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爾聯邦,輝洛星
「鐘文煦……鐘文煦!」
在海格學院的一個熙熙攘攘的坐著幾十個學生的大型階梯教室內,一聲嚴厲的喊聲響了起來。
坐在教室最後排的一個把書本豎起來擋住老師視線,趴在桌上流著口水睡覺的男生被突然起來的喊聲嚇了一跳,退腿一抖,條件反射性的站了起來。
看到張大嘴怒目圓睜的盯著自己,鐘文煦知道要悲劇了,露出一副傻乎乎的笑容,討好的看著張大嘴。
「嘻嘻嘻~~~」教室里頓時響起了一片交頭接耳的嬉笑聲。
「鐘文煦,你來說說激光糾纏有哪些方面的應用」
張大嘴,就是站在講台上的這位,是鐘文煦的量子初級理論老師,以嘴大音高聞名于整個學院。
當初選課的時候鐘文煦是順便選的,如果早知道張大嘴有這麼恐怖,打死他他都不選這門課。
「額……激光槍?」鐘文煦討好的試探著反問。
「哈哈哈~~激光槍?鐘文煦,你游戲玩多了吧?」教室里頓時響起了一片大笑。
張大嘴臉色鐵青,他對鐘文煦的印象本來就不是很好,學習偷懶耍滑,經常在教室里睡覺,長相方面,雖然長得倒是挺高的,不過可怕的是,鐘文煦的臉上有一道巨大的傷疤,從左到右貫穿了鐘文煦的整張臉,看上去極其陰森恐怖,據其本人說是小時候就有這麼一道傷疤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但誰知道這是不是他打架斗毆時留下來的,而且消除疤痕的細胞再生手術也不貴,他怎麼不去把這個疤痕弄掉?想充當黑社會老大恐嚇其他學生?
而正在這時,下課鈴聲響起,
「鐘文煦,你等一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張大嘴說完後,氣呼呼的走出了教室。
「哈哈~~」
張大嘴剛走,一個穿著花哨長相有幾分帥氣流里流氣的青年就從自己的位置上跳了起來,跑到鐘文煦旁邊,猖狂的大笑著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後背。
「張大嘴怎麼會對你有興趣啊~老子實在是搞不明白~~你TM明明長得這麼抽象~~哈哈哈」
「嘿嘿~~魏少~~」鐘文煦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傻笑了兩聲。
這個青年的名字叫魏康,是魏氏集團的太子爺,魏氏集團在輝洛星以及周圍的幾十個星球上都有商業上的業務往來,是一個地區級的巨無霸公司,這種勢力,可不是鐘文煦能惹得起的。
其實鐘文煦小時候就和魏康認識了,畢竟從小到大都是在同一個學院里念書,而且又是同一級的。
那時候的魏康就喜歡嘲笑和挖苦鐘文煦的長相,把鐘文煦當成了一個取樂的對象。第一次被嘲笑的時候,鐘文煦就忍不住回罵了兩句,而魏康隨後便叫來了幾個像是黑社會的人物把鐘文煦按住,一個才十歲不到的小男生哪能比得過幾個大人的力氣?
魏康就這樣在教室里當著老師們的面,把被按在地上的鐘文煦狂揍了一頓。而老師們居然根本就當沒看到。
然後魏康就一直沒事找事的找鐘文煦的麻煩,而只要鐘文煦一有反抗,換來的不過又是一頓胖揍。
慢慢的,鐘文煦就學老實了,而在學校接受的歷史教育,更讓他了解了人類社會血腥的殘酷性。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比你強大的人動動手指,就可以按死你,而他們只不過是欺負欺負你,這時候,笑笑就可以了。
「哈哈哈~~」班上的同學看到鐘文煦的樣子,又爆發出一陣哄笑,其實現在在學院里,誰人不知臉上布滿恐怖疤痕的鐘文煦?又有誰人不知他是個軟蛋?
不過鐘文煦利用不打不相識的機會和長年累月的相處,主動巴結,終于靠上了魏康這顆大樹,說不好听點,他就成了魏康手下的一個專門用于取樂的馬仔,所以雖然幾乎全學院的人都知道鐘文煦是個軟蛋,倒也沒人敢欺負他,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
弱小的人也有弱小的人的活法,畢竟鐘文煦是個無父無母的孤苦伶仃的孤兒。
鐘文煦自從記事起,就一直在福利院生活,沒人知道他父母是誰,也沒人知道他從哪來。
後來到了上學年齡,卡米爾聯邦的義務教育制度讓鐘文煦進入了海格學院,不至于成為一個文盲,而當鐘文煦十六歲的時候,聯邦政府又分了一套福利房給他,雖然房子很小,而且是用機器人蓋的那種跟魏康家上萬畝的別墅根本沒可比性的單身公寓里的一個只帶了衛生間,連廚房也沒有的一室一廳,不過鐘文煦已經很滿意了,畢竟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
「今天晚上有穿梭艇比賽,記得過來」
魏康把一個款款向他走過來的金發美少女摟入懷中,似乎心情很好,開心的大笑起來︰「老子TM有預感,今天老子一定贏,你們TM就來欣賞老子的精彩表演吧,哈哈哈哈……」
穿梭艇是一種能在宇宙中進行短距離飛行的小型運載工具,一般最多只能坐三個人,以速度快和其流線型的外表出名,價格昂貴,是富家公子哥拿來爭強好勝和感受極限刺激的一種玩具。
而那被魏康摟在懷里的金發美女叫希爾絲,是海格學院的一朵院花,自從三個月前跟了魏康後,身材已經開始走樣了,畢竟魏康的身體機能強化可不是吹的。而在科技發達的今天,魏康也沒有讓希爾絲恢復身材的打算,這種玩爛一個女人的感覺讓他覺得很爽。
「魏少出馬,那還用說」
鐘文煦一臉傻笑的說著違心的馬屁話,他的工作,就是在公子哥們比賽之前,在他本來就恐怖的臉上畫上亂七八糟的鬼畫符,為公子哥們加油助興。按照魏康的說法,鐘文煦那張臉比起美女妖嬈的魔鬼身材更能刺激賽艇手們的神經。
其實鐘文煦是可以不去的,對于魏康來說,少了個臉上有個傷疤的馬仔,屁事都沒有。不過鐘文煦還是得去,因為他可以從富家少爺們賭博的押金中分到一部分錢,雖然只是少得可憐的很少一點點。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希爾絲根本不敢看鐘文煦那張恐怖的臉,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可憐的拉了拉魏康的衣角。
「你TM長那麼恐怖干什麼?把老子女人都嚇到了」
魏康摟著希爾絲,笑著走了,看來他是準備在比賽之前好好放松放松了。
「魏少,您慢走」
告別了魏康,鐘文煦為了學分,不得不到辦公室去接受張大嘴的炮轟,這時鐘文煦才發現張大嘴原來是個偏執狂,居然一連教育了他三個小時不帶停嘴的,弄得鐘文煦是苦不堪言,他終于知道為什麼此人名叫張大嘴了。最後,在跟張大嘴做了一遍又一遍的保證後,鐘文煦才好不容易被放了回來。
而這時候,時間已經快到晚上了。草草喝完聯邦配發的營養劑,那東西鐘文煦都喝了十多年了,早就喝得想吐了,不過沒辦法,其他的食物是要錢的,不是鐘文煦這種人能夠享受得起的。
之後鐘文煦坐上了聯邦的公共交通飛船,來到了輝洛星外面的一個隕石帶的一個廢棄的太空生活基地里。
這個基地已經被飆艇的少爺們重新修補起來,充入氧氣,作為穿梭艇比賽的出發地,當然,這個基地還兼具賭博,賣X等其他功能。
人們對于鐘文煦的到來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鐘文煦已經來過很多次了,以前是被魏康強迫過來當小丑活躍氣氛,現在是他主動要過來掙取工資。
「兔崽子們,趕快逃吧」
鬼畫符的鐘文煦穿著惡魔裝站在堆滿了穿梭艇的起跑線上拿著無線電大吼一聲,這就是鐘文煦的工作,算是刺激下賽艇手們的神經。
鐘文煦估計這些少爺們優越日子過慣了,反而有點受虐癖,被鐘文煦這種惡魔一驅趕,他們居然會興奮起來,一個個狼叫著開著穿梭艇沖了出去。
比賽了三場,鐘文煦喊了三次之後,到主辦比賽的富家少爺手下的馬仔那領了自己的一份工資後,就走了。
鐘文煦沒有跟魏康打招呼的打算,魏康也不可能去在意一個普通的馬仔在不在,不管是輸是贏,比賽後魏康的情緒都只會發泄在女人身上。
鐘文煦趕緊又坐上路過的一艘公共交通艇,回到了輝洛星球上,他可是很趕時間的,因為半夜過後,他還要到一個建築工地去打工,和那里的工作人員換班,工作內容主要是負責監督建築機器人的運轉情況,每天凌晨兩點到五點,工作三個小時,由于根本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間段工作,所以雖然人事部的經理很怕鐘文煦那張臉,不過還是招了他進來當臨時工。
在這個人口極度匱乏的年代,鐘文煦這種長相逆天的存在也能找到工作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終于,在快凌晨六點的時候,累得跟條死狗一樣的鐘文煦才回到了自己的狗窩,小心翼翼的從床底下翻出一個盒子,把今天穿梭艇比賽和建築隊每日一結賬的工資和著盒子里的錢一起拿到手里仔仔細細的數了起來。
「一千,兩千,三千……八萬一,八萬二」
「離十二萬貝克的目標還差三萬八」鐘文煦自言自語的說道.
貝克是司徒帝國的低等級貨幣單位,通用于九級以上的附屬國,而八級以上的附屬國則必須使用司徒帝國的貨幣——貝克或者是錠。
一錠等于一萬貝克,貝克通常被低等級的附屬國使用,而錠則一般被高等級的附屬國和司徒帝國所使用。
卡米爾聯邦是司徒帝國的七級附屬國。
錢這種東西其實可以記錄在信息卡上,不過鐘文煦沒有使用信息卡的習慣,因為在福利院的時候,那些福利院的社工發給他們的零用錢就是貨幣,而不是信息卡。久而久之,鐘文煦就習慣了。
把錢裝到盒子里,重新塞回到床下,然後鐘文煦到洗手間快速洗了個澡,喝了一支營養劑,回到房間,躺倒了床上,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一面鏡子,對著自己的臉龐照了起來。
「呵呵」
鐘文煦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把鏡子放回床頭櫃,卡米爾聯邦規定只有年滿十六歲的公民才能夠工作,他從開始掙錢到現在,已經過了差不多快兩年了,再過兩個星期,他就要滿十八歲的生日了,在司徒帝國的規定中,十八歲就已經是成年人了。
鐘文煦本來想在十八歲成年之前,湊齊細胞活性修復的費用,消除自己臉上那恐怖的疤痕,作為送給自己的成年禮物。不過依照這種掙錢的進度,估計是實現不了了。
鐘文煦只是想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有父母的疼愛,有一張正常普通的臉孔,不再受人歧視,像個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平凡的過完這一生。
每當晚上夜深人靜躺到自己床上的時候,鐘文煦就會褪掉自己的偽裝,不再需要疲于應付其他人的鄙視,也不再強行掩蓋自己心靈上的創傷,
「媽媽,爸爸,你們在哪里」
鐘文煦躺在床上,把自己的右手舉了起來,雙眼無神的看著自己的手背,喃喃自語,一滴眼淚無聲的滑過了他的臉頰,滴落到床上。
再堅強的人也需要一個依靠,而鐘文煦卻連一個依靠都沒有
兩個小時後,他就要再一次戴上他虛偽的面具,回到海格學院,再次用那張傻笑的臉去迎接別人的恐懼以及嘲笑,雖然那個傻笑看上去也很恐怖,但至少對于看慣了他的那張臉的同一系的學生來說,相對要好點,至少能讓別人知道他很安全,沒有攻擊性。
而在這個時候,在離輝洛星很近的衛星帶處,停靠著一艘司徒帝國的軍艦,似乎有點像司徒帝國的制式軍艦,不過又稍微有點差別。軍艦已經開啟了隱身功能,在離軍艦不遠處繁忙的商業航道上往來的宇宙飛船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可以瞬間毀滅輝洛星的恐怖存在。
軍艦內部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里,一個容顏讓整個卡米爾聯邦都會自慚形愧的絕色美女坐在正中間的唯一的一個長沙發上,長可及地的一頭黑色秀發被她像只貓咪一樣溫柔的捋到自己懷里,她穿著一身雍容華貴的洋服,身著洋裙的下半身很自然的翹起二郎腿,再加上腳上所穿的精致的高跟鞋,無意間凸顯出她那白皙光滑的腳背,和那讓無數男人想入非非的腿部的完美曲線,如果一個足控的男人看到這幅場景的話,肯定會噴血而亡。
而絕色美女臉上一副天生的傲氣,天然的輕蔑眼神和不自覺上翹的嘴唇,更讓一股女王般的氣質渾然天成。
除了她以外,在房間里還有十多個女僕分成兩排站在兩邊,略微弓著身子,低著頭,雙手重疊著放到月復前,虔誠安靜的等待著坐在沙發上的那位小姐的吩咐。
而在絕色美女正對面的漂浮在空中的3D虛擬顯示屏旁邊,還站在一個穿著有點像白領一樣的女式西服以及緊身短裙,像個管家一樣恭敬而又不失氣質的美女。
其實在這個房間里,不管是那個像管家一樣的女人還是其他的女僕,放到卡米爾聯邦,都是有足夠實力爭奪卡米爾聯邦小姐冠軍的大美女,不過在沙發上的那位完全不似人間物的絕色尤物面前,就只能算得上是一般的普通人了。
「葉知弦小姐」
女管家標準的向坐在沙發上的美女鞠了一躬,把手攤開指向虛擬顯示屏的方向,
「這位先生就是您……感應到的那個人嗎?」
女管家心里打著鼓,雖然這幾百年來,她也是僅有的負責這項工作的幾個精英中的一員,不過這也是她第一次工作,卻沒想到卻遇到這種情況,硬生生的把本應充滿幸福甜蜜氣氛說出來的命運中的那個人改成了感應到的那個人。
而女管家攤開手掌所指的虛擬顯示屏上,赫然顯示的是鐘文煦那張恐怖的臉龐!
「恩」
那個叫葉知弦的絕色美女慵懶的應了一聲,用單手撐著自己的臉頰,歪著身子斜靠在沙發上,微眯著眼楮看著顯示屏上的鐘文煦,她也有點疑惑,本身她就不理解為什麼在蓬萊星的祈願大典上撫模祈願石虔誠祈禱的她會在遙遠的司徒帝國外感應到自己的主人。在蓬萊星特殊送嫁護衛隊的護送下出發後,在輝洛星附近,她雖然立刻就感應到了自己的主人,不過質子影像傳輸系統傳過來的圖像卻……她雖然看了一眼就知道絕對不會錯的,就是這個男人,不過……
司徒帝國還是不太能接受把自己國家的貴族女孩作為奴隸一樣的送給附屬國的平民,所以把護送貴族女孩進入附屬國的護衛隊的名字取為送嫁,意思是送出去嫁人的女兒,這樣至少心理上要平衡些,面子上也要好看些,雖然實質都一樣,因為畢竟都是從六歲起就離開父母,一直待在蓬萊星接受教育的女孩。
「他為什麼不做細胞活性修復?」葉知弦像是撫模小貓咪一樣,捋了捋自己懷里的秀長黑發,像是隨意似的問了問,經過十多年蓬萊星教育的她,根本不可能會被這點小事情嚇到。
「哦,這個……請葉知弦小姐稍等」
女管家抬起手來晃了晃,頓時,在她的面前也瞬間出現了一個虛擬成像的小型顯示屏,她在顯示屏上麻利的按了幾下,隨後關掉顯示屏,微笑著向葉知弦鞠了一躬,
「葉知弦小姐,是因為他錢不夠,不過他有這個意願,現在正在努力掙錢」
質子影像傳輸系統還真是好用,能夠記錄下一個人生活的各個細節。
「恩」
葉知弦露出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神秘笑容,
「就這樣吧,那我下去了」
「那個……葉知弦小姐,你還沒有看過他的資料,要不……」女管家趕緊說道,她也不忍心看到一個如此美麗的貴族少女走向不可知的未來,不過她也知道這是徒勞的,祈願石至今都沒有錯過,也從來沒有人能夠逆反祈願石對貴族少女們的引領。
「不用了,我會當面問他的」葉知弦優雅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傲氣的走到牆邊。
女管家趕緊調出虛擬屏,按下上面的一個按鈕。葉知弦面對著的牆壁突然從旁邊滑開,黑壓壓的宇宙和輝洛星頓時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詭異的情況出現了,雖然和真空的宇宙對接,然而這個房間卻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出現,甚至連氣壓都沒有一點波動,而女孩們則好端端的站在房間里,一點事情都沒有。
「我走了」葉知弦懶洋洋的說了一聲,隨後輕輕一蹬了一下高跟鞋,跳入了廣袤的宇宙空間當中,也就在那一剎那的時間內,像顆流星一樣朝輝洛星飛了過去。
「葉知弦小姐,祝您一路順風」
女管家連同女僕一起朝著葉知弦離去的方向,整齊的鞠了一躬……
早上九點,鐘文煦準時從後門走進班級教室,從後門走進來是他的習慣,對他和班上的學生都好。
今天的課是老侯的靈能感知課,這是學院內開設的不多的能引起很大一部分學生興趣的課程中的一門,所以現在在教室里,和往常稀稀落落的幾十個人不一樣,滿滿的坐了幾百號人。
像昨天一樣,鐘文煦走到最後一排,今天比較特殊,學生比較多,鐘文煦盡量小心翼翼的不引起其他學生的注意,在最後一排角落的位置處坐了下來,豎起一本書在桌子上,擋住老師的視線,而自己則又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兩個小時的睡眠根本就不足以解除一天的疲勞,所以上課時睡覺成了鐘文煦每天的必修課。
因為這門課程比較重要,所以學院方面派出了靈能研究方面的專家老侯來教授這門課程,多虧人口稀少的原因,學院一共就只有五千多名學生,這門課程的學生也只有兩百多人,而老侯又不是導師,而只是一個初級靈能知識的普及者,所以老侯一個人教下來還是綽綽有余的,並不需要其他的老師來濫竽充數。而且老侯在教學過程中偶爾加入的他自己對靈能獨特的理解部分才是整個課程的精華,不然的話學生們來學院上課干什麼,回家翻書就得了。
老侯由于其精深的靈能知識,一直被同學們尊稱為侯爺,當然,也有人叫他猴子,因為老侯是個很內向的人,除了聊到靈能的事情他能侃侃而談以外,在其他時候通常都是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還經常害羞成個猴子一樣的大紅臉,所以猴子的名字就這麼來了。
「以前我都是講一些專業知識,今天我想講一下和你們切身相關的知識,那就是大戰後卡米爾境內靈能的分布情況,嘿嘿,怎麼樣,想當佣兵的或者是賞金獵人的可要听仔細了」
老侯剛來,頭一句話就把整個教室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當然不包括鐘文煦,因為他已經睡著了。
老侯一坐在講桌上,開始口沫橫飛起來,
「在距今三百萬年前,人類內戰白熱化的時候,我們這里,對,就是這里,卡米爾聯邦!是當是還沒獨立的司徒帝國和阿修福德帝國的重要戰場之一,當然,戰爭的慘烈就不用我多說了,反正當時卡米爾聯邦境內有多達10萬個恆星被打爆,成為了永遠的隕石地帶」
「哇!有這麼厲害嗎?打爆10萬個恆星?」
才十七八歲的學生們對這種歷史還不是很熟悉,他們也就大概知道曾經人類經歷過慘烈的戰爭,有多慘烈?就沒人知道了,畢竟和平時期,誰會主動去學那些有的沒的。
「侯爺,你快點講靈能方面的事情吧」一個學生喊了起來。
「是啊!是啊!」其他學生起哄,畢竟靈能學好了,打爆恆星暫不用說,能飛天遁地,一拳就能把看得不爽的人揍飛出輝洛星,那可不是一般的爽。
可是整個學院的學生這麼多年來,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能感應到靈能的存在,更別說吸收靈能了。
空有一身靈能的知識,卻根本用不到。有不少學生都希望能從老侯這找到感應靈能的竅門。
「咳咳」老侯咳嗽了兩聲,拿起講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當然,戰爭的慘烈也讓不少的靈能士兵戰死在我們這片宙域里,而靈能士兵死後,身體里的靈能就會自動釋放出來,一個靈能士兵的靈能有多龐大?你們的歷史教科書上沒寫,說出來你們都不相信,只要給一個靈能士兵足夠的時間,他能毀滅整個宇宙!」
「哈哈……」教室里響起了一片笑聲,宇宙有多大?一個人,而且是普通的一個士兵就能毀滅,哪個白痴會信?
「猴子,你別在這吹牛了,我們知道你一說了就亂放嘴炮,快說重點!」
「咳咳」老侯臉紅了紅,在這麼多學生面前被叫成猴子,他還是有點不自在,咳嗽了兩聲,繼續開始講課。
「在這片宙域上戰死的靈能士兵所釋放出來的靈能,在漫長的時間內慢慢擴散,最終充斥于整個卡米爾聯邦,成為像粘稠的濃湯一樣的存在!」
「那豈不是人人都能吸收到靈能了?」
「呵呵,也不能這麼說,畢竟大戰過後,司徒帝國曾派人來把散布在我們聯邦境內的絕大部分靈能都收走了,只剩下一點點稀薄的靈能,這點微弱的靈能是不可能被人類感知到的,只能被靈能石吸取存儲,而且剩下來的靈能大多是紅藍混雜的,書本上也告訴你們同時吸收不同顏色的靈能會有什麼下場吧?」
會爆炸,這是靈能初學者入門叢書中必講的事情。
「切,猴子,你講了等于沒有講嘛」
「是啊,侯爺,今天不怎麼給力啊」
學生們又開始起哄。
「咳咳,你們等我把話說完嘛」
老侯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雖然大部分地方的靈能現在已經不能被人體感知了,不過我知道有個地方的靈能濃烈到可以被人體感應到的程度」
「什麼?!」
「侯爺,那個地方在哪啊?」
「這個……」老侯故意賣了下關子。
「猴子,你快說啊!」
「哈哈,高興吧,兔崽子們!」老侯突然興奮的叫了起來
「今天是破天荒的頭一次靈能感應實踐課,今天這個教室里的學生全部放假,一起跟我去體驗下靈能的存在吧!」
「啊!侯爺,我愛你!」學生們興奮了,畢竟選這門課的都是些對靈能有著瘋狂興趣的家伙,紛紛涌上講台,簇擁著老侯推推嚷嚷的走出了教室……
當然,教室里還剩下睡覺的鐘文煦,其實鐘文煦在剛才那麼吵雜的環境下也被吵的迷迷糊糊的,隱隱約約听到了老侯的「今天……放假」這句話,只不過完全困得不行的鐘文煦還是在其他人走了之後才昏昏沉沉爬起來,左右望了望沒什麼人後,打了個哈欠,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回家繼續睡。
鐘文煦之前也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什麼靈能實踐,其實鐘文煦十歲左右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瘋狂的迷戀上了靈能這種東西,到處查閱資料,每天晚上都偷偷繞過福利院社工的視線,跑到對面的小山上去「感受」靈能,他也曾經興奮的把靈能作為他能夠一夜間出人頭地的一張王牌,畢竟擁有靈能就是擁有強大的力量,而擁有強大的力量就是擁有權勢。不過鐘文煦試了幾年後,依然和輝洛星的其他人一樣,完全無法感應到靈能的存在,就更別說吸收了,浪費了幾年時間,到頭來依舊是個普通人,他那時候才發現感應到靈能的概率比中彩票特等獎的概率還低,而生活的艱辛根本不允許鐘文煦去追求這種虛無縹緲的幻想,于是在15歲的時候,鐘文煦徹底放棄了,開始踏踏實實的生活。
不過……鐘文煦剛一走出教室,就踫到了路過的張大嘴。
「慘了」
張大嘴看鐘文煦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十惡不赦的惡魔一樣,立刻隨手拿起手中的電子儀器翻了翻,查找起鐘文煦今天的課程安排。
「鐘文煦,你過來!」
「額……果然」鐘文煦嘀咕了一聲,不好意思的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傻乎乎的陪笑著走了上去。
「今天你的課程是全天的靈能實踐課,你怎麼在這里?」張大嘴把電子顯示屏拿到鐘文煦的面前重重的敲了兩下,聲色俱厲的說道︰
「你看看,上面並沒有你的請假報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難道你忘了昨天你跟我保證過什麼了?」
「張老師,您誤會了,純粹是誤會了,我剛才是去上廁所了,現在才回來拿課本,正準備去追侯老師呢」
「哦?是嗎?」張大嘴有點不相信,又查了一下電子屏,
「侯教授他們現在正在往第二停機坪的路上,你快過去吧!記得叫他幫你簽份到」
「哦,謝謝張老師,張老師再見」
簽到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按照張大嘴的性格,如果不去簽的話估計會死得很慘,畢竟張大嘴還是整個學院的教導主任,鐘文煦還從沒听說有人能連續兩天捋他胡須還完好無損的。
鐘文煦只得趕到第二停機坪,而那時候靈能感應實踐班的兩百多名學生正在換宇航服登機,換宇航服是在一個全自動化的房間里,人走進去,智能化的機器就會根據你的身材,自行判斷給出合適的宇航服,然後利用全自動化的機械手臂,把宇航服穿在你身上,這個過程連二十秒都用不到。
換宇航服的房間前,班上的學生已經自覺的排成了一條長龍,而趕上的鐘文煦低著頭,默默的排在隊尾,
不到一個小時後,鐘文煦就換上了宇航服,為了防止太空中高強度射線對眼楮的傷害,宇航服遮住臉的部分全部是單向透明的強化玻璃,所以從外面看,只能看到一塊黑黑的玻璃,根本看不到人臉的部分。這讓鐘文煦能夠順利的混入學生堆中找個位置坐下,畢竟如果不說話的話,誰也不知道你是誰。
「好了,同學們」
當兩百多名學生都登機後,鐘文煦宇航服的內置耳機里傳來了老侯的聲音,
「我們現在要去的是愛德華星的阿爾法394隕石帶,估計一小時後到達,大家趁這一個小時的時間再回憶一下有關靈能方面的知識吧……好了,人都到齊了,出發吧」
鐘文煦他們坐的是一艘老舊的載人宇宙飛船,飛船已經老舊到了乘坐者不穿宇航服就有可能出人命的地步。不過飛船的動力系統還好,而且到達目的地後學生們也要踏上沒有空氣存在的隕石上,穿上宇航服剛好,省得到了目的地後還要換衣服。最重要的是,用老舊的飛船能夠節省學校的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