,然後連開了幾十包藥,一般的感冒藥和重感冒藥以及發燒藥應有盡有,並且還歡迎她再次惠顧。
所以,毛婷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有錢確實能使鬼推磨。
毛婷懾手懾腳的回到房里,床上的男子仍在昏迷當中,她又只有辛辛苦苦的去給付景寧熬藥,終于用小勺子給他成功喂了藥以後,天邊已經開始泛起了魚肚白,毛婷也終于累趴在了床檐上,緩緩的睡了過去。
如紗一般的薄霧像幕布一樣拉開,太陽緩緩升起,微笑著射出第一縷光輝。
一道光線從窗戶鋪灑了進來,男子的指間微微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頭似乎沒有昨晚那麼疼了,他慢慢的坐起身,一張白色的帕子便從額頭上落了下來,剛好落在了被單上,發出一聲不大也不小的聲響。
就是這砰的一聲響,卻也驚動了正低頭淺睡的毛婷。
她睜開睡眼朦朧的眼楮,剛好看見他側過頭,用那雙澄如秋月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
「你醒了?」她有些尷尬的開口。
「能給我喝杯水嗎」男子輕笑,如清風般雅致。
「好。」毛婷模了模鼻子,去桌旁倒了一杯水。
待她走近,優美縴長的手指伸了過來,拿過茶杯喝了下去,潤了潤喉,嗓子似乎也好了很多,清秀的面容微微一紅,他有些不自然的開口︰「昨日我迷路了。」
毛婷拿過男子手中的茶杯又續了一杯茶,語調中帶著一種戲略的成分︰「恩,不僅迷路了,還發燒了。」
這次,付景寧的臉是刷的全紅了,他假意干咳了幾聲別過臉,卻是露出了微紅的耳朵。
見此,毛婷越加來了興致,她板過男子的臉,讓他強行看著她,然後饒有興致的挑眉︰「你來做什麼?」
那模樣活象**純情美少女的邪惡女流氓。付景寧的目光游移著,心像有無數只烈馬奔騰般猛烈跳動︰「游泳池的救生員已經訓練好了,郡主什麼時候回去看看?」
女子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一絲邪氣︰「這不是理由。」
指間輕輕的敲擊的床面,他緊張不已,想要找個理由糊弄過去︰「泳衣已經基本設計出來了,郡主要審查審查」
她依舊不依不饒,非要追根糾底︰「錯,這些都不是理由。」
「還有……嗚」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只優美白皙的手給捂住了唇,只能睜著澄如秋月眸子看著她,然後,他听見她清冷如冰珠落玉盤般的聲音傳來︰「你說的這些,全都不是理由,我說,付景寧,你仔細想想,是不是,想我了?」——
貓貓好累啊,狠心的親們都不給貓貓留言,貓貓好難過,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