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也是武功極高之人,見他刺過來早有防備。一個閃身便避過了劍刃,他急速移動到扶著綠的那人身旁,抓起綠的頭發向後扯,她的頭被抬高,露出一張精致的臉。
懷古隨來人急轉而走的劍勢生生停在綠的胸前,劍身微微抖著,是懷古不安的手,面上還是淡淡的看著來人。
他是受訓練出來的暗探,什麼苦頭沒吃過,這時也是極力控制自己強忍住。
來人恨恨道︰「不要吃罰酒,你自己選擇,和我們走還是?」
說著又狠狠扯起她的發絲,笑道︰「嘖嘖你說這麼一個美人兒要是」
話語戛然而止,抬眼深深看著懷古握緊劍柄的手。
懷古如他意料的神色一深,卻不敢提劍動手,看來英雄還是過不了美人這一關。
眼楮微一斜,身後的人便一劍刺穿了懷古的身體,連防備都來不及。
一雙怒極而大睜的眼楮緩緩失了光芒,隨著主人倒地而緩緩閉上,隔絕一切。
他們快速帶離二人離開,又往地上潑了水,沖刷了殷紅的血跡,就從翠華亭的後門離開。
翠華亭原先有個後門,直通一條小巷,出了小巷便是街道。杜巒時常帶著綠往這條道溜出門玩耍,被杜維揚所知,命人用磚瓦封起來,後來雜草叢生,就再無一人往這里穿過。
待他們走後,在翠華亭的假山後,一女子緩緩走出,目光復雜的看著翠華亭的後門,似笑非笑。
當綠醒來,才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漆黑無光的小房間。
頭皮生疼著,伸手模模,指尖帶落一串的長發。額前的發絲凌亂的垂著,發帶也不知掉在什麼地方。
她茫然的看著這個小黑屋,隱隱的有絲血腥氣襲來,轉過頭才發現自己的身旁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根據他穿的衣服可以判斷是個男子。
她不安的撥開他臉上的發絲,看到面目的一瞬間,惶恐的往後退了退。
嘴里呢喃著︰是懷古,是懷古,怎麼回事?
他沒有醒,眉間一個川字寫的極好,綠抬手輕輕的把它撫平。是受了多大的威脅才使你如此的顰眉。
她又細細的檢查著他的身上,微敞開的單衣上都是血污,她俯身上前看著,有些還沒有干透,她忍了忍,一咬牙,拉開了他的衣服。
一條深深的口子咧著,邊上有些黑糊糊的藥粉粘著,混著紅色的皮肉,猙獰的可怕,血已經停止流動,看來他們是給他上了藥。
「嗷」一聲輕微的申吟聲打破了沉寂。
他慢慢撐開眼皮,就見綠擔憂的看著自己,扯開蒼白的嘴角笑笑,道︰「讓讓你跟著受苦了。」聲音沙啞的像百歲的老嫗,仿佛說這幾個字也是極困難的。
她舉起右手食指放在嘴上做個噤聲的動作,將他扶在牆邊靠著。
此時綠是大概知道,自己被人劫了,關在這小黑屋。自己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怕是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暫時沒有對自己動手。
她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到了這里嗎?」
他苦笑道︰「因我。」
她又問道︰「因為你嗎?可我是在自己府里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