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傾顏 擦肩而過

作者 ︰ 血與雨

「小姐」朦朧中听見杏兒的叫喚聲,我側回身子,睜開睡眼,天已經亮了,這時杏兒前來撩開了帷帳,我坐起了身子,更衣。接著坐在了銅鏡前梳著妝容,一縷青絲掠過耳後,映出了美麗的容顏,此模樣正是伊人風華正茂之時,我不禁淡淡的笑了笑……

「小姐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杏兒突然問了我一句,我茫然的側過頭向她看去。

「什麼日子?」看她那緊張的表情似乎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只是我腦中對此完全沒有印象,那些不小心忘記的東西到現在依是記不得的。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彩燈會,宮外的集市今晚會滿街的張燈結彩,小姐以前就喜歡這樣的日子」杏兒一邊說著,一邊溢出了開心的笑容,想必此刻她腦中正想著往年燈會時的熱鬧場景,或許還有我與她某時發生的某事,現在仿佛就在眼前,我轉回頭,拿起了梳妝台上的木梳,一邊梳著一邊說︰

「既然如此,今晚就去一睹今夜的風采」我輕松的說到。

「真的嗎?小姐」杏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喜出望外!

「可是……」這時她又支吾了起來。

「什麼?」問起她心中的疑惑。

「宮中戒備森嚴,我們又如何出得去」杏兒一語提醒了我,宮中不比外面,進來了就難以出去了,杏兒擔心的就是這個,畢竟在這個流雲閣里,真正當家做主的還是九王爺,若是他不允,也是枉然……

這時我陷入了沉思,良久,有一可選之人閃入了我的腦中,我微微的笑了起來,他,倒是可以試上一試,我側過頭。

「杏兒你去把六皇子請來」六皇子生性貪玩,這次的集會他一定會感興趣,既可以讓他貪玩一回,還可以使我們自由出宮,解決了我們的難題,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小姐,你是說……」杏兒沒有說下去,她明白了我所說的,便也偷著樂了起來。

不久之後杏兒就傳來了六皇子,六皇子對我們的提議倒是十分的認同,他那玩性倒是孩子般的天真呢……到了傍晚的時候我與杏兒去了往日里的珠釵手飾,換了樸素的衣著,上了六皇子準備已久的馬車,馬車到了皇宮正門的時候——

「何人?」馬車被侍衛攔了下來,我屏住了呼吸。

六皇子撩開了簾子,探出了腦袋。

「六皇子」隨著馬車又繼續前進了,從馬車的窗戶里,看向身後那莊嚴威立的宮牆,與三月之前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此時的心境不一樣罷了……

宮中三個月猶如三年之久一樣,外面的世界氣息,今日別來無恙,六皇子一直左顧右看,一會看看這個,一會模模那個,對于這場景稀奇之極,此刻,不管是自己,還是她們,都將宮中的一切拋諸腦後。

「小姐你看!」我隨著杏兒手指的方向看去,湖中央的樹樁上,緊密的掛滿了紅燈籠,像是一顆顆紅色的樹木,格外的好看,湖水與燈籠融為了一體,分不清實與虛了。

湖岸上擠滿了過往的行人,六皇子則是迫不及待的攙和了進去。

「踫!踫!」抬頭看去,一方空中煙花燦爛,映紅了天空,路上的行人都因此停下了步子,煙花在此時成了眾人眼中的焦點,煙花燦爛,一縱即逝,曇花一謝,瞬間的美麗如此的短暫,而殘留下的只是綻放的那一瞬間。

「你們快點!」六皇子在人群中催促著我們,只是剛剛他沒有將那美麗的場景收入眼中,可惜一番。

「這就來」杏兒拉著我快速的跟在六皇子的後面,路邊的民間產品讓我們眼花繚亂,六皇子對于這些東西稀奇了,這些不知名的玩意,讓他愛不施舍。

「六皇子你該怎麼感謝我們家小姐呢?」杏兒趁著六皇子的高興勁,故意的逗著他。

「杏兒,這話此言差矣」平時一直愛嬉笑的他,在此時還咬文嚼字了。

「怎講?」杏兒繼續問到。

「你我只是各取所需罷,若是沒有我的幫助,你們連皇宮都出不來,互利互利嘛」六皇子回答,讓杏兒完全的沒有了下文,六皇子得意的嘟起了嘴巴,我與杏兒相互看了眼,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笑什麼?」六皇子又撓著後腦勺。

「六皇子今日讓杏兒刮目相看了」杏兒恭維了起來。

「那是」六皇子更是得意了。

「你看這個好看嗎?」六皇子從身邊的攤子上拿了架面具。

「好俊的面具」這面具是照著牡丹花的樣子做制的,外觀格外的精致,定是花了好一番時間才會完成,顏色淡與真實的花色,但也是佳品。

「你喜歡就送給你」六皇子將這面具塞到了我懷里,我也就沒有推月兌的收下了。

「小姐,你戴上這個一定好看」杏兒也一同夸贊著我手里的面具。

「還有這個……」

「這個……你快看看」

我和杏兒都有點目不暇接了。

在這人山人海的地方,謹王爺的身影在此地穿梭著,身後緊跟著的是順子,主僕二人是在哪里都一同相隨著的,順子此時與六皇子沒有什麼兩樣,對于這樣的場景自是興奮不已,一會看看這個,一會又模模那個,像個孩子般,謹王一直靜靜的走在了前方,雖是每年都有的集會,但是由于多次處于邊防,也不曾見過這集會正真的模樣,這次有機會看到,果不失集會的場景,人多,物多,處在此處的人,個個洋溢著笑容。

「主子,你嘗嘗這個」順子加速來到謹王的面前,不知何時買了路邊的小吃,拿滿了雙手,此時宮里的山珍海味也比不上這民間的小吃了,謹王看他滿嘴的油膩,又看著他手里的食物,對他搖搖頭,接著不禁笑出了聲音,獨自闊步前去了,順子看著手里的東西樂了起來,獨享其食了。

「主子你等等我!」順子口中含滿了食物,似乎一不小心就會噴出來,極其的不雅觀,所以這話說的都有些含糊了,只是謹王卻不曾將他的話听進去,依然是自己觀賞著這身邊的景物,將順子落在了後面。

「小姐你戴這個真好看」杏兒拿過我手上的面具,遮住了我的面容

「小姐你快點呀」杏兒一邊催促著我,但自己卻迫不及待的走進了人群,我不由的搖搖頭,他與六皇子沒有什麼分別了。

「杏兒你等等我」無奈之下只好也擠進了人山人海里。

「啊!」眼光只盯著杏兒了,卻不小心撞到了與我擦肩而過的行人,肩旁不由的隱隱作痛起來,我定神看著眼前這位被我撞到的男子。

「對不起」我輕聲的向他道歉,卻是怕讓他听到我的聲音。

「無心之過,何須放心上」眼前的男子淡淡的笑到,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對我的聲音感到驚訝,這讓我放松了下來。

「小姐!」這時杏兒再次的呼喚著我,我對他笑了笑,尷尬的離去了,追上了杏兒的步伐,當我再次的回頭看他時,他腳步漸漸的遠去,此人的背影似曾相識,明明只是見過一面,卻感覺相識了好久,與那次選秀之日見到的背影有幾分的相似,想到這,我不禁沉思了起來。

「怎麼了小姐?在看什麼?」杏兒朝著我注視的方向看去,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物能吸住她的眼球。

「沒什麼,只是剛剛那人,好生的熟悉」這是我此時唯一的感觸。

「誰呀?」杏兒繼續問著。

「我也不知道」我又變的茫然起來,那種交雜的心情卻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的清楚的,我也只能用不知道這三個字來回答她了,杏兒當然是沒有放在心上,當是我胡言亂語了,那人已不見了身影,我帶著重重的疑問轉回了身去,繼續置身這熱鬧的集市。

剛剛那女子?謹王轉身看那位戴著面具不小心撞到自己的那位那為女子,人群中已不見了那女子的蹤影。

「怎麼了主子」順子的神情與剛剛的杏兒相似之極,但也是目空一切,不明謹王回身那刻的緣由。

「沒什麼」謹王淡淡的一笑而過,同樣的轉過身去了,那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因為她的聲音而被他否決了那絲莫名其妙的相識感。

人海中,彼此的身影越來越遠,開心的面孔,但是心里都隱藏了那種微乎其微的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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