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樂平公主,宇文小麻桿兒頓時沒了底氣。
這世上,哪有讓二女乃給老公和正房主持定親甚至成親儀式的道理丫?
更何況,樂平公主現在還懷著娃呢,都快六個月了!行動不便且不說,這個時候,要是讓獨孤鳳這丫頭和樂平公主遇到一塊兒,萬一惹出點兒什麼麻煩來,最終吃苦的還不是宇文小麻桿兒自己?
一念及此,宇文小麻桿兒連忙打馬虎眼道自己回轉洛陽沒多久,這段時間又一直在忙著朝堂上的正事兒,對此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隱約听說,好像樂平公主在辦學,雲雲。
旋即,宇文小麻桿兒連忙又岔開話題道,說自家祖母好久沒見孫媳婦了,想得慌!
而且,眼下也快過年了不是?所以,宇文小麻桿兒打算領著獨孤鳳回家一趟,給祖母大人提前拜個早年啥的!
聞听此言,獨孤鳳小丫頭僅僅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應了下來。
隨後,二人草草收拾了一番,獨孤鳳小丫頭又命人把給宇文老夫人、宇文少夫人以及宇文成龍一家所有主要人物準備的禮物都搬了出來,前後總計裝了七八輛馬車,然後這才浩浩蕩蕩地向許國公府開去。
這些禮物,可竇氏獨孤鳳小丫頭這一年多來,走南闖北,在大隋各地買下來的,除了小一部分是準備送給樂平公主這個嬸嬸的外,其他的,全都是給宇文小麻桿兒一家的!其中又以送給宇文老夫人的東西最多!
听聞自家準孫媳婦上門,宇文老夫人那是相當的高興,若非宇文小麻桿兒的老娘攔著,幾乎要迎出院來。
為了這事兒,隨後的一段時間里,宇文老夫人沒少捉著自家長孫詢問樂平公主的情況。
原本,宇文老夫人和樂平公主、觀音大師等人的關系那是相當的親密的,可不知從何時起,雙方的關系便逐漸疏遠了。至今,宇文老夫人已經年余的時間沒再見到過樂平公主等人了!也就難怪宇文老夫人心存疑慮了!
若非自家長孫貌似還居住在于樂平公主府只有一牆之隔的武侯府,而且還時常出入樂平公主府,宇文老夫人幾乎要以為自己一家哪里開罪了樂平公主等人了!
此外,自家長孫和獨孤鳳的事情,當初樂平公主可是說年前就給訂婚今年就成親的,可如今事情都快過去兩年了,卻不見樂平公主那里有一點兒的動靜,宇文老夫人自然要著急了!
面對自家祖母老大人的殷切詢問,宇文小麻桿兒自然不敢講實話,只要支支吾吾地打馬虎眼,打算蒙混過關。
可宇文老夫人多精明個人啊,一看自家孫子目光閃爍、言語模糊,立刻就知道,這里面有問題!而且,貌似問題還不小!否則,以自家孫子的那聰明勁兒,不可能如此神態!
意識到問題貌似很嚴重,宇文老夫人就把自家孫子強揪著拉回了自己的小屋,嚴加盤查了起來。
宇文老夫人的手段那是相當的豐富,先是和自家孫子拉家常,說起自己當初如何如何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宇文成龍喂大,嗯,是拉扯大,還特意提起當初傻小子宇文成都出生時,遭遇雷劫險些殞命之事。
說到心酸處時,宇文老夫人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直把宇文小麻桿兒感動得眼淚嘩嘩的。
就在宇文小麻桿兒陪著自家祖母涕淚橫流之際,那廂,宇文老夫人又一轉口,說如今自家孫子已經長大了,官也當大了,開始忘恩負義,不把自己這個老太婆放在眼里了!連句實話都不肯和老太婆我說,好像老身我是個不是你親女乃女乃似的!
被宇文老夫人一通劈頭蓋腦的一頓敲打,宇文小麻桿兒被敲了個頭暈眼花,連忙低眉順眼、低聲下氣地給自家祖母認錯賠罪。
奈何,宇文老夫人仿佛老小孩兒一般,任由自家孫子百般賠禮,就是堅決不肯原諒宇文小麻桿兒,反而那是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委屈。到了最後,眼見宇文小麻桿兒始終不肯屈服,老太太終于祭出了殺手 ,對宇文小麻桿兒揚言說不活了,打算跳樓抹脖子上吊玩兒。
雖然明知道老太太這是威脅自己呢,可眼見使盡千般手段仍舊無法見功後,宇文小麻桿兒也不得不妥協讓步,老老實實地把自己和樂平公主的奸情招供了出來。
「什麼?樂平公主有娃了?還是你的種?那豈不是說,老身我要再升一輩兒,當上曾祖母了?哎呀呀!咋就這麼快捏?老身我可還沒準備好呢,咋就要當上曾祖母了捏?」
很顯然,宇文老夫人對宇文小麻桿兒有娃這事兒的關注程度遠超過對樂平公主的關注成都,這會兒居然把樂平公主華麗地無視掉了!
「噓!女乃女乃,您小聲點兒!」宇文小馬麻桿兒見狀連忙低聲道,「那可是樂平公主耶!這事兒,可不能亂說丫!」
「對對!不亂說,不亂說!老身我絕不亂說!呃……什麼?你說什麼?懷了娃的是樂平公主殿下?」
終于回過神來的宇文老夫人,那臉色瞬間便紅橙黃綠青藍紫地變幻了一遍,最終化為滿臉的呆滯。
「這可咋辦?這可咋辦?那可是樂平公主耶!哎呀我滴親孫子唉!你這麼一整,可險些要了你女乃女乃我的老命唉!」
「沒關系!女乃女乃!怕什麼?管她是什麼公主什麼皇後的,只要她進了咱們宇文家的門,就是您的孫媳婦,就得老老實實的給咱們宇文家生娃!」
「唔,好像,是這麼回事兒!哦,對了,那個,樂平公主懷的娃,幾個月了?」
「大概,有六個月了吧?」
「這麼說,再過四個月,老身我就要當曾祖母了?」
「不是再過四個月,而是現在,你就已經當上曾祖母了,而且還不是一個娃的曾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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