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傾顏 因它而起隨它而去

作者 ︰ 血與雨

御花園內琴聲四揚,只是悅耳的琴聲,並不能讓天上布滿的烏雲及刻的散去,秋風絲絲吹過,吹亂了亭中彈奏者的發絲,亂發中那貌美的容顏,無論何時都是那樣輕易的讓人為之心動,清風拂過,飄逸的一角隨風起舞,她忘卻了此刻時間的流逝。

「小姐,咱們該回去了,這天色怕是要下雨了」杏兒一語讓我停下了撥動的弦絲,側眼向外看去,天色陰暗了許多,剛剛的清風興許就是暴風雨之前來臨的預兆。

「也好」我站起了身子,杏兒前來取起了古琴。

「嘩嘩……」剛來到亭外,天空就下起了大雨,我與杏兒快速的折回了亭子內,不一會的時間眼前的雨滴,就將那些近枯的樹木沐浴在了瓢潑大雨中,視線也有些朦朧了……

「小姐,這可怎麼辦?」身邊不曾攜帶雨具。

「只好稍作逗留,再做離去了」我又再次的坐回了石凳上。

這場雨下了好久也不見停,我不禁有些焦急。

這時,听見身後有嘎然而止的腳步聲,我轉過身去……是他?謹王,只見他身上有些微微濕透,想是一路奔跑而來的,他見我再次有些驚訝,我又何嘗不是,已經一個月不曾與他見面,至于他說的那些所謂的「過去」我也是稍稍淡忘了。

「王爺」我挪動步子給他作禮。

「不必多禮」他準備伸手抬住我胳膊,遲疑的收回去。

我微微淡笑了一下,走到一旁,看著眼前雨滴,每每與他眼神不小心踫撞時,心里總是有道不清的感受,索性將目光轉到別處,了了這眼前的尷尬,

「颯颯秋雨中,淺淺石榴瀉。跳波自相漸,白鷺驚復下」身邊的謹王突然感觸的說道,我側頭朝他看去。

「沒想到王爺還有如此的興趣」我隨口應著。

「只是一時想起罷了」說到這,他眼光暗淡了許多,目視著前方,沉默了,我也是無言而終,忽然想起身後的石桌上還放著古箏,于是,我又再次的坐去,抬手彈起了那首與他共知的曲子。

曲子響起,謹王不禁轉回身去,看著眼前這位女子,剛剛的憂傷與淡然,在這刻消失而去,這首曲子,再度的拉回了他與她的那些過去,只是馬格兒卻不能感受這其中的酸楚,因為她不知道這首曲子的背後,掩藏著的,是他假裝的「無視」謹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叫他如何才能忘懷……

他又轉回了身去,不再看她,只是卻是認真的听著的。

我抬眼看著他的背影,我與他共同擁有的恐怕也只算是這首曲子了,既然因它而起,那麼就隨它而去吧,我也無力去計較那些可能存在的「以前」,若是哪天記起,也只能算是天意了,一切隨了吧……

曲子奏完了,他也回過神了,我們相看了彼此。

「王爺,一切都因這首曲子而釋懷吧,這首曲子以後我將不會將它彈起,他是屬于王爺與那位芝曉的女子,而非我馬格兒,免得讓王爺想起了那些往事」我微微笑著,掩飾心中那莫名的感觸。

「只因你與她貌似太多,才會有了那些誤會,今日在這里就了清楚一切,日後,也不必如此的拘束」謹王言下的意思,告知那一切都是個誤會,今日在這冰釋前嫌,日後心中將無此掛念,我又是淡淡的笑了。

「王爺,雨勢已停,我該回了,改日再敘」雨勢已停息,我急忙先行離去,不知他現在是何等的心情。

在遠處的謹王妃,紅色的眼光中更濃的是那妒忌的氣焰,她看著遠去的馬格兒,便起步跟了上去。

走著,眼前迎來一人,她,謹王妃,既然走到了一起,卻也不能繞道而行,索性——

「謹王妃福安」我輕聲的諾到。

「這不是九王妃嘛,多日不見,近來可好」謹王妃的口氣,不禁讓我渾身的不自在。

「謝王妃掛心,近來一切安好」

「九王妃客氣了,若是九王妃不趕時間,可否陪我在這園中走走」她此言,我只好沉默的答應了,與她邁開了步子。

「珍兒,你下去吧,我有話想單獨和九王妃說說」她忽而亮開了嗓子,隱約中,是想讓我也退邊的杏兒,我側頭看了眼杏兒,最後只剩我與她二人。

來到了御花園東面的煙花河旁,被秋雨洗禮過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就連河面上也是微微波瀾,我當是來欣賞此景便是,沒有問她來意。

「九王妃天生麗質,又與那位芝曉長的如此相似,難怪王爺會錯認了」謹王妃好不含蓄的說著。

「想必九王妃一定對那位芝曉曉很想了解吧?」她側頭看著我。

「芝曉,一直是王爺心中的牽掛,由于他不能釋懷,才多次將你錯認了是她,還望九王妃莫要介意才是」她解釋著,但他此話的目的不單單只是解釋那麼簡單,她話中有話,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妃言重了,如今那些誤會已經明了,也就不再重要了」我還是淡淡的說著。

「一點也不言重,若不是誤會這麼快解開了,誰也不敢料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你說是不是呢?九王妃,這宮中可不是外面,有一點的風吹草動,可都是有人看著的,九王妃應該當心才是」

她的「好言相勸」卻是帶著一把把無形的刀子,割動著我的心窩,她此次卻是有備而來,如若不然,怎麼一直圍著芝曉這一話題,遲遲不肯離去,芝曉是假,實則卻是在提醒我謹王是個避之惟恐不及的人,而我也自是將這切放的很開,不用她的「提醒」我也是這樣的打算。

「好了,我該回府了出來這麼久,也乏了,我剛才的話,你莫要放心上才是」她的嘴角露出那讓人冷顫的笑容,又來勸我釋懷她剛剛的提醒,多處是自相的矛盾。

「慢走」我微笑相送,卻自知,這笑是多麼的牽強。

她繞步而行,我深深的吸了口氣。

「啊!」身後被不知明的來力推到了河里,微涼的河水很快的浸濕了我的全身。

「救……命」河水深不觸底。

河岸上的謹王妃帶著冷冷的笑意,看著我狼狽的掙扎,此刻的我慌亂至極,並不能完全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但,冷笑,是唯一觸動我心弦的。

「救命……救……命」自從上次喉嚨被燒傷之後,聲音早已沒有以前那麼的嘹亮,四處沒人,則是現在的死穴,被迫喝下了幾口湖水,身體也越來越乏了,好累,好累。

馬格兒,在開始緩緩的下沉著,她毫無掙扎的,靜靜的下沉著,河面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湖面上馬格兒掙扎的身影消失了,謹王妃的嘴角笑意消失了,換之,是那憤怒的嘴臉,她緩緩的握緊了雙拳,只是她不會就這樣讓她輕易的死掉,芝曉,馬格兒都是她痛苦的根源,她只想與平凡的女子一樣,謹王的愛才是她想要的全部,只是馬格兒,卻不能這樣輕易的死掉……謹王妃向四周看去,看到了遠處的九王爺,恰巧,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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