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晚霞滿天。清澈的溪水此刻早已染上一片赤紅,微風拂過,水面破光粼粼,像是無數的艷紅桃花,在水面上起起伏伏。
篝火即將燃盡,花無情將一旁所剩無幾的樹枝又丟了進去,陶嫣然也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往花無情身邊湊了湊。傍晚的時候,天還是有些涼的。墨兒也已經早早的回了書院,帶走的當然還有那根烏漆嘛黑的棍子。
擦覺到湊近的身子,花無情微微側頭正好看到一張,在夕陽下美得如夢似幻的側臉,眼中的痴迷久久不散。
「冷嗎?」
「還好。咱們再去拾些柴火吧,把火燒的旺一些。」
現在只是有些涼,等到天黑怕是就要覺得冷了。
看著已經站起身的陶嫣然,一句不經大腦的話張口就這麼問了出來。
「還不打算回去嗎?」
不是他不願意和木桃呆在一起,相反的他做夢都想和木桃單獨相處,飲酒談笑。可是今天他總覺得木桃那里不太對勁,雖然墨兒在的時候還不怎麼覺得,可是時間越晚,這種感覺就越發的明顯,讓他想要忽視都難。
木桃像是微微的愣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間的迷離。
「不想。怎麼?你有事?」
「沒事。」
對他而言,最大的事就是木桃,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值得他傾盡心力,無怨無悔的。
「那就陪我去找些柴來,然後和我喝一杯。」
沉默的跟在陶嫣然身側,夕陽落下,最後的一點光芒也逐漸隱去,天一點點的暗了下來。看著腳邊已經堆積成山的柴火,對還在彎腰拾柴的陶嫣然說。
「好了,已經很多了。」
再晚就看不清路了,他雖習武沒什麼大礙,但是畢竟是山林,到時候怕是不好走。
「不夠……」
陶嫣然的聲音很輕,在空氣中飄飄忽忽,好似就要隨風而散。
擦覺到他的不對,幾個箭步就奔了過去,緊緊抓住他的手背,眼底是明顯的擔心和焦急。
「木桃,你怎麼了?」
收回有些飄忽的思緒,陶嫣然看了看被抓著的手臂,慢慢的又將視線移向抓著自己的花無情。待看清眼前這張臉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已經是陶嫣然現在的李木桃了。
「沒事,我晚上怕冷,柴少了怕是不夠。」
說罷好似真的沒事一般,又轉身去拾柴了。
「怕冷還呆在外面不肯回去?」
明顯的不信,這麼顯而易見的異常,他怎麼可能看不見。被他這麼明顯的敷衍,花無情心底難免也有了一些脾氣,是氣自己得不到他的信任,無法讓他將心事全盤托出,更是氣他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寒夜露宿。
可是面對那個沉默的縴弱身影,所有怨氣在心口轉了幾圈兒,最終化作一聲長嘆飄散在了夜幕里。
天色已經完全轉暗,零星的星辰掛在天際,這眼楮似乎有些夜盲,一到晚上就看不太清東西。突然腳下一滑,似乎是踩到了石頭。就在摔倒之時,手臂一緊,跌到了一個滿是桃花香的懷抱。
「還好麼?」
「沒事,可能是踩到了石頭,腳下打了滑,就是隔得腳底有些疼,別的倒沒什麼。」
「怎麼這麼不小心?」
接著他的手臂站穩,這才有些自嘲的嘆了口氣,想他以前何須別人這般照顧過。
「沒辦法,我有夜盲癥,一到晚上就看不大清楚。」
一听如此,花無情原本欲放開的手停了下來,緊緊的反扣著手中的如玉縴掌,夜幕中是濃的化不開的愛戀。
「那我拉著你,我們一起走。」
「嗯。」
任由那雙有力的大掌牽引著往回走,一路上更是細心的為他出去腳下的石塊,空中的枝杈。
「謝謝。對不起。」
走在前面的花無情微微一愣,沒有回頭卻有些笑著說。
「為什麼這麼說?又是道謝又是道歉的。」
一听他這麼說就知道,他沒有把剛剛的事放在心上,心下不知怎麼地也跟著有了一抹莫名的歡喜。
「道謝是因為你剛剛救了我,而且今天肯在這兒陪著我。道歉是因為我的任性,我忘了我有夜盲癥,給你添了麻煩。」
听著身後淡淡的聲音,知道他已經恢復平靜,沉默著繼續往前走,過了一會兒卻又止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眼前夜色中有些茫然的眼楮。
「以後不要在和我說謝謝,也不要說對不起。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很滿足很開心了。」你可知道,你難過我便高興不起來,你有心事我便愁眉緊鎖,你受病痛折磨我便心似刀攪,若是能讓你免去一切苦難折磨,我便是粉身碎骨灰飛煙滅也是滿心的歡喜。
眼中的深情愛戀再也沒有半分遮掩,由著這夜色的遮掩,他終于敢將心底壓抑的思緒全部釋放,讓他們顯現在臉上。真好,他的木桃不會看見,這樣的記憶他一個人知道就好。
「你怎麼了?」
「沒事。走吧。」他多希望可以就這樣牽著手,一路的走下去,永遠沒有盡頭。
身後的陶嫣然眉頭輕輕皺起,今天這個人也不太對勁,難道真是月亮惹的禍?但是貌似今天晚上沒月亮呀?他雖有些夜盲,但是只是輕微好不好,月亮那麼大個東西他還不至于看不到。
篝火有新加入的干柴,已經燒得很旺,陶嫣然在一堆的瓶瓶罐罐里翻翻找找,終于翻出來了兩瓶桃花釀,他記得自己有放進去的,果然找到了。
「給你,永記的桃花釀,霍辛給的,味道還不錯。」
遞了一瓶給身旁的花無情,算是謝謝他今天肯陪著自己胡鬧。
拍開封口一股濃郁的桃花香撲鼻而來,深深的聞上一口,不用喝就已經帶了三分醉意。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可惜沒月亮。」抬頭看看天,太不給面子了,就有幾顆星星在那兒跟自己大眼瞪小眼。又嘆了口氣。「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看了一眼身旁一掃剛才在林子里的恍惚狀態,此刻又是精神飽滿的人,花無情放心的吁了口氣,將自己的心緒掩藏好,也跟著調笑了起來。
「不知道!」
回了他一個燦爛的笑臉,將酒壇和他的往一起一撞,發出‘叮’的一生清脆聲響。
「為這今天沒有出來的月亮,干一杯!」
說罷便大大的飲了一口,桃花釀溫潤綿長,暖暖的酒香從喉嚨下去直通肺腑,片刻間便感覺到四肢舒暢,連汗毛都要打開了。
花無情不似他這般狂飲,而是就著酒壇仰頭淺淺的嘗了一口,確實是好酒,回頭問問霍辛在哪兒弄的,他可以給木桃經常備著。
別過頭不去看花無情飲酒的姿態,有些氣惱的又大喝了一口,這人憑什麼喝個酒都這般的好看。
「木桃。」
耳邊傳來花無情的輕喚,飄飄忽忽的。陶嫣然懶懶的答應了一句。
「干嘛?」
「我們做兄弟吧!一輩子的好兄弟!」如此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他身邊,關心他,愛護他,為他生為他死。
陶嫣然扭頭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忽的便又笑開了。
「好呀!不過我可不叫你大哥。」
又拿酒壇和他踫了一杯,姿態灑月兌肆意。
「有情意在,不在乎那些虛禮。」
花無情亦不在乎的笑了笑,只要他肯認自己的這份情誼,叫不叫大哥又有什麼關系。又和他對飲了一口,眼底有著濃濃的歡喜。
桃花釀初品溫潤香綿,入口清洌,可惜後勁兒卻是不小,陶嫣然如今身子不好,酒量也大不如前,半壇酒下去就已經有些神志模糊,可那輕飄飄的感覺卻實在讓他喜歡。
花無情看著身邊一片醉態的人,心下有些好笑,分明酒量不好卻偏愛貪杯。
「好了,別喝了。再喝該醉了。」
伸手去奪他手里的酒壇。
「你干嘛?喝你的去,這是我的。」
死死的抱住酒壇,那濃郁的桃花香撲到臉上,舒服極了。花無情不敢用力,怕傷到他,無奈只得放手,看他只是抱著酒壇,眯著眼楮一副享受的樣子,便也由著他抱著。將自己的外衫給他披到身上,這林子里夜間寒氣還是很重的,雖說飲了酒又有火堆取暖,但是他身子單薄未必吃得消。
感覺到鼻間的桃花香又濃郁了些,可是又不像是酒香,用鼻子嗅了嗅是衣服上的。眯著眼楮裂開嘴嘿嘿的笑了,這味道,比酒香好聞。將酒壇放到一邊,順著味道就撲到了花無情身上。
「木桃……」
花無情心下有些驚慌,手肘半支撐著地,身子往後仰著幾乎要貼到地面上,一手扶在陶嫣然肩上,想要推開可是心底似乎又有些不舍。
噓!
瑩白的手指貼在唇間,濃郁的酒香撲在臉上,讓人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將臉頰緊緊的貼在對方的頸窩處,不停地婆娑,肌膚相接處的溫潤觸感,讓陶嫣然舒服的不想離開。柔軟的唇無意間掃過耳根,一陣電流襲過倒抽了一口氣,手臂上就再也沒了力氣。就這樣軟著身子,被陶嫣然給撲到了地上。
手掌下溫暖的肌膚比篝火的溫度更吸引人,不喜歡那一層衣衫的阻隔,幾下拉扯終于拉開了衣襟,當觸踫到那蜜色的胸膛時,禁不住吐出一聲嘆息,溫潤如玉活色生香。
花無情身軀一震,眼底帶著不可置信復又化作了無限的糾結掙扎,卻偏偏沒有半絲怨怪和厭惡。
「木桃,快停下來……我……不能……」
十指緊緊的扣著兩人的衣袍,卻半點兒推開身上之人的能力都沒有。
抬起頭看著吵人的紅唇,眉頭微蹙,傾身便附了上去。雙唇相貼,那味道帶著濃郁的桃花香,像是在繁盛的桃林里打開了一壇最香濃的桃花酒,花香濃郁酒香醉人。柔軟的舌尖長驅直入,急切的想要品嘗那醉人的酒香。
原本如墨的眼眸里,此刻早已一片迷離,任由柔軟的舌尖在口中索求。理智早已飄遠,所剩的只有心底噴薄而出的濃濃愛戀。喉間發出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勾魂嚀嚶。
當一絲神智終于回歸的時候,花無情的衣衫早已被退至臂彎,圓潤的肩頭上一片吻痕。胸前的紅櫻被溫熱的舌尖掃過,一陣身體不受控制的弓起,將那紅櫻徹底的送入陶嫣然口中。
「不要!快……停下來……」
身體的反應早已出賣了花無情心底最真實的想法,這一切他幻想了多久,他以為永遠都沒有可能實現。心底不停的叫囂著不要停,不要停,甚至瘋狂的想要更多的踫觸和親密。可是,理智上卻明白的告訴他,不能再繼續下去,那樣的後果他承擔不起的,他不要事後木桃恨他。
不可以,如果得到後將是徹底失去,那麼他寧可從來都不曾擁有,這樣起碼還可以永遠的在一旁看護著,守候著。
「停下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胸前的人兒終于停了下來,抬起手臂遮去眉目,一滴淚迅速滑落,隱入鬢角。他不敢看木桃此刻的模樣,那該是什麼樣的眼神?憎恨?厭惡?茫然?不知所措?還是其它的。感覺到身上人影的抽離,仿若心也跟著被狠狠挖了出來一般,身側的五指緊握成拳,抓爛了大片衣衫。
---------------------玉宵硫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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