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會。」在滿堂大笑中,齊迦夜也只是將手中的書往上好的檀木桌上一扔,挑著眉看向譏笑他的男子,愜意的往他的專屬玉椅上一靠,滿不在乎的開口。
這個挑釁他的男人叫文開,是齊家生意上的死對頭,基本上齊家出什麼他們文家就會跟著出什麼新產品。
雖然文家的做工不比齊家精美,很多技術要求都比不上齊家,但是卻足夠的便宜,因此搶了齊家不少生意。
不過打價格戰永遠只針對中下層人士,齊家賣一個的價格足夠讓他們累死累活賣上一百個出去,這也是為什麼文家總是比不上齊家的原因。
「每年齊王在論詩大會都是最後一名,估計這次論詩大會以後,立涼王朝的多少先生又要緊缺了。」文開用扇擋著他的半張臉,折扇上夸張的人物圖畫倒也符合他吊兒郎當的個性。他挑著眉毛嘲笑著,一雙陰險的小眼楮輕蔑的看著玉椅上正淡定的拿著葡萄一個個往嘴中送的齊迦夜。
一石激起千層浪!議論聲頓起!
論詩的人不論了,畫畫的人不畫了,鑒賞的不賞了,紛紛看熱鬧的向著這方圍了過來。可是礙著齊迦夜的身份,他們只有壓低聲音交頭街耳的議論著。
一青年男子湊近一年齡相仿的男子耳邊說道︰「是啊,有一年的論詩大會齊王一問三不知,過了論詩大會後,立涼王朝所有私塾的先生輪著給齊王開課。」
一相貌平平的白衣青年也將腦袋湊了過去小心翼翼的開口︰」何止立涼王朝啊,你沒听說嗎?上一個從千里外專門請來的先生分文未要便被氣走了。」
另一男子搖了搖頭也參與了討論︰「請再多先生也沒用,齊王壓根呀,就不是那塊料。」
盡管論詩大樓里的文人墨客都將分貝壓到了最低,但就算是細若蚊蠅的聲音從一堆群眾的口中說了出來,那分貝也是足夠大的。
縴長的指尖隨心的從盤中拿起一顆葡萄,齊迦夜悠哉悠哉的吃著,絲毫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底,當然也忽略掉了暴跳如雷的文開。
見齊迦夜竟當自己不存在,文開火氣蹭蹭的上涌,一雙本就不大的眼楮里噴射著憤怒的火焰,他折扇一收,直指齊迦夜憤聲道︰「齊迦夜,別以為你是王爺便可以目中無人!」
這個齊迦夜不就是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執跨子麼?他竟然這麼不將他放在眼里!
「我是目中無人。因為我有目中無人的資本,而你,有麼?」他勾唇揚起一抹輕蔑的淺笑,耳尖的黑寶石耳釘透著一股囂張的冷意。
語驚四座!!!
論詩大樓內一片唏噓,所有人都看著這個極度狂妄的男子,他就像一匹月兌韁的野馬,骨子里帶著一種邪氣與桀驁不馴。
囂張!狂!!果然囂張!果然狂!!
我有目中無人的資本,而你有麼?
文開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麼,卻是這句話打的啞口無言,在人們或嘲諷或譏笑的眼神中,一張臉憋的通紅卻無力反駁,因為齊迦夜說的沒有錯,他確實沒有這個資本。
毛婷恨鐵不成鋼的咬了咬唇,握著茶盤的手緊了緊,真是夠苯的,他就不能低調一點麼?知不知道槍打出頭鳥啊,這麼高調遲早會吃虧的。真是,走哪都要炫炫他家多有錢嗎?——
「皇上駕到。」突然,一聲尖銳的嗓音從論詩樓的一角傳來。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個身著淺紫錦衣的中年男子步履沉穩的走了出來,周身都散發著一種壓迫的氣息。
驚愕之中,所有人倉惶跪地叩拜,白色衣衫的男子卻靠在玉椅上,懶懶的抬了抬眼,既而繼續品嘗著盤中的葡萄,跪倒的一片與他慵懶而靠的姿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他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
「平身。」皇帝立成峰抬了抬手,看向玉椅上的男子,一絲慍怒自鷹眸中稍縱即逝,故作尷尬的單手握拳假意咳嗽了一聲︰「听說齊王又請了新的先生,朕今日也想看看齊王這些時日努力的成果,不如朕出幾道題,你與齊家公子一道作答如何?誰贏了有賞,誰輸了……」
立成峰頓了一頓,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幸栽樂禍的等待著立成峰的下文。
立成峰沖身邊便衣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一個木制的大水杯被幾個下人給拿了過來,大水杯里的液體黑忽忽的,整咕嚕嚕的泡著氣泡,看到的人都覺得一陣惡心。
陰騖的眸子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立成峰接著說道︰「這杯里盛的液體集齊天下骯髒之物,里面有死掉的老鼠血,男人的洗腳水,孩子的童子尿,口水,鼻涕等等,都放至了兩個月之久,沒有人知道喝下它們是什麼結果,朕臨時興起,如果你們誰輸了,朕就讓他做做這個實驗。」
人群里像是憑空扔下了一枚炸彈,論詩大樓的氣氛因為皇帝的言語而到達了空前的**。
這哪是臨時興起,這分明是有備而來!
毛婷憤怒的咬了咬牙,頭又開始一陣陣的疼了,她端著茶盤的腳步上前了幾步,卻又猶豫的躊躇了,再等等,她盡量不要露面,將自己暴露在人前只會有害無益——
窗外的天空澄藍如鏡,鳥啼陣陣,有微風從窗外飄了進來,帶進幾縷青草與花香味。
時間一點點的走著,皇帝出的題目文開對答如流,而齊迦夜卻一題未答。
十題完畢,他不屑的挑起眉毛,而她卻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皇帝裝作為難的搖了搖頭︰「愛卿,本以為你換了先生後學業定會有所上進,可惜你竟一題也沒有答出,現在……君無戲言。朕雖然想要護你,可惜金口已開,你也只能將這瓶不知名的水給喝了去。」
論詩大樓內一片嘩然。
男子的眉毛動了動,從玉椅上站起身,信步走到文開身邊,冷笑著抬起文開的手,在文開驚慌的眼神中冷嘲著抖了幾下文開的手,幾頁寫滿字體的宣紙顫悠悠的飄落在地,發出一陣唰唰的聲響。
所有人都看著這突發的一幕,下一刻便明白發生了什麼。
原來文開是作弊!這是抄襲!
齊迦夜彎拾起地上的宣紙,一米八五的身高竟有一種想讓在場所有丫鬟們尖叫的沖動,細長指尖隨意的緊夾著宣紙,他不屑的揚唇,犀利的雙眼環顧著在場所有人,一雙黑色的瞳孔帶著冷嘲︰「若是要罰我,他是不是也該跟著我一起罰呢?」
這搞不好是欺君之罪!在皇帝立成峰微怒的眼神和四周文人墨客的譏笑之下,文開早已面如死灰。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搶著拿起桌上的水杯,因為恐懼而冷汗連連的驚恐開口︰「皇上饒命,草民……草民這就將這些水喝光。」
所有人都沒有意料到文開會在眨眼之間快速的拿過水杯,兩眼一閉,一咬牙,一咕嚕的喝了下去。
下一秒,文開便是在眾目睽睽之中,口吐白沫暈死了過去。
隨後,又有人端來了另一瓶水杯,陽光下,那黑色液體正不停冒著令人作嘔的氣泡,沒有人能預料喝下它到底會發生什麼。不過就文開的情況來看,喝下它們,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愛卿。你沒有答出理應受罰,你也喝了吧。」立成峰的眼中仍有算計的光芒在閃爍,只要讓齊迦夜生病,他便可以讓茴香以看望齊王的理由接近齊迦夜。
英雄自古難過美人關,他要讓齊迦夜自願嫁去樓蘭國,齊迦夜一走,便是人質,他以那只老狐狸的兒子為條件,讓那個老狐狸以分出一半的產權給他,要知道齊家的產業,可是一塊肥肉。
喝這個東西?齊迦夜看著杯中的黑水難得的冷凝的蹙了眉頭。
論詩大樓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連大氣也不敢出,視線小心翼翼的在皇帝和齊迦夜兩人之間徘徊,要知道,現在的兩位不論是誰,都不是他們可以惹的起的,一個是王爺,還有一個,可是當今的皇上!
「你認為我會喝麼?」他揚眉,眼角眉稍都帶著冰冷。
眾人皆驚,齊王竟然沒有對皇上用敬語,而是直接叫的皇上?
在場的所有人嚇的大氣也不敢出,趕緊將視線轉移到皇上身上,瑟縮的抖了抖身子,生怕一個龍顏大怒將怒火灑到他們的身上。
果然不出所料,皇帝危險的眯了眯眼,陰騖的開口︰「不喝可是抗旨。」
毛婷心下一驚,怎麼辦?!!!齊迦夜這個笨蛋,現在的局面是他不喝是抗旨,要是喝了就會和文開一樣生死未卜!心里的恐懼連手指都一起冰冷起來,她死死的咬著唇瓣,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那就抗旨好了。」他看向窗外,無所謂的聳聳肩——
「不要!!!」一道清麗的聲音劃破人群傳了出來。
隨後,一名打扮清純可人的女子扒開人群沖了出來,她張開雙臂,似老鷹保護小雞一般擋在他的面前,有陽光似音符般在她的周身輕快的跳躍,她的面容如羊脂般純白無瑕,如星般的眸子也透著不知名的堅定︰「我替他喝!」
立成峰上揚著眉毛,看好戲的看著這一幕,倒是他身邊想要奉承的太監卻跳了腳,尖著嗓子叫到︰「大膽!你憑什麼替他喝?」
毛婷淡淡彎了唇角,字語清晰卻又不卑不抗的開口,清麗的聲線中竟帶著一絲嚴肅的冷凝︰「憑我,是他的老師。」——
親們,貓貓的腳骨折了,555,現在還在康復中,親們久等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