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養殖場 【命理】 006 紅林死域(1)

作者 ︰ 左空

這次求回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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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紅林死域

就地掩埋了呂元香的尸身後,眾人已經身心俱疲,接下來的路程除了扎穆德會出言調劑下壓抑的氣氛外,基本上都是心照不宣的相安無話,就算有人接茬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往往一個話題持續不了五秒便順其自然的沒了後續。就連平日躁動的歐陽尚峰也因喪妻兒之痛變得沉默寡言,只是每次當李濤出現在他的視野中的時候,他的眼神總會出現幾分異樣,似乎散發著一種敵視的寒光。

在趕路的這三天里,天氣陰晴不定、大起大落,連續下了三次雷陣雨,但過了一會兒又是晴空萬里,因此山上的濕氣很重。扎穆德擔心眾人會患上風濕和「戰壕足」,便減慢了行程的速度,注重休憩和點火取暖,以至于他們現在離山脈的降點還有五公里。所幸的是,這幾日來由庫布齊沙漠吹來的流沙很少,他們不用擔心感染上肺炎和支氣管炎,但擺在面前的困難仍舊有增無減。鄂爾多斯高原的山脈氧氣太稀薄,第一天夜晚,清靈就因腦缺氧而昏厥了過去,歐陽尚峰和慕容青也常因此而頭暈目眩,受過訓練的方琳與本地人扎穆德倒是無恙,至于李濤,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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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足萬日行,不敵一片雲。

翻山越嶺提高了他們熱量的消耗,不出兩日,他們已經落到「飛鳥盡良弓藏彈殆糧絕」的地步,總共的糧食加在一起省著吃,還不足以撐一天。正因如此,在第三日垂暮之際,他們便決策明日一定要破釜沉舟進發到呼倫貝爾。

……

第三日,夜。

圓月破虛空,幾點璀星布滿天,藉著月色鳥瞰崎嶇的山脈,位于山尾的一塊露天綠蔭地,駐扎著一頂簡陋的帳篷,而帳篷的前方是一片冉冉燃燒著的媾火,四周還躺著四位橫七豎八躋身于睡袋精疲力竭的人。

而這四個人當中,恐怕只有李濤不覺得困倦,他在睡袋里靜靜凝望著夜空,努力壓制著呼之欲出的「食欲」,自從上次他施展出那股「魔力」後,這種變得愈來愈強烈。這三日里,他的眼眶和腮部都「餓」的凹陷了下去,就連雙手的肌肉也漸漸開始萎縮了起來,可這里並沒有他想得到的那種「食物」,就算是有,他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面「進食」,因為這個秘密除了他印象里一人知曉之外,其他人一無所知。但無論李濤如何去回憶那個知曉他秘密的人的模樣,都探索不到任何交集的訊息。

這個人似乎和李濤就像兩道平行線一樣,彼此只能互相望著,卻再也不能接觸

喉頭黏稠的液體遲遲不肯滑下,肚皮發出只能自知的哀嚎,李濤使勁壓了壓眼皮,試圖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的地方。努力了一番後,他總算把思維集中到了人際關系上。現在營里存在著一個隱患,一個恨他恨得咬牙切齒的隱患,他可能隨時會暗算李濤,但如果李濤先發制人的話,扎穆德這性子必然會把他當做罪魁禍首,說不定還會離他而去,到時候他便成為了同伙中的眾矢之的,沒有「活地圖」般的扎穆德在隊里,眾人對他信任肯定會大幅度的下降。

他喟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必須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保住大家對他的信任,否則必定會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並不擔心自己離開了眾人活不成,畢竟現在的他已和從前截然不同,如果獨自存活,肯定會比現在這種窘境好上千萬倍,他唯一怕的是,不能顧全慕容青和林清靈,因為他曾向這兩人承諾過「一起活下去」的誓言。

想到這里,他挺起背部仰頭望了一眼帳篷。(扎穆德怕體質稍弱的慕容青和清靈患上風寒,特地安排她們睡在了帳篷里,也方便慕容青照顧年幼的清靈)

靜謐的夜空,簌簌作響的草叢

寧靜得讓人毛骨悚然,李濤因為月復中如火燒般的饑餓,渾身不自在的在睡袋里翻來覆去了一晚上。

……

第四日,天剛破曉。

扎穆德就出于慣性的從睡袋中鑽出來,用腳滅掉了余燼後,便輕手輕腳的開始整理上路的行李,以免驚動睡夢中的眾人。

李濤看到扎穆德一醒,仿佛如獲大赦,挺著身子坐了起來。

扎穆德听到動靜,稍有些驚詫的對李濤作了個噤聲的動作,李濤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緩緩拉下睡袋。

扎穆德一面蹲身收拾昨晚的殘局,一面瞥了一眼李濤,問︰「你臉色怎麼這麼憔悴?難道昨晚沒睡?」

李濤尷尬地笑了笑,演技出神入化的撓了撓自己的左腮,說︰「睡不著,早年得了精神衰弱,一直沒好。」

語畢,李濤皺了皺眉,暗忖︰還好他沒從他們那里打听到我變成喪尸的事實。

扎穆德嘆了口氣說︰「哎,要是換做以前,我肯定給你熬一劑我老家的安神藥,保證吃了以後一沾枕頭就睡著,這藥方還是我媽從」說到半截,扎穆德欲言又止。

李濤知道觸動了他的心弦,故作自然的說︰「不用擔心,我這都是老毛病了。」

幾句你來我往後,李濤也開始幫扎穆德收拾起行李,兩人聊了聊關于這邊紅樹林的問題。

扎穆德介紹說︰「紅樹林是屬于鄂爾多斯的深地,本來這種林子只在內陸熱帶的地區生長,但因為毗鄰與沙漠和綠洲之間,所以應運而生。那個地方被我以前的戰友戲稱為‘死域’。在抗日期間,曾有一批裝備精良的鬼子斥候進去戰地偵查,結果一個都沒出來,你想想,就算那里再怎麼險惡,他們也應該配了防毒面具和防護服之類的,怎麼會一夜之間就了無音訊呢?我可不認為那些是淤泥和沼氣造成的」

「會不會是迷路給困死了?」李濤附和問道。

「不知道,我女乃女乃小時候跟我說,那個地方玄乎著呢,以前就有不少犯規矩、投機取巧的人進去想撈個便宜,最後和那批鬼子的下場一樣」

「難道你沒進去過?那你之前還信誓旦旦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這條路通往呼倫貝爾也是從我女乃女乃那里听到的。」

「」

整理好行李後,眾人也陸續醒了過來,其他人都如往常一樣開始忙碌,只有歐陽尚峰疊好睡袋後,坐在上面,怔怔地望著一把軍用匕首發呆。

「上路!」

路漫漫,其修遠兮。———《離騷》這句詩詞恰如其分的形容了這幾個人艱辛的旅程,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愈順著山尾往下走,磕腳的石頭就越來越多,才走了一個多小時,眾人的腳底板就被磨破了一層皮,而且沒有山體的掩護,流沙也開始肆虐了起來,他們不得不在這樣氧氣稀薄的情況下又在口鼻間蒙上了一塊口罩。

下到半山腰時,扎穆德號令眾人原地休息,听到這話,他們總算是松了口氣,一歇倒在了地上。

扎穆德抹了一把汗水,提著最後一壺保溫瓶的水,用手拍了拍,對大伙兒說︰「各位,不是我吝嗇,只是水實在不夠了,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走,大家就當作望梅止渴吧。」說完,排出幾只杯子,每只杯子只倒了三分之一的水,然後分給了大家,如果呂元香還活著的話,一定會對他白眼相向。

遞到李濤面前的時候,李濤擺了擺手說︰「給清靈吧,我不要。」

扎穆德把水勻了一點給另一個杯子,又往李濤那伸了伸手,說︰「多少喝一點吧。」

李濤勉為其難的接過水杯,他口頭上雖沒說什麼,心里卻暗想道︰「我喝是浪費水啊,我要的是‘食物’!」

休憩了半個小時後,眾人也緩了過來,他們繼續開始馬不停蹄的趕路,下了山的路漸漸好走了起來。到了下午四點,他們離那片紅樹林只有一里地的距離了。

現在,他們正處于一馬平川的凹地,往前面眺望過去,便是那片被稱為「死亡之域」的紅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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