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雙方倒也相談甚歡,只不過所說的大多都是些無關痛癢之事。任憑沐清風如何的旁敲側擊,也無法從雲清口中再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反倒是雲清從他這里了解了不少桐城周邊以及天星洲內的風土人情,與雷逸飛所留典籍中記述的還要詳盡一些。
看這樣子,再談下去也聊不出什麼,沐清風已是有了告辭之意,遂站起身形,「雲公子,多有打擾,我這里就先告辭了,回頭雲公子有什麼需要,不必客氣,隨時吩咐那些下人去辦也就是了。」
雲清見狀也立刻起身,拱了拱手,「多謝城主。」
沐清風淡淡一笑,沒有多言,反身就向門口走去,樂毅則隨其身後。雲清緊走兩步,看上去是要送一送沐清風與樂毅二人。
就在沐清風剛邁出門口,樂毅與雲清還落在門內之時,雲清的右手伸出,在樂毅眼前做了一個先請的手勢,他怎麼說,在沐、樂二人面前都是晚輩,這番想讓,樂毅倒也沒多想什麼,心中反而對其更添幾分好感。
而就在兩人身形交錯之時,雲清的右手不經意的拂了樂毅的肩頭一下,就是這麼輕輕的一下,樂毅在瞬間,全身不由的一麻,就感覺到一絲精純的雷屬性的靈氣,隨著雲清的指尖而出,刷的一下就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不過很明顯,這股雷靈之氣並沒惡意,完全被雲清的靈識之力掌控著,雷霆之力凝而不散,直奔自己體內的右肋下三寸之處。立刻樂毅就已明白,那個地方正是之前自己將那股陰毒功力暫時逼迫、壓制的所在。
這世上的卻是一物降一物,雲清的這股雷屬靈氣很是輕易的一卷,就將整團陰毒之氣包裹的嚴嚴實實。隨後雲清把自己的靈識一收,雷靈氣將之卷挾在內,瞬間已是從樂毅的體內抽取而出,接著被雲清再次收入體內。
說起來很長,但其實這整個過程只是一瞬之間,那麻痹的感覺退去,樂毅立刻感覺到整個人身心一輕,稍一調息自己體內的氣血,被侵入體內的陰毒氣息已是完全消逝一空。不覺得心中立刻大喜,回頭望了側的雲清。
只見這位雲公子,依然是伸手虛讓,一臉謙和,似乎與剛才沒有任何的區別,那一剎那間,就連樂毅自己都是微微一愣,難道不是他,是自己的錯覺?
不可能!再看雲清,雖是一臉笑意,但是那雙眼楮看著自己卻是隱隱透著一絲其它的意味。樂毅本是要出聲感謝,但是見雲清的樣子卻是全然沒把這當回事兒,再者,這會兒已是走出屋外,下人、侍衛有不少環列于側,樂毅一時倒也拿不準了。
不過或許這點事對這位雲公子來說是舉手之勞,但是對自己那可是大恩,既然人家不願意在外顯露,自己也該識趣,神色一正,沖著雲清欠了欠身,「雲公子,不必送了,來日樂某再來拜會。」
雲清淡淡一笑,也沒多說什麼,三人在門口告別,雲清反身回到房間,立刻盤膝坐在床上,將那股包裹著陰毒之氣的雷靈氣引導入自己體內的第一道天衍血脈的小周天之內。
直到大半個時辰之後,雲清才長長的吐了口濁氣,睜開雙眼微微一笑,心說,這助人為樂倒也是同樣的利人利己啊。別看樂毅體內的那絲陰毒之氣很少,但是其中蘊含的冥寒靈氣卻是極為精純,幸好自己體內的炫灕天焰也是同樣的屬性,並且還要勝出許多。
因此這絲冥寒靈氣簡直對那炫灕天焰來說就是大補之物,只是因為其中暗含了一些毒素,需要煉化清除,因此花費了雲清不少的時間,但是有付出自然就有回報,自己體內的炫灕天焰在吸收了這絲冥寒靈氣之後,又再次凝實了幾分。
雲清暗自思索,也不知道那黑衣人究竟修習的是什麼功法,竟然能在體內凝聚出如此精純的冥寒靈氣。那可是個靈尊初階頂峰的家伙啊,若是自己能把他體內煉出的這些冥寒靈氣全部吸收,即便無法讓自己體內的炫灕天焰品階再進一步,也定然能威力大增。
不過剛想到這里,雲清已是甩了甩腦袋,這種想法實在是不切實際,那黑衣人一看就是背後有著極強大的勢力,本身戰力未必就比自己現在低多少。當然若是自己解除水木二靈的封印,滅他自然是手到擒來。
可如今自己剛剛到這青冥大陸,根基不穩,倒是不適宜去招惹強敵的,而且那炫灕天焰自己現在還根本無法驅使,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去找門合適的火系功法最為重要,其它的就以後再說吧。
要知道自己身上雖然有許多要命的好東西,但是一個個不是沉睡、就是正在孕養之中,就連自己開啟的兩道天衍血脈的小周天,如今也並不能給自己帶來太多的助益。若是遇到真正的強者,尤其是那步入第二境的強者,盤算下來,只有這炫灕天焰目前還有點戲。
只要能掌握了這種黃級中階的源火,自己就算是面對元士之境的對手,也可以斗上一斗的。想到這里雲清眼中已是多少有些興奮之色。
此時自己目光一垂,瞥見了自己脖子上的一件東西,正是大哥雷逸飛留給自己的雷宵令牌。這黑色的木牌看著不起眼,但卻是由青冥大陸之上三大奇木之一的冥檀木所煉制,這種品階的雷宵令只有雷氏最嫡系的子弟才有資格擁有。
心中不覺一笑,以那位沐城主的閱歷只怕已是發現了此物,看來是要讓他誤會了,不過這倒也沒什麼。從大哥雷逸飛那里,雲清也知道雷宗在青冥大陸上的地位,光是這雷宵令上「雷震青冥」四個字,就能看出雷宗的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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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之內沐清風一臉詫異的看著樂毅,凝眉問道,「樂毅你確信自己體內的那些陰毒之氣已經全數清楚?」
樂毅點點頭,「不錯,城主,的確已是被雲公子清除干淨了。」
嘶!沐清風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真的是他做的?」
這話簡直如同自言自語一般,但是樂毅卻是明白自己這位城主大人心中所想,「絕對不會錯的,當時就我二人在屋內,只是一錯身的功夫,他的手在我肩頭一拂,那股雷靈氣就進入了我的體內,這個過程連一息之功都沒有。」
聞听此言,沐清風的眼中已是隱現精芒,一拍自己座椅的扶手,「能在瞬間就把你體內的隱疾除去,這位雲公子絕對是靈尊之境的修為。其實我也同樣可以將你體內的那絲陰毒之氣抽取而出,但是以我木靈之體的性質,要想徹底煉化它至少也要也要三個月的時間。你知道的,再過兩個月就是二十年一次城主改選的正日子了,這個時候,我不能冒險的。」
樂毅連忙肅聲接道,「城主對屬下的恩義,樂毅豈能不知,為了城主之爭的大事,這一次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城主豈能輕易犯險,這一切屬下心中自是明白的。」
「唉,怎麼說我都是有些私心。不過若是如此,那就不會錯了,剛才我觀此人雖只是靈士修為,但是坐在他的身側,卻是隱隱有危機之感,我也不敢完全肯定這位雲公子沒有隱匿修為。不過他到底是年輕識淺,還是在身上露出了破綻,如今再結合你所說的這些,這雲公子只怕並不姓雲,他很可能是雷家的子弟。」
對于沐清風所言,樂毅並沒感到意外,這也和他心中所想差不多,「城主,這位雲公子身上露出了什麼破綻,恕屬下眼拙,並沒看出。」
「呵呵。」沐清風輕笑了兩聲,「樂毅,這不怪你,我當年去青冥宗內覲見執事殿殿主大人之時,曾經恰巧遇到雷宗一名嫡系弟子前去青冥宗拜訪,我當時在旁見過那名雷家的弟子。今天我在那雲清的身上,到了與那人身上所佩戴的同樣一種飾物。」
「哦?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枚黑色的雷宵令。」
樂毅眼中露出一絲疑惑,「黑色?城主,據屬下所知,雷宗的雷宵令似乎應該是青色的才對吧?」
「不錯,但那種青色的雷宵令只是普通弟子所用,在雷宗之內還有一種特殊的黑色雷宵令,這令牌本身就是由青冥大陸之上的三大奇木之一的冥檀木所制,這樣一枚令牌本身的造價已是不凡了。而這樣的雷宵令只有雷氏族中的最嫡系的子弟才有資格擁有,除此之外,就算是修為再杰出的旁支弟子也是沒資格使用此物的。而據我所知,雷宗之內能佩戴這種雷宵令的嫡系子弟不會超過二十人。」
不覺得倒吸了口冷氣,樂毅此時也明白了之前沐清風心中的震驚,一個年僅二十二三歲的靈尊修士,而且還是雷宗最為尊貴的嫡系子弟,嘿嘿,這樣的人物,有誰能惹得起,誰有敢去招惹呢!
沐清風微微一笑,「你也不必擔心,如今看來,此人對我沐府應該沒什麼敵意,或許看樣子還對咱們老爺子有些感激之心,否則也不過出手相救于你。」
心中不覺一動,樂毅言道,「既然如此,城主我們不如這段時間竭力交好于他,二個月後或許還能借助這位雲公子的實力,到時我們沐府連任之事豈不易如反掌。」
(還在外地,周末才能返回,抱歉,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