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再擁抱你嗎? 三 楓葉紅了

作者 ︰ 雨茗齋

書上曾有這樣的說法,結婚示意著愛情快到盡頭,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是從愛情走到婚姻的前人的經驗總結吧,但靜嫻不相信,她總覺得她和博俊的愛情不是這樣的。她向往美麗的傳說中牛郎織女堅定不移的愛情,《泰坦尼克號》里主人公的愛情力量也就如她和博俊這般了,她還能做到羅密歐與朱麗葉為愛情犧牲一切包括付出生命的精神。她堅信,博俊,永遠愛她。

工作穩定,漂亮,氣質月兌穎,性格溫和討人喜歡的靜嫻,她的戀愛是讓人大惑不解的,什麼人都可以選擇得到的她卻選擇愛上了什麼都沒有的博俊。這,也或許是緣分,命中注定你愛誰你就得愛誰。

自從與博俊相戀,靜嫻就早想好了,即使是眾叛親離,她也會毅然決然地與博俊走到一起。沒有婚紗,沒有掌聲,她也要和他登記結婚。沒有親人的問候,沒有朋友的祝福,她不會覺得遺憾,也不覺得心酸,她是他的摯愛,他是她的至愛,只要她與他能生活在一起,同甘共苦,這一生就足夠幸福了。

博俊當然知道,他和靜嫻的戀愛在別人眼里很不正常。博俊更明白,是條件不般配的他委屈了靜嫻。一朵花插在牛糞上,雖然沒有親耳听聞,但只要自己和靜嫻走在一起的時候,只要別人茶飯之余談起他倆的時候,這句有些古老的「經典」之語不在別人的嘴上叨叨也在別人的心里咕嚕。不過博俊絕不會因此而煩惱。不容懷疑,他是很愛靜嫻的,很愛。他早了解到,靜嫻又小到大從未和誰爭吵。靜嫻善良,總為遷就別人委屈自己。靜嫻單純,沒雜念。靜嫻柔弱,但不軟弱。博俊特別留意到,每當大伙兒聚在一起熱鬧的時候,靜嫻話不多,卻把真誠和親切寫在臉上。靜嫻身上這些不經雕塑的氣質美深深吸引了博俊。再看看周圍那些單身男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想追求靜嫻,博俊心里明白,算不上天下第一大美女的靜嫻,一定有很多人追求,有他認識的,有他不認識的。

那天下午,博俊所在單位和靜嫻所在單位搞聯誼活動。晚上,只剩下八個年輕單身男女吃夜宵。席間,一個到博俊單位做指導工作的離過婚的男子眯著賊鼠的眼楮,至少博俊覺得那人的眼楮很賊鼠,他直勾勾地看著靜嫻後,主動和靜嫻搭訕,幾句話後,該男子悄悄對靜嫻說︰「你願意嫁給我嗎?如果願意,我能讓你下半年就調出這個地方。我不是口出狂言的人,我叫黎東,不信你可以去了解一下,我有這個能力。當然前提是,你必須先嫁給我做老婆。」靜嫻沒有回答這男子的話,只是對男子友善的微微一笑。

其他人在說自己的玩自己的,嘻哈聲音一片。男子對靜嫻說話也盡可能放低音量,不過佯裝一邊兒不注意的博俊卻把該男子的話听得清清楚楚,清楚得他渾身不舒服。他發誓,三年以後,讓靜嫻風風光光地嫁給風風光光的他。

博俊說到做到,他辭去了原來收入微薄得勉勉強強解決得自己溫飽的工作,告別了靜嫻,下海經商。

離開靜嫻遠走他鄉,博俊心里依依不舍的。也有人勸告博俊︰「不要去了,追求她的人那麼多,可能你淘金滿載而歸的時候,靜嫻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博俊當然也想到過,但博俊深信靜嫻對自己的愛。

明天,博俊就要啟程。

皓月當空,繁星點點,夏蟲淺鳴低吟的時候,博俊與靜嫻相約散步。牽著對方的手,他們有說不盡的情人知心話語。一直走,一直走,回頭意味著長久分別的開始,不想回頭,誰都不想。

博俊不在的日子里,靜嫻每天都精心呵護窗台上的那盆楓樹,這是博俊最喜歡的盆景,臨別時托靜嫻養護的。一下班她首先想到的是要看看窗台上這盆楓樹,想念博俊的時候,她常常在這盆楓樹前,久久佇立。

寒來暑往,北燕南歸。三年後的深秋,靜嫻窗台上的盆景楓葉紅了,晚霞一樣的燦爛。這天下午,有人輕輕敲響家門,靜嫻打開,嚇了個措手不及。博俊關起門,一把摟住靜嫻。

「我想你,太想你了。」

「我更想你!」靜嫻的聲音嘶啞了,眼淚涌泉般濕滿了雙眼和臉頰。

「我可以娶你了,嫻。」博俊雙手托起靜嫻的臉頰,在靜嫻的額上輕輕地吻。

靜嫻微微抬頭,澈亮的雙眸羞澀地看著博俊,微笑著不出聲。

「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真的!」博俊一個手指點了點靜嫻的嘴唇。

這一個星期,博俊開著小城里數他最豪華的那輛車,帶著靜嫻拜訪所有的親朋好友。

博俊做到了。他張羅半個月,挑選一個黃道吉日,讓靜嫻體體面面地嫁給風風光光的他。

那一天,晚霞中披著潔白婚紗的靜嫻,真的是最美麗、幸福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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