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你要的菊花」杏兒端著盆菊花來到我的房間,現在已是入秋的季節了,前些日子見到園中多了些含苞待放的幼朵,今日便命人取出了一顆放于房中,似乎對于植物我天生就是情有獨鐘,接過杏兒手中的花盆,將它放在了窗前的桌子上。
「對了,小姐這是外面送來的書信」杏兒從袖中拿出了信箋遞到了面前,我遲疑了一會。
「誰送的?」接過書信。
「這是府里的姐姐給的,說是一名男子送來的」
我拆開信箋,書信簡潔明了,一眼就能將其看完,我緩緩的合起了它。
「你下去吧」我將杏兒吩咐了下去,坐在了榻上,內心掙扎了起來,最後還是起身出了房間。
馬格兒的房中此刻空無一人,恰時九王爺來到此處,四處打量之後,卻是空空如也,打算離去之時,桌上的信箋,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清風崖不見不散,軒轅葛」段段的信箋,讓九王爺的眉間瞬間收緊了,他目不轉楮的看著信上的名字,不是眼花,而是鐵一般的事實,九王爺沉默的出了房間,那封信箋,被清風吹到了地上。
我按著信上的地址來到了郊外的清風崖,清風崖位于山谷之間,邊上也有幾座高峰襯托著,崖頂清風過耳不息,這……山谷……是常出現在我夢中的那個地方,一直以為只是一個夢而已,今日終是目睹了這事實模樣。
我緩緩的走近謹王,眼前的他在此時並不是那樣的陌生,那種久違的熟悉感覺今日再度重溫著,心情沉重了許多,看著腳下的山谷深不見底,只有朦朧的青煙纏繞于此,我不敢上前一步,倒吸了口涼氣。
「還記得這個地方嗎?」謹王轉眼看我輕聲的說著,面對他那認真的眼神,夢中那觸目驚心的那幕再次的從腦中劃過,我沒有回答他,以沉默來偽裝著我此刻的不安。
「你了解她」我淡淡的問,那些零碎的記憶,讓我對這一切充滿了好奇,但與此同時也充滿了恐懼。
謹王也同樣用沉默來回答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此刻明白了,不用說也知道,芝曉在他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及。
「她很幸運」我不禁有些羨慕,至少她能讓一個男人這樣為他守候著,這卻是我馬格兒所不能做到的。
「我會找回以前的你」他轉身雙手按在了我肩上,而我內心在歇斯底里的吶喊,不願被那所謂的「以前」來擾亂我平靜的生活,我已經習慣了現在,不想回到過去,即使謹王,他說的是事實,我也不想知道,我緩緩的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王爺,我是馬格兒,不是芝曉」我淡定的回答他。
「馬格兒只是你用來逃避的借口!」他激動不已。
「我……」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只是傻傻的看著他。
在樹林中的九王爺將這一切看在了眼里,他們此刻毫無一點顧忌,含情脈脈眼神,讓他惱怒不已,他克制住了眼前帶給他的不愉快,靜靜的轉身離開。
回到流雲閣我推開了房門,靜坐在桌旁的九王爺冷冷的看著我,眼神陌生到了極點,我處在原地,身體僵硬了般,腳步不曾挪動,他緩緩的來到我面前,拿起了那封信箋,他……知道了?
「六哥,三哥,馬格兒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冷嘲到。
「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開始想解釋著。
「夠了!我軒轅烈,注定比不上他人,你若是放不下他,我大可將你拱手讓與他,也好讓你留個干淨的身子去見他」他句句帶刺,深深的扎進了我心窩。
「其實……」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解釋嗎?你與他私會是我親眼所見!」他此時听不進去我說的半個字,頓時眼眶火熱了起來。
「收起你的眼淚,也許你的這幅模樣還能得到他的一絲安慰」他將那封信箋隨手一揮,闊步出了屋子,信箋緩緩的落在了我腳下,我漫步坐在的桌旁,將面孔埋在了雙臂間,這只是個誤會,真是只是個誤會,烈……你要相信我……芝曉,軒轅葛,軒轅烈,心亂如麻……頭好痛……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卻是這樣的結果,他一定是恨透了我,他不會听我解釋的……不會……
夜晚,外面下起了大雨,刺眼的閃電時而明亮著眼前,雨滴伴隨著清風飄進了屋里,我的眼光一直鎖定在他的門前,燈火通明,沒有任何的動靜。
「小姐時候不早了,該歇下了」杏兒來到我身邊,順手關起了窗戶。
在這刻我猛然轉身,拉開房門,沖到了外面。
「開門!開門!」我來到他的門前。
「咚咚!」屋內的九王爺聞聲,心中游過一絲不忍,只是心中的那口怒氣到現在還沒有逝去,于是,他將無視這一切,將眼光放回到了手中的書頁上。
「你開門!開門!你要是一直不出來,我就一直等!」我放下了狠話,不是威脅,只是不想因為那種誤會帶來的沉默會讓我崩潰,那種靜靜的感覺會讓我無法呼吸,我轉身站到了雨里,雨水沖刷著我的視線,眼楮也有些微微疼痛。
「小姐你這是干什麼?你要當心自己的身子」杏兒陪我一同站在了雨里,苦口婆心的勸到。
「我要向他解釋」他要是一直不出來,我就會一直等下去。
「王爺!王爺!」屋內隱隱約約听到杏兒的叫喚聲,他再也耐不住,來到窗前從縫隙中看見馬格兒如木頭一般站在那!該死!瘋了!他違背心中所想拉開房門。
他出來了,終于出來了,我淡淡的勾起了嘴角。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瘋了嗎你?」他來到我面前大聲的吼到,他是擔心我的所以才會如此,就算一直等到天亮,也值得了。
「你要是這樣不理我,我才會瘋掉!」這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眼前的這個讓自己以前膽怯于他,是我不敢愛,現在,他……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怎能承受他的誤會。
「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要你知道,我馬格兒為你什麼都願意去做!」我不曾回避他的眼神,他靜靜的看著我,忽而捧起我額臉頰雙唇狠狠的壓了下來,這個吻多了些瘋狂,我緊緊的閉上雙眼。
在雨中,他們吻的難舍難分,今日那些不愉快,在這個吻里淹沒的無影無蹤,他相信她,而她也不需要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