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盛中神色微慌,卻努力自持。「也許王爺是在我去過府尹之後才交代的,所以消息有誤差。」
「是嗎?」玉衡之似笑非笑地瞅著他。「下次告知我之前,必須再做確認,否則要是被我誤解的話,就不好了。」
「是,我會謹記在心。」
練凡垂著眼,微微攢起眉。這陣仗像是在懷疑年盛中……要是一切屬實的話,那豈不是代表山賊一事,是他主導的?
怎麼會這樣?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王爺,我瞧天色不早,不如今兒個就留下來用膳吧。」
「好啊。」
「爺兒,那我去幫忙吧。」練凡連忙自奮勇。」
「我的朋友不多,還是免了吧。」
「……這跟你朋友多不多有什麼關系?」有時候他很像外星人吶,老是吐出她听不懂的話。
尉遲粲掩嘴低笑。
玉衡之不禁嘆口氣。如此簡單易懂的嘲諷都听不懂……真是個幸福的人啊。
「去吧。」
「好。」她立刻站起,卻沒來由地晃了下,險些沒站穩。
「怎麼了?」玉衡之立刻握著她的手,審視她的臉色。
練凡閉了閉眼,緩緩勾笑。「沒事,八成是我動作太快了。」近來,她總是感到暈眩,可又不太像是感冒,胸口悶痛,狀況時好時壞……不過比起她以前生病時又好上太多,所以她想應該沒什麼問題。
「再坐一會吧。」他握著她的手,卻發現極為冰涼,就連氣色也沒有以往好。「晚點叫子禮過來為你診治。」
「不用了,我壯得像頭牛,我去廚房幫忙了。」她笑嘻嘻地說,朝尉遲粲點點頭,隨即拉著小彌跑了。
太好了,這樣一來,她就有充分的時間去探視二爺,順便向二娘請教如何縫制衣袍。
玉衡之瞅著她的背影好一會,才抽回視線道︰「盛中,把這些帳簿拿回去,還有,帳款可全數繳入錢莊了?」
「已經照爺兒的意思辦妥。」他拿起帳簿,淡聲回著。
「明日要錢莊照帳款的數目換成銀票,送到府里來。」
年盛中一愣,咬牙回應,「是。」
「去吧。」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尉遲粲才淡聲說︰「看來他確實月兌不了關系,只是我沒想到他竟會做出這等事來。」說著,不勝欷吁地嘆了口氣。
「我也沒想到……只能說,財不迷人人自迷。」
「好了,不說那些,倒是你那娘子是怎麼回事,逗得很吶。」
「壓根不好逗,有時和她玩了半天,她根本听不懂我在說什麼。」害他欺負起來不太過癮。
「也唯有如此才受得了你那張嘴。」
「這麼說來,王爺和拙荊是同出一派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調侃本王?」尉遲粲端出親王的架子,但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卻沒半點怒氣。「我交你這個朋友,是因為放眼王朝,將赤目馬培育得最好的,就數你玉家。」
「唉,多可憐的王爺,為了我家的馬,這麼甘心忍受我這張嘴。」
「可不是?所以今兒個幫了你這個忙,今年北場的牲口比賽,你玉家的冠軍馬得給我才成。」
「牲口比賽……我已經十幾年沒見過了。」
「今年,你要是出席,本王全程作陪。」
「那我就先謝過王爺了。」
在府里待了這麼久,要是帶那個丫頭出遠門走走,她肯定會開心得手舞足蹈吧。一想到她那雙眼發亮的笑靨,他也笑柔了冰涼的眸。
踏出翠嗚水謝,年盛中再也掩不住內心的焦急。
他欠了筆近千兩的賭債,原以為仗著玉衡之對他的信任,私自挪用帳款也不會有人發現,天曉得竟殺出一個練凡,累得他一路兵敗如山倒。
為了還債,他甚至不惜買通山賊劫貨,本想可以順便嫁禍給二房,豈料玉衡之早就請托頤親王插手此事,這豈不代表玉衡之已不再信任他?
眼前要是再一個行差踏錯,恐怕他將落得死無全死的地步。
說來說去,全都是那個鄉下丫頭的錯,更是二房的錯!
硬生生擋住他的財路,被逼得快走投無路!
十三年前,老天站在他這邊,讓他成為玉衡之最信任的人,更在艾夫人歸還所有帳冊之後,成了玉府的總帳房和暗地里的主子……如今,他即將失去這一切?
早知如此,當然他就該狠心到底,徹底鏟除二房,而不是讓事情走到如今的局面!
年盛中惱著,朝大門的方向走去,正要轉過長廊時,突然听聞艾夫人和艾秀緣的對話,他下意識地頓住腳步。
「我不管,當初娶她進門,全是為了大表哥的身體,可誰知道因為她,大表哥竟要我趕緊出閣……這天底下有這種道理嗎?」
「秀緣,衡之的心並不在你的身上,你又何必……」
「我不管,我從小就喜歡大表哥,這些年來,二房的人大表哥誰都不見,但卻偶爾願意見我一面,這代表著大表哥對我並非無情,如今這樣待我,肯定是那個女人在大表哥面前說我是非!」
「秀緣,你明知道事情並非如此。」艾玉葉嘆氣。
「姑姑,你為什麼不站在我這邊?難道就連你也覺得那個女人比我好?她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草包!」
年盛中越听越覺得古怪。听起來,練凡並非二房安插在玉衡之身邊的眼線。
「可是……」
「為了讓大表哥的身體好轉,我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找到那名術士,算出和大表哥命盤互動的練凡,如果不是我將那個女人買進府,大表哥的身體會好轉嗎?如今他身體好了,就要把我踢到一邊?」
听到這里,年盛中揚高眉頭。
原來練凡是個貨真價實的沖喜新娘……是因為她,玉衡之的身體才轉好……
「秀緣,別說了。」
「哼,要是大表哥知道,他的好轉,是因為他的病痛全都轉移到練凡身上,不知道他會有什麼表情。」艾秀緣有些幸災樂禍。
「秀緣!」
她哼了聲,扭頭就走。
年盛中趕緊躲至廊柱後方,听到艾秀緣氣呼呼地對著丫鬟吩咐。
「去給我找根木頭來。」
「表小姐要……」
「去把二爺寢房的門給拴起來,我讓他們兩個在里頭待一晚,看大表哥還能對她多好!」
「可是……」
「還不照做?」
「是。」
「待會用艾夫人的名義把觀止樓的下人都撤下,我看誰給她開門!」艾秀緣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幾個丫鬟趕緊跟上,朝觀止樓的方向而去。
好一會,年盛中才從廊柱後站出,細思一番後,忍不住貝出笑意。
看來,他並非全然無轉機。
「許多危險,試煉網羅,我已安然經過……靠主恩典,安全不怕,更引導我歸家……」
輕柔的吟唱聲洋溢滿室,趴在床上休憩的玉巽之忍不住睇著練凡嬌柔的俏顏,看著那柔女敕的唇瓣逸出動人的聲音。
打從頭一次見她至今,她變了許多。
身上長了肉,雙頰眼窩也不再凹陷,添了幾分甜美,尤其她總是笑臉迎人,有時光是看著她,便覺得心頭的郁悶一掃而空。
再听她的歌聲……就這樣靜靜听著,竟也是一種幸福。
難怪大哥的身體可以好轉得如此快……
「二爺為什麼一直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縫得很丑?」想到這個可能,坐在床邊椅子上的練凡忍不住扁起嘴。
不能怪她,畢竟她連一堂家課都沒上過,這衣服的版型,也是剛剛去問過二娘才知道該這樣裁,以為可以很快就縫好,沒想到竟縫了老半天。
「不。」玉巽之低笑著。
她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姑娘。
仿佛看不見人性的丑惡,在她眼里,這世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每顆人心都是無瑕的。
這樣的她,偶爾會讓他注視得忘神。
可是,她不會懂他的心思,一如他也不願懂自己悸動的原因。
「唉,這塊布很漂亮呢,可惜我的縫工太差了,糟蹋它。」她垂眼看著手中的布料,上頭縫線歪歪斜斜的,她忍不住嘆氣。
唉,慘不忍睹。
「天氣漸暖,你要是沒有夏衣穿,可以請師傅進府替你裁制就好,何必自己動手?」玉巽之不解地問著。
打從她帶著一塊布來探視他時,他就覺得古怪。
可瞧她縫得那麼認真,他也就未多說什麼。
「不是啦……這是要給爺兒做的衣袍。」練凡拉起衣襟,讓他看清楚,這是一件男人的衣袍。
玉巽之不由得怔住。「是給大哥的?」那是塊綠底花布,花還是正盛開的各色牡丹……
「我縫得很丑喔……」她很慚愧地垂下臉。
「不。」他想說的是,男人不穿花布的……「你怎會有這塊布料?」
「是爺兒給我的。」練凡抬眼笑道︰「我瞧這布料很有春天的感覺,就想替爺兒做件夏衣,要不然他衣櫃里的衣袍顏色都那麼沉,看起來就晦氣。」
「原來如此。」玉巽之驀地笑了。
大哥把布賞給她,是要她讓人裁制夏衣的,可她卻一心想為大哥的衣袍添些色彩……這兩人原來已經是心系彼此了。
他為他們開心著,心卻默默地痛著。
練凡不解地看著他,但大概是維持同一個姿勢太久,肩膀有些酸疼,扭著頸項的當頭,才驚覺窗外的天色早已暗透。
「糟了,已經這麼晚了!」
她急忙站起來,眼前卻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歪斜地跌趴在桌面。
玉巽之見狀,顧得身上的傷,立即起身扶她。
「大嫂?」
練凡渾身顫著,腦袋一陣暈眩,一股嘔意沖上喉間。
「大嫂,你坐下,我派人請大夫過來。」玉巽之扶著她坐下,走到門口一推,卻推不開門。「怪了……」
正打算用力時,卻听到身後有動靜,一轉頭便見她跌趴在地。
「大嫂!」他疾步奔回,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同時,門板被一腳踹開,發出巨響。
玉巽之回頭望去,便見兄長冷沉著臉站在門外。
「大哥?」
玉衡之沒睬他,踏進屋里,陰鷙黑眸直盯著被他抱在懷里的人。
「練凡。」他蹲,輕喚著。
「爺兒……」她很自然地伸出手。
他立刻將她抱入懷,撫著她的額,踫觸著她的手腳,低聲吩咐,「巽之,叫子禮到翠嗚水榭來一趟。」
「是。」
玉衡之抱著練凡回到自己的寢房,衛子禮後一步便趕來為她把脈。
「如何?」
「沒什麼大礙,只是氣血有些不順。」他把著脈回答。
「可這幾天她老是動不動就暈眩,方才更嚴重,她連站都站不穩。」玉衡之站在床畔,睇著她有些蒼白的臉。
「沒有啦,是我動作太快了。」練凡小聲地替自己辯解著。
「誰要你那麼急做什麼?」他沒好氣的往她額頭一彈。「你倒厲害,說要上廚房幫忙,一路幫到觀止樓去……」
當晚膳都備妥,她人沒出現時,他便猜到她跑去探視巽之,也只能忍著氣,陪頤親王吃完一頓飯,才前去討人,不料門外竟被木頭給橫架住……這其中原由,他不用問也猜得到。
但最惱的是,她竟是暈在巽之的懷里!
「對不起,我沒想到時間這麼晚了……」她可憐兮兮地扁起嘴。
「就和巽之聊得那麼開心?」玉衡之哼了聲。「開心得連晚膳時間都過了也沒發覺?你這饞鬼,肚子不餓?」
都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她倒挺得住餓。
「餓了。」其實,她不餓。
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食欲沒有之前旺盛,也正因為肚子沒動靜,她才沒發覺時間已經那麼晚了。
「去備膳。」他吩附下去。
「是。」守在門外的小婉溫聲應道。
「大哥,對不起,都是我听練凡唱曲唱得都忘了時間。」一直悶不吭聲的玉巽之一臉愧色。
玉衡之閉了閉眼,淡聲道︰「巽之,時候不早了,你身上還有傷,早點回去歇著。」
「是。」臨行前,他還不住回頭看練凡,直到她的身影被大哥完全遮擋,才黯然離去。
「子禮,她這病癥要如何改善?」玉衡之淡聲問著。
「我開個兩帖藥讓她服下,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衛子禮瞧他臉色緊繃,不由得打趣道︰「瞧你緊張得像什麼似的,不就是一點小毛病罷了。」
「你不懂,她這個饞鬼,只要用膳時間一到,那肚子吵得嚇人,可這陣子我都沒听到她肚子響的聲音。」
練凡的臉羞得紅透。「我最近都準時用膳,你是要听到什麼聲音?」這人真是的,就連這事也要跟人說……一點都沒替她留面子。
「怎麼我現在也沒听到?」
「我在廚房幫忙時偷吃了兩塊糕餅。」她垂睫撒著謊。
她不喜歡撒謊,可是她發現,有時候善意的謊言可以安人心,一如當時她欺騙父母自己壓根不痛,是同等的道理。
她不要她愛的人擔心自己……這想法一涌上,她不禁一愣。
原來,她愛他?
「好啦,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一步。」見小婉端菜進房,衛子禮便識相地出聲告辭。
玉衡之沒讓她起身,親自舀著粥吹涼。
「你要喂我?」她受寵若驚極了。
「瞧你多尊貴。」他哼了聲。
練凡笑眯眼,乖乖地由他一口一口地喂。
「把身子養好,到時到北場的牲口比賽就帶你去瞧瞧。」他邊喂邊說。
「真的?」
「等你把身子養好。」
她坐起身,一臉赧然地說︰「其實我沒有那麼不舒服……」只是想享受他喂食的溫柔。
「說要出去走走,病就好了,真是好用。」
「真的,其實也沒什麼毛病,不過是偶爾頭暈罷了。」她討好地笑,只要一張口,他就喂,就這樣張口就喂,她根本沒機會再多說什麼,直到她覺得飽了,才趕緊阻止,「我飽了。」
「吃這麼少?」他瞥了眼還有剩的粥。
「不少了。」她瞪著那大碗。「你真的把我當豬啊?」
「記不記得我說過要把你養得肥美?」他將粥碗往幾上擱,瞅著她不算太好的氣色。
練凡聞言,羞怯地垂下眼。
「你呢,總是不懂我的心思,不許你去探視巽之,你偏偏跑去,還唱了歌給他听……不把我惹火,你不甘心就是了?」這可是他此生首次感到委屈,不得不的妥協。
誰讓她病著,害他就算惱著也不能發火。
「我……可是我答應過二爺,如果他病了,我會照顧他的……我不能當個食言而肥的人。」
「照顧就照顧,唱歌做什麼?」那是他專屬的,怎能唱給其他人听?
「可這首歌的意思,是在贊美主,感謝主讓我們有勇氣面對任何難關,是可以振奮人心的歌。」她一臉委屈地扁起嘴。
「不管,不準對別人唱。」
「好吧,誰讓我唱這歌,唱著唱著主就把我帶到你面前了,說是你專屬的,也沒錯。」也許,這就是命運。
主引領她而來,讓她遇見他、讓她懂得愛……主對她是何等的恩寵啊。
「看來你的主也算聰明。」
「當然,我的主是萬能的。」
瞧她那驕傲模樣,他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子。「不過就是虛幻的偶像,有這麼了不起?」
「當然了不起,我的主是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祂就在我心里,在我的思想,引領著我前速,毫無畏懼地面對所有挑戰。」因為主同在,她不怕。
她臉上蕩漾的絕對服從和絕對信賴,讓他為之氣結。「那我呢?」他一把掐住她的肩頭,逼迫她正視自己。
「嗄?」練凡張大眼,一頭霧水。
「我呢?我在哪里?」他質問著,在她眼里尋找自己的容身之處。
「你在我的眼前啊。」不然呢?為什麼這麼問?
「要是捂住你的眼,我在哪里?」他輕柔地捂住她的雙眼。
「爺兒……」
她一張口,柔軟的唇隨即封住她的,教她羞澀地閉上眼,感覺他輕柔的吻,不再像之前吻得那般濃烈,反倒是如煦風柔雨地挑誘著她。
「你說,你到底在我的藥里下了什麼符咒?」好半晌,他的額抵著她的,啞聲問道。
她張眼,看見他熠亮如星般的雙眼,心跳加速著。
「為什麼你如此左右我的心思?為什麼讓我如此在意,如此心不由己……」玉衡之粗嗄低喃,吻著她,大手滑進被子里,隔著衣料,沿著腰肢往上。
練凡瞪大了眼,卻沒有反抗,原本似懂非懂的話,隨著他的動作,慢慢有所領會。
「從沒有一個人,可以像你這般干擾我……」他吻上她細膩的頸項,咬開她襟口的繩結,熱氣噴灑在她敏感的鎖骨上,教她心跳如擂鼓,身體的每寸肌膚都因為他的踫觸而發熱。
「對不起……」她虛聲喃著。
他不禁失笑。「跟我對不起做什麼?我要你也像我一樣,總有一天,沒有我就不能活。」
霎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練凡紅艷的唇微啟,「原來你……」
「不許說。」捂住她的唇,因為他不甘心自己先表白,不甘心她不像他,一刻沒見到她就心亂如麻。
他解開她的外衫,勾下抹胸的繩結,那酥女敕的胸就在他眼前微顫著。他輕柔地含吮著那粉女敕的蓓蕾,她嚇得往後縮,他卻不容她退卻,霸道而強勢地箝住她,直到听見她紊亂的呼吸。
嬌柔的啼聲像是催情般,他難以忍遏讓身體發疼的欲念,逐而往下親吻,吻過她平坦的小骯,褪去褻褲,繼而吻上那羞澀的。
「爺兒!」她嚇得並攏雙腿,但他卻強勢地扳開,執拗地品嘗著她的滋味。
練凡羞赧地捂住臉,從不知道圓房竟是令人如此害羞的事,是如此親密而瘋狂的感受。他的唇舌激蕩出她從未有過的悸動,讓她不知所措地擺著頭,直到她渾身緊繃得像是要爆開,他才停止折磨。
她嬌喘著,以為事情已經結束,卻突然感受他赤果的肌膚貼上她,那胸口壓著她的,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如此沉而急切,而他腿間的灼熱正抵在她身下的濕潮間。
還未開口,那烙鐵般的熱硬沖入那窄狹的空間,痛得她皺擰眉,感覺他的脈動沉在她的體內,凶悍而充滿生命力地融入她的生命。
她這才想起二娘說過,讓她別與他圓房,可是……她為什麼不能奉獻自己?她愛他呀……情不自禁地,她勾住他的頸項,送上吻,感覺他火熱的氣息與她交融,亂了節奏的律動,在她體內刻下動人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