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養殖場 【蛻蟬】 060 撕裂的天空

作者 ︰ 左空

硬是熬夜把這章補上了,不過還沒改錯字,如果有什麼瑕疵的先等我睡兩個小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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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撕裂的天空

撥珠女忽然面色一冷,一並五指,佛珠便順勢滑到了右手手腕上,接著她展開了盤膝的雙腿,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在地上站定,左手模著腰間系著的那幾把飛刀,轉身徑直向後走去。

「李濤,那小妮子不會要逃吧?」歐陽尚峰略有些錯愕的問道。

「噓!」李濤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讓他先看。

————只見映入視野的三只喪尸,搖蕩著身體緩緩的從街道口那邊蹣跚走來,它們烏白干裂的口中嘶吼不斷,身上還披掛著沒有變異之前留下的衣裳,不過此時已經破爛不堪,衣領和袖子都沾滿了泥垢,其中一只暴露在外的肚皮,甚至破開了一個大洞,任由已萎縮的直腸隨著腳步拖沓在地上。

這三只喪尸對于李濤一伙人來說,其實也不足為懼,主要是忌憚它們的沈吼聲會惹來其他更多的喪尸,到那個時候,不管道空和那個女人的武藝再怎麼高超卓越,恐怕也雙拳難敵四手。

李濤這些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們現在身上多半都受了傷,根本無法抵抗大量喪尸的來襲。

撥珠女遵循著剛才道空的路線,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謹慎,好像生怕腳下會出現差池一樣。在她走到先前道空揮棍打破櫃台那個地方的時候,忽然右腳腳尖一踮,猛地一個側身,向右轉了過去,令人詫異的是,這樣一個大幅度的動作,她竟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李濤轉過頭向超市那兒看去,居然發現撥珠女僅憑借著直覺,迎面走向了貼著廣告的那堵玻璃。

就在她的面門快要挨到窗面之時,腳下突然戛然而止,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口。

歐陽尚峰的頭向兩邊不停的來回打轉,舌頭有些打結的說道︰「這這這他媽也太玄乎了吧?!」

的確是,在對超市里的環境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能在這麼大的距離偏差,僅靠著身體的記憶,來完成這一系列的行動,常人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超市擺放的東西又極為繁雜,稍微一不小心磕踫到了東西,就會引發很大的動靜。

這要是放在李濤的身上,在視覺領域完全不同的狀況下,等同于目不能及的「瞎子模象」,他就算能僥幸蒙對了方向,恐怕也得跌跌踫踫的撞翻很多東西。要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一點聲音就等于給眾人敲響了喪鐘!

路面上的三只喪尸踩著水窪蹣跚了過來,這時天色漸晴,但還是細雨連綿,未下山的太陽透過雨雲,射下了幾道光柱,煞是好看。但在這個關頭,眼見喪尸愈走愈近,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還有興致去欣賞這一自然景觀?

只見那一小撮喪尸快彳亍到超市哪兒的時候,捻著佛珠的女人,忽然伸出了右手,「當!」的一下,寂然無聲的街道頓時就回蕩出了一聲櫃台翻到的巨響。

「我槽!這女人想害死我們啊?!」歐陽尚峰驚慌失措的大喊道。

「別急,先看!」李濤提醒道,旋即眉頭一瑣,又往超市看去。

李濤雖知道她那個舉動是故意的,但一時也揣度不出那女人的心思,只好耐著性子靜觀其變。

只見撥珠女神色依舊的風平浪靜,似乎胸有成竹,她瞑閉著雙眼,將那只環戴著佛珠的右手伸出,她舉起的這只手,食指和中指長得異于常人,她的指骨非常窄,大約只有普通人手指一半的寬度,但她兩指指尖卻特別堅挺,活像一把袖珍錐一樣。

喪尸在視覺腐壞的情況下,听覺和嗅覺都非常敏銳,一旦听到任何的風吹草動,就能立即察覺出獵物的大致方位,更何況是這聲巨響了。三只喪尸一听,馬上挪動了腳步,晃晃蕩蕩的朝超市游弋了過來。

女人仍面不改色的對著窗口,貼著一排廣告的玻璃面,只露出了她一雙閉著的眼楮。

「啪啪~嘎~」由于超市的門是用鐵鏈鎖住的,這群喪尸並沒有趁虛而入,它們對生肉敏感的嗅覺,在隔著一道玻璃的情況下,並沒有派上多大的用場,所以它們只能模尋著玻璃,像螃蟹一樣移動著。它們一面拍打著玻璃,一面把腐爛的身體貼近窗口,用著微乎其微的視力使勁往里窺視著。

正當最前面的一只喪尸已經移動到女人跟前的時候,它猛地張開了大嘴,向光滑的玻璃面咬了下去,咬了幾下,玻璃仍沒有分毫被撼動的跡象。這時,它旁邊的兩只喪尸也靠了過來,用手使勁的捶打著窗口。

那三只喪尸離那個女人僅僅只有一線之隔了,但她仍舊不慌不忙的閉著眼楮,置于胸前的那只右手,在不斷左右移動調換著位置。

這時候,窗口上已經稍有些迸裂的痕跡了,一層玻璃上全涂滿了那只肚皮被開的喪尸的黑水,超市外面的檐梁隨著喪尸的撞擊,把雨水都濺了下來,一時間,雨水和黑色的胃液迅速交融在了一起,場面看上去十分的怵人。

三只喪尸中,有一只忽然躬起了身子向後退了過去,退了將近有兩米的時候,它又跌跌撞撞地朝玻璃沖了過來。

就在它要撞到窗口之時,那雙透在廣告罅隙上的眼楮,驀地一下睜了開來,和那只撞過來的喪尸四目對視著。被這麼一瞪,那只喪尸居然條件反射的一下愣住了,但隨即又恢復了本性,揮手向玻璃拍去,手還沒有打到窗面的時候,女人兩指一攏,倏地一下破窗而出,銳利的指尖直接從那只喪尸的眼球中穿了過去,這一擊,精準無誤的挑斷了它的腦神經,幾乎是一秒不到的時間,那個女人又迅速把手從喪尸的顱骨中抽出,反腕一轉,卡著虎口就向旁邊的那只喪尸掐去。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別說是喪尸,就算是人也無法作出有效的防備,旁邊那只喪尸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就被女人的兩指鉗制住了,那兩根手指的勁道極大,只輕輕一扭,就輕而易舉的掐斷了那只喪尸的頸椎。

而最左邊的第三只喪尸,一嗅到有生肉的味道,忙向女人厄張的虎口咬了過去。這時,女人騰出一直閑置的左手,一勾腰間上系著的飛刀,寸勁迸發,幾乎就在捏住柄尖的那一刻,飛刀就倏地一下擲了出去,快得幾乎看不清動作。

「啪~~」的一聲,雪花狀的碎玻璃四散而出,飛刀從那只喪尸的鼻軟骨中刺了進去,三寸見長的短刀幾乎全部沒入了喪尸的顱骨之中,只留了一丁點兒刀尖從它的後腦勺處穿了出來。

女人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拖泥帶水,整個過程只用了十秒不到,那三只喪尸便逐一的歪倒在了地上。

李濤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他想,如果這次他要是能能逃過一劫的話,打死也不要去招惹這個女人。

危機解除後,女人又轉身小心翼翼地退了回來。

此時連「門內漢」的方琳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了,她心下暗道︰如此強勁的腕力寸勁,她恐怕練個十年八載都達不到那個火候,況且那女人下手十分狠辣,幾乎招招都是死手!

「俺的媽呀」歐陽尚峰看那女人一回來,渾身一軟,不由自主的就仰倒在了地上。

「這里已經不安全了,我們要快點走。」那女人頭一次發話,語氣冷若寒霜,眾人听得渾身一顫,唯有李濤及時反應了過來。他忽然用腿抵著音波喪尸的尸體,攥著它腦袋上的那把銀刀,往外一抽,將刀給扯了出來。

「李濤你要干嘛?」旁邊的慕容青急切的問道。

李濤沒有作聲,拿著銀刀使勁向右手手腕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潺潺的滴了下來。李濤的臉上頓時就沁滿了白汗,他用左手一抹額,又向音波喪尸的尸體望去,這一瞧,他臉上忽生愕然之色,喃喃自語道︰「我的推測果然沒錯!」

「李濤,你是不是神經錯亂了?這個節骨眼還玩自殘!」呂元香譏笑道。

李濤捂著還在滴血的手,面向大伙說道︰「各位,我長話短說吧,可能這些事情對你們來講會非常難以相信,但希望在我說完之前,你們都不要提問!」

看著李濤一幅正襟危坐的樣子,其他人不由得挺直了腰板,不敢再吭聲。

「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推測出音波幼體不可能在死之前,就預謀制造好了要控制我們的幻覺,它實際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殺死我們,並不是它的主要目的!」

「那又是什麼?」呂元香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個暫且撇下先不談,總之,它是想得到我身上的某件物品才向我們發起攻擊的就在它快要得逞的時候,那位姐姐就出面殺了它。」李濤的語氣稍有些拘謹的給那位素未謀面的女人起了個「代號」。

「我叫薛復嫣。」那女人說。

「呃反正那只音波喪尸在死之前,實際上又向我們發動了一次攻擊。」李濤說完,忍痛低頭看了一眼音波幼體漸漸復原的面貌。

「它臨死的那次攻擊,其實已經讓道空和薛復嫣姐姐昏倒過去了」

「而我們全部人在它那次的襲擊下,被幻覺所控制住,因此我們便身不由己的躲到了一個地方,把自己關了起來。」李濤頓言說道。

「那時間上又怎麼解釋?我記得那次我們應該很快就蘇醒過來了啊!」呂元香不解的問道。

「我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我覺得只有一條推測是最合乎情理的。」李濤壓低了聲音,「有可能在我們在被控制的那段期間,記憶被切斷了,等到我們醒來的時候,記憶才和昏倒之前的場景餃接上,以至于我們在感官上產生了時間被縮距的錯覺。」

李濤想了想,覺得這樣說又不是十分的熨帖,于是又換了一種方式繼續說︰「就像是一條繩子中間只被截斷了幾厘米,當它再黏合在一起時,所有人都不會區分出它和以前的長度有什麼兩樣。所以我認為,我們曾喪失過一段記憶。」

李濤眼楮轉動了一下,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在店鋪的時候,被幻覺所控制的方琳,她在醒來的時候,似乎也完全想不起自己曾做過什麼。

「還是那句老話,既然它能控制我們,為什麼不直接讓我們自己了斷?」呂元香追根究底的問道。

「因為我們被幻覺控制的時候,一旦受了傷就會自行蘇醒過來。」

「可我們視角的鏈接和打在身上的這些雨水又怎麼解釋呢?」呂元香繼續追問。

對于接二連三的打斷,李濤不禁有些厭煩地舉手指了指天穹說︰「自己看」

李濤剛說完,眾人就迫不及待的仰頭向天空望去。

歐陽尚峰抬頭扭了半天脖子,抱怨道︰「啥狗屁都沒有啊!」

「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個天空只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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