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俗家姓李,雙名青木,法號醉覺老仙,幼時曾在這青木山上修習,後修為得道,輾轉往復于此」
煙霧怪人慢慢將自家身份姓名道來,卻只听了幾句,谷從文早已驚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叫娘︰「哎呦我的娘誒,這人難道就是福伯嘴中驚才絕艷,萬世不出的奇才,一代武仙李青木?」
才說了一半,李青木見谷從文又呆了,正欲運起神識探察谷從文為何吃驚,谷從文卻先嚷了起來︰「難道你便是萬年前,戰敗天下武人,成就古往今來修為登峰造極,無敵于天下的第一人,並創立青木仙派,青木山亦因你而得名,後來在一天修煉無上功法之時,被天雷劈的煙消雲散的天仙李青木?」
听了前面幾句,李青木面上還有得色,但听至最後一句,差點沒被氣死。
「咳咳咳!」李青木忙咳嗽幾句,打斷谷從文,沒好氣道︰「你個小兔崽子,胡說八道什麼?老夫何時被天雷劈的煙消雲散了?」
「哦。」谷從文一臉天真道︰「那你不是那個天下第一的天仙李青木了。」
面對裝傻充愣的谷從文,李青木忽然生起一絲無力感,哭笑不得道︰「好吧,算老夫敗給你小子了,你說我不是天下第一的李青木就不是吧,反正以我現在的修為本來就排不上號。」
李青木之前說話總愛說一句停一陣,可把谷從文戲弄夠了,有這樣一個機會,谷從文自然也不能放過戲弄他的機會。
「切!我還真當你是天下第一的李青木呢,原來是個排不上名號之輩,只不過姓名沾了天下第一的光罷了。」
以李青木的暴脾氣,真恨不得狠狠拍他幾掌,讓他在床上躺十天半個月那才解恨,不過以谷從文現在這副小身板,還真挨不得李青木失去肉身之後的一下,若是打死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得,李青木倒有些被谷從文吃定的趨勢了,直氣的鼻孔冒煙,臉色發青。(他的鼻孔本來就由煙霧幻化而成,臉上被幽藍色潭水映得本來就顯青色。)
谷從文自認將方才被他戲弄之仇給報了,這才心滿意足,言歸正傳問道︰「你說這個李青木好歹算是天下第一的天仙,為何會被一個雷劈的煙消雲散呢?」
聞言,李青木再度狂躁起來,怒道︰「誰說我被雷劈的煙消雲散了?那只不過是因為當初運用秘法修煉,中途出了岔子,才導致元神崩散罷了,你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呢嗎?」
谷從文一臉不屑的「切」了一聲,心中嘀咕︰「就剩下一堆煙了,還說不是被雷給劈的?」
李青木運用神識探知谷從文心中所想,卻反倒不惱了,忽然一股豪氣從他臉上散發出來,用睥睨天下的口氣道︰「以我當初的修為,別說天雷奈何我不得,便是要我引浩浩天威為己用也是輕而易舉。」
這樣的霸氣,如此的豪邁,谷從文心中暗羨不已,心道︰「若是我什麼時候也能像他這般霸氣外露就好了。」
李青木淡淡一笑道︰「你既拜我為師,自然會有這麼一天。」
這句話谷從文倒愛听,有些迫不及待道︰「既如此,那師父就快教我修煉吧。」
見谷從文一副猴急模樣,李青木不屑的「哼」了一聲,輕笑道︰「這會兒又知道叫師父了?瞧你個猴急樣,修煉豈是一朝一夕之事,你急又有何用?」
口中雖如此說,其實為了盡早達到自己的目的,李青木心中更加著急,早已開始琢磨谷從文的修煉該從何開始。
沉吟半晌,李青木忽然有了主意,歡喜道︰「你既有兩個氣脈,自然不能浪費,常人只有一脈可練,那麼你就兩脈同練吧,或許運用這樣一個世人從未有過的修煉之法,你的實力精進速度也能遠遠快于世人。」
谷從文自然喜不自勝,欣然相從。
「那麼你就跳過凡品不修,直接修煉地品,我們就從凝結地氣入脈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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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凡品雖眾,但練起來耗費之時日也不可小視。資質平凡者,日夜不綴的修煉二十余年或許能突破武士修為,進階武師,再又三四十年或許能突破武師境界,成為武宗,有生之年能練至武宗巔峰者,也就是凡品九階,少之又少。
而能練氣者,那就更加少之又少了,世間氣脈強大者萬中無一,機緣巧合下拜入仙門,或有幸得修煉地品修為。
可想而知,地品修為修煉起來,耗費之時日那又更加曠日持久了,甚至有些人,耗盡陽壽,或許也只得初窺門徑罷了。
地品修為練氣,凝結在氣脈中的氣又稱之為地氣,一旦氣脈中能吸收天地精華,凝結出地氣來,那便可稱為一名練氣的修士了。
有的人雖氣脈強于常人,卻一生也凝結不出地氣來,終生練氣,卻終生成不了修士,入不了修真之門,在每個名門仙派,都會有許多這樣的人,他們入不了修煉之門,也就只能負責派中一些飲食起居的雜事了。
按道理來說,谷從文絕對不可能是這種人,他有兩個氣脈,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天下間少有的強大,修煉起來應該得心應手才對,可幾個月過去了,谷從文竟然還未成功凝結地氣入脈。
李青木百思不得其解,本來倚仗谷從文有兩個氣脈的優勢,本想若是讓他同時修煉兩個氣脈,必然事半功倍,修煉起來如魚得水,可誰想,這麼久了,谷從文竟然連地氣都不能凝結。
縱使李青木曾經修習到天下第一的修為,任何修習法門都不應該能難倒他,可天下間唯獨谷從文的修煉之途能讓李青木一籌莫展。
因為古往今來,體內有兩個氣脈之人只有谷從文,練氣同時修兩個氣脈的也只有谷從文。這是世間從未有過的修煉之法,即便曾經修到過世上最高修為的李青木,卻也是一片空白,只能模著石頭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