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爐火上的紅血燕窩,隱隱約約的飄著濃濃的香氣,窗外的一雙眼楮環視了一下四周,廚房里空無一人,她悄悄的來到那爐火前,松開了手里的藥包,隨後又蓋上了蓋子,平靜的出了廚房,接著,那濃濃的香味,蓋住了那淡淡的藥味,杏兒前來盛了一碗,還不忘聞聞自己熬了三小時的美味。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端著它,來到了馬格兒的房里。
「小姐」
聞見杏兒的聲音,我轉身,順手關上了窗戶。
「小姐,這是剛剛給您做好的紅血燕窩,喝了它之後,保證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健康長大」杏兒又拿我肚里的孩子說笑了一番,故作瞪了她一樣,坐嘗著面前的燕窩。
「杏兒,有些乏了」喝完之後,起身向床邊走去,杏兒前來,替我寬去衣物。
夜里,在瑩瑩燭火中,紅色的微章內,馬格兒開始不安起來,在睡夢中額角漸漸的冒出了冷汗,面容痛苦了許多,是噩夢?還是身體不是?讓她如此的痛苦……輾轉反側……輾轉反側……無法安靜下來。
好痛……好痛……月復部的疼痛,驚擾了我,越來越劇烈……
「杏兒……杏兒……」此刻無力高喊,好費一番力氣才起身下了床,瞬間,明顯的感覺到有火熱的液體流出了我身體,沿著大腿的內側緩緩流下,我低頭看去……血……
「杏兒……杏兒……」我吃力的扶住了桌子,好痛……力氣漸漸的削弱,沒有力氣,最後覺得眼前緩緩黑去,渾身失去了直覺……
「小姐!」杏兒推開門,卻見馬格兒昏睡在血泊中,她,嚇住了。
「小姐!小姐!來人!快來人!」她慌張的朝門口高喊著。
「李太醫,情況怎麼樣?」九王爺很清楚的知道,他和她的孩子已經沒有了,他現在唯一放在心上的是現在的狀況。
「王妃是服了藏紅花才會胎兒不保的,以後……怕是不能懷喜了」李太醫也可惜了一番,給了她做母親的喜悅,卻又怎麼快將它剝奪了去,而且是殘忍的永遠的剝奪了去。
「怎麼可能?小姐睡前還好好的,怎麼會……」杏兒聲音開始在顫抖著了,她,想起那碗紅血燕窩,若是真的如李太醫所說,問題的根源就是在那碗紅血燕窩里,可是那碗燕窩是自己親自熬的,怎麼會……
「睡前有沒有飲用什麼?」杏兒的欲言又止,引起了九王爺的懷疑。
「小姐喝了我熬的紅血燕窩,可是……我沒有害小姐……王爺……」杏兒嚇的猛然跪倒了地上,淚如泉眼般止不住,九王爺立刻明白了什麼。
「小羽」九王爺一聲高喊,楚羽便即刻進了屋子。
「爺」
「去給我查清楚這件事情,若是查到是何人干的,將他帶來見我」
「是」
杏兒是馬格兒的貼身丫鬟,他自知,與她無關,另有他人……在一旁的杏兒還在那隱隱哭泣著。
直到早上,馬格兒還在昏睡中,九王爺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他希望在她醒來的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他在內疚,他也在自責,昨晚不在她身邊,才會出現這樣的事。
「王爺,你還是去歇息一會,小姐這邊有我呢」杏兒在一旁輕聲的諾到。
「我要親眼見她醒來」九王爺回答,短而有力,讓杏兒不再開口說著什麼。
「爺」楚羽這時出現在了門口,沒有他的允許自是不敢靠近房間半步。
「進來」九王爺淡淡的允了。
「查的怎麼樣?」此時,他眼光黯然失色,深深吸了口氣。
「她已經服毒自盡了,已經讓各宮的主子認過了,都否認了,不是宮中的婢女」楚羽在他耳邊輕聲的匯報著,經徹夜查辦的結果,九王爺,眉頭再次的蹙緊了,只是他卻不這樣認為。
「服毒怕是表面結果,更為準確的說是他殺,只是想讓這件事不了了之,無從查起而已」若真是想尋死,也不必走這一遭,多此一舉,只是那個人,滅口才是真正的最合理的解釋,九王爺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楚羽得令轉身輕步的退出了房間。
在這個靜靜的房間里,唯一存在的就是那壓抑的氣息,他不敢想象,當她得知孩子沒有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會瘋掉,那種痛,遠遠超過了那**的疼痛,九王爺漸漸的地下頭,深深吻住那握在手中的縴長手指。
握在手中的芊芊玉指開始微微的顫動著,九王爺急速抬起頭,朝她看去。
朦朧中……是那張熟悉的面容。
「王爺……」見他有些憔悴,想是,昨晚一夜未睡,不禁心痛起來,近日,卻沒有讓他安靜過,只見他只是淡淡的對我笑了下,沒有回答,昨晚……昨晚……我突然模上了自己的月復部,孩子?如閃電般擊醒著我的思緒。
「王爺……孩子?沒事吧?」話剛說出,鼻子酸了起來。
九王爺就這樣看我良久,表情沉重不已,為什麼是這種表情?為什麼要沉默?
「你身子剛好,要好好休息才是」九王爺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將被子拉至我的頸下,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孩子呢?」我克制自己眼光那火熱的淚滴,靜靜的問。
他還是不回答,我將目光轉到旁邊的杏兒身上,直起身子,再次的淡定的問。
「杏兒,你說……」
「小姐……孩子……」杏兒還沒說完就止不住自己哭了起來。
「沒有了……是不是?」我再次的將眼光放到了王爺的身上,杏兒剛剛的模樣,已經讓我徹底的明白了,這種結果……在我的預料之內……
「你回答我,臣妾想親耳听王爺說」淚,已經悄悄的滑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他,仍是沒有回答我,反而將我輕輕的摟在了懷里,我靜靜的閉上了眼楮,為什麼會這樣,他……在我肚中兩月未滿,如今,就這樣悄悄的離去了。
「王爺……臣妾沒有好好的保護我們的孩子,王爺若是責怪臣妾,就懲罰臣妾好了」眼淚已經沾濕了他的衣襟,我,心如刀絞,只是……我沒有力氣去鬧,去發泄我一肚子的苦楚,恨這樣的自己,恨這樣懦弱的自己,我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這次,卻不能將這噬心的痛伴隨著淡淡的血腥味吞進肚中。
隔了一天,我得知自己再也不能有孕了,這……殘酷的事實,讓我的生活失去了色彩,只是自己靜呆在這個房里,我還是不自覺的撫模著自己那平平的月復部,只是……他已經不在了,他悄悄的來臨,卻也悄悄的走了,這就是命嗎?我……難道只能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