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13
當凱爾文的火球準備好再次投射的時候,卡加出現在了他的身側,手中短刀一閃,朝凱爾文的脖子上刺去。
鐺!
一聲脆響,卡加手中的短刀被凱爾文身邊的同伴隔開,飛了出去。
「黑衣人!」卡加驚叫一聲,往後一個翻滾落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看著凱爾文旁邊的男子。
這時韓銘虛弱的眼楮也盯著凱爾文旁邊的人,心中的驚訝無法形容。那居然是一個黑衣人。這個黑衣人不但明目張膽的跟著這個火系魔法師,而且還出手幫他擋下了卡加的進攻。
凱爾文剛才差點被卡加偷襲得手,惱羞成怒之下,手中的火球毫不猶豫的朝卡加飛去,同時臉色蒼白的又凝聚出一個稍小的火球,朝韓銘和薇兒的方向投來。
薇兒驚叫一聲,支起一層薄薄的水盾擋在韓銘跟前。但是這層水盾對于火球來說根本就無濟于事。
爆炸聲再次響起。薇兒幾乎承受了火球的所有爆炸力,被直接炸飛了出去。
「薇兒!」看著薇兒跌落在遠處的山坡上一動不動,死活難料。韓銘心疼的聲呼喊著,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你,身為黑衣人,居然直接參與競技!」韓銘的臉,陰沉的可怕。
那名黑衣人不帶任何感情的說︰「他是火系法師,重點培養對象。不能讓你們幾個螻蟻殺掉。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你們居然也有一個法師,可惜是水系的。死了就死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韓銘怒視著黑衣人和凱爾文,狠狠的點了點頭,道︰「薇兒要是死了,你們誰都別想活。」
黑衣人直接無視韓銘的話。
凱爾文則喘息道︰「就憑你這蟑螂,螻蟻。我想殺多少就殺多少。你們這幾個人,今天誰都別想離開。」顯然,連續施展三個小型火球術,對他的消耗還是很大的。
「走!」
卡加悄悄來到了韓銘身邊,用肩膀背過韓銘的胳膊,迅速撤退。嘴里還不時吐出幾口鮮血。頭上的黑色長發也被燒得一點不剩了。韓銘可以看到卡加的腿部和後背也大面積燒傷。看來他也傷的不輕。
「達爾去救他了。」卡加知道韓銘擔心薇兒,所以提前告訴他一聲,讓他安心。
韓銘吃力的扭過脖子,果然看到遠處達爾正在攙扶薇兒,心中的怒火滔天而起。開始的時候他被這些暗殿組織的人抓到這里並且囚禁,被迫參加死亡競技,他並沒有怨恨這些人。只當是自己命不好,從人界來到異界,再經歷這些,他一直都只當做是自己倒霉。一直逆來順受。即便是這些黑衣人再三威脅到了他的生命,他也一直都沒有恨過。
但是這次不同了,他們公然違反自己所定下的規則,踐踏自己的尊嚴。更讓韓銘不能忍受的是,本來卡加那一刀就能殺死凱爾文的,結果被黑衣人給擋了回去,也直接導致了薇兒接下來的生死不明。韓銘徹底被激怒了。他在心里暗暗告訴自己,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讓這些人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想走?沒那麼容易!」凱爾文看到韓銘一行人跌跌撞撞的逃跑,冷笑一聲開始追趕。黑衣人默默的跟在凱爾文身邊,他接到的命令就是保護凱爾文,這個火系魔法師。一個火系魔法師的出現是非常困難的。成功把他收入組織,對他們的幫助無疑是巨大的。跟凱爾文相比,韓銘一行人,包括薇兒在內,幾乎不值一提。死了也就死了。
凱爾文存心想要戲弄韓銘一行人,不緊不慢的追趕著,手里拿著一顆火紅色的晶石,不時的從晶石中吸取一絲火系能量。從他知道自己有火系魔法師的潛質開始,他便欣喜若狂。即便是他那個龐大的家族,也把他當成了未來的接班人。連組長見了他,都要對他禮敬有佳。甚至是不小心被這些暗殿的人抓來這里,只要他亮了一下自己火系法師的潛質之後,就被特例保護起來。幫他激活火系印記。還專門派了一個黑衣人保護他,說明白點,他已經是內定的暗殿成員了。參加死亡競技其實只是單方面的屠殺而已。
但是剛才,他一個沒留意,差點就被卡加給偷襲得手,這對他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丟的這個臉,他必須找回來,他要讓這幾個垃圾生不如死,讓他們跪在自己面前求饒。
韓銘一行人逃跑本來就已經很吃力,後面還不時飛過來一個小型火球,雖然準頭不夠精確,但是每次都能把他們炸飛老遠,飛濺的石子和枯敗的樹枝瘋狂的擊中幾人。韓銘感到自己一條腿被一顆石頭砸中,腿都變形了,看來是骨折了。而卡加也沒好到哪里去,他的背上插著一小截細小的樹枝。但是為了生存下去,沒有辦法,只能強忍著傷痛繼續爬起來逃跑,進行著貓戲老鼠的追趕。而他們則扮演的是老鼠。
追趕的過程中他們遇到了另一組人,那些人看到韓銘幾個的狼狽樣,躍躍欲試的想要上前搶奪號碼牌。
凱爾文大吼一聲︰「滾開!」隨手朝那群人扔出去一顆火球。火球直接飛進了人群的正中心,直接將毫無準備的七八個人炸的殘肢亂飛,鮮血漫天。連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韓銘幾人跑了一會兒終于停下了腳步,眼前是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縫,裂縫下面隱隱可見不斷流淌的岩漿,不時有狂暴的火浪從地縫深處噴涌上來。整個地縫只有四五米的寬度。若是平時,還能想辦法過去,但是眼前的情況來看,可能性不大了,幾人都感到一陣絕望。連從來都沒有多少表情的卡加,都沉著臉,不說話了。
凱爾文追到幾人近前,狂笑起來,瘋狂的喊道︰「跑啊!還跑啊!居然敢惹我!過來跪下求我啊!我給你們一個痛快。不然我一定要一刀一刀把你們身上的肉割下來。我還要當著你們的面強暴那個水系小法師,讓你們欣賞欣賞,哈哈哈哈哈。」
韓銘听到這些話,憤怒的攥緊了拳頭,渾身不停的顫抖著。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大的屈辱。
達爾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咳出一大口鮮血,有氣無力的說道︰「瘋了,你真是瘋了。至于嗎?不就是差點把刀捅進你的脖子,讓你這個細皮女敕肉的小白臉死掉嗎?你瞧你那吃軟飯的樣子。沒有黑衣人,你算個屁!一看你就是從小嬌生慣養,摔個跟頭都要哭著找媽媽的廢柴,今天栽到你手里算是老天爺瞎眼了,不如你過來,給大爺唱個小曲兒,沒準大爺心軟,把你給閹了,以後就跟著大爺,天天給大爺賠笑好了。」
「哈哈哈哈!好!說的好!大丈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人生須當如此!就算今天我們幾個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也還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哈哈哈。」韓銘大樂,這真是他有生以來听到的最解氣的話了。即便自己一條胳膊沒了,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連呼吸都困難。他還是要笑。要大聲的笑。讓他求饒,沒門兒!
「我殺了你!!!」凱爾文氣的臉都變成了紫色,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罵他是小白臉了。听到這兩人這樣的侮辱,他不顧一切的舉刀沖了上去,黑衣人害怕他有什麼閃失,也只能跟上去。
「只有一刀一刀把你們的肉割下來,我才解恨!」凱爾文失去了理智,瘋狂的大喊。而達爾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如果這個雜碎真的在遠處扔火球過來,那麼他們真的必死無疑了。所以才故意激怒他。沒想到這小子真的沖了過來。達爾抱著和他同歸于盡的心思,突然伸出一條胳膊擋住凱爾文的刀,刀身直接刺穿了達爾的胳膊。而達爾一直在暗地準備好的暗招也出來了。斜著一刀刺向凱爾文的前胸。卡加也看準了這個機會,松開韓銘,從側面出擊,刀刃直逼凱爾文的脖子。
凱爾文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急忙大喊︰「救我!」
幾乎是跟他的喊叫聲同時響起兩聲清脆的撞擊聲。達爾和卡加兩人的武器都被黑衣人擊飛了,掉入了裂縫下滾滾岩漿里。凱爾文獲救後慌忙後退,連插在達爾胳膊上的刀都忘了拔出來。
「去死!去死!去死!」凱爾文瘋狂的用盡所有的法力,朝韓銘等人投射出三個火球,勢要一舉擊殺四人。
「唉……」韓銘和達爾同時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還是失敗了,最後的反擊還是被黑衣人給化解。
當火球即將命中幾人的時候,一道巨大的水盾突然出現,將幾人籠罩住。接著一股水浪推出,將韓銘,達爾,卡加三人送到了地縫的對面。爆炸聲也同時響徹雲霄。
薇兒柔弱的身體在半空中飛過,一條腿和一只胳膊被炸沒了,身體也千瘡百孔。
韓銘第一個反應過來,哭喊著接住薇兒,看著薇兒的慘狀,眼淚洶涌而出。
「咳,咳,韓,韓銘……好,好遺憾啊……沒能達成心願,變成一個水系的大,法師……不過,不怕。能有你這個朋友,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了。」生命里急速的從薇兒的身體中褪去。
眼前的一幕讓韓銘心碎了,這個頑強勇敢的小丫頭,是他來異界後,唯一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為了自己可以不顧一切。她曾經是韓銘能夠努力活下去的一個重要的希望。在他心里,已經完全把薇兒當成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懷揣著夢想的天真無邪的小丫頭,居然落得這麼一個悲慘的下場。
「兄弟們,好好活下去,記住,你們有個兄弟叫韓銘,你們有個妹妹,叫薇兒。」韓銘回頭對達爾和卡加說道。
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了,不僅是鮮血和淚水,蒙蔽他雙眼的還有滔天的仇恨。
「韓銘!別干傻事!快回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有的是報仇的機會!」達爾瘋狂的大喊。可是韓銘卻輕輕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對面正在奮力吸取火系能量,正準備下一擊的凱爾文。
「你們兩個一定要活下去,就算是我的臨終遺願。不然的話,我死不瞑目。」韓銘的聲音出奇的平靜。韓銘知道自己沒希望了,全身重傷,一條胳膊都沒了,就算勉強能夠逃月兌,也是一個廢人了。而且他知道,自己沒有修煉魔法和斗氣的資質。他能做的,唯有盡最後的努力為達爾二人爭取一點時間。
韓銘盯著對面的凱爾文和黑衣人,一字一句的說道︰「就算我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你的家族,你的親人,你的朋友,和你一切有關的人,都要被我撕碎。還有你們的暗殿,總有一天,你們會付出慘痛的代價!我韓銘在此立誓,如有違背,枉為人!」
「你沒有機會了!」凱爾文終于恢復了一絲法力。怒視著韓銘,投出了一顆翻滾著燃燒的火球。
「我x你祖宗!!!」韓銘一手抱著薇兒的殘軀,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高高的跳起,沖向了飛來的火球。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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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來世嗎?韓銘默默的想到,希望有吧。
他的眼前是一片燦爛絢麗的火紅。他用自己的**阻擋了凱爾文的全力一擊。給達爾和卡加爭取了最後的時間。他的生命隨著火球的爆炸而怒放!如此的美麗,如此的淒涼。
恨只恨自己沒有機會報仇了。沒有機會守護自己的世界,人活著到底為了什麼呢?
這一瞬間,韓銘生出了無數的念頭。
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他累了,慢慢的閉上了雙眼。他的殘肢抱著薇兒一起墜落到了地縫的深處。
韓銘和薇兒兩人不停的下墜著,直到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當兩人即將落入岩漿里的時候,一道巨大的黑影劃過,將薇兒從韓銘的斷臂中掠走,擦著岩漿表面飛了出去。而韓銘則被颶風吹的偏離了出去,擦著地縫的石壁不停翻滾,落入了一條細小的裂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