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京雲模索著轉入屋內,在榻上假寐了些時候,眼楮才稍稍有些好轉。
公孫墨進得屋內,卻是沒再安睡。
昨晚吹了一宿的笛子,本想安撫悲痛的情緒,不想這思念和焦急是越發嚴重。
瞥見案前堆積的公務,一股火氣涌上心頭,大手一揮,桌上存放的東西便撒了一地。
墨汁還未干涸,洋洋灑灑的濺了潔白的紙箋,墨筆,信紙也凌亂的躺在地上,無聲的哭訴著悲怨。
他低吼︰「要你們這些東西還有甚用?」
握拳用力在桌上一砸,那上好的楠木制作的案桌便孤苦的深凹進去,斑駁的裂痕肆意的脹裂。
「啪」的一聲,楠木因大力破壞承受不住,碎裂開來,幾塊碎木月兌離主體親吻青石地板。
天漸漸亮起來,些許微光透過鏤空的窗柩投射進來,打在碎木上。
隱約可見,一些浮塵在光中飛舞,好不曼妙,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木京雲實在是了無睡意,便讓早起的丫鬟置了熱水,獨自在亭子中品著茶。
正低頭回味著茶的清香,來人一個「參見樓主」便打散了所有意味。
他忙放下杯子,緊聲問著︰「結果如何?」
「回樓主話,據線報說,剛才綠姑娘的貼身丫鬟桐兒去敲了門,我們乘機看了屋內的情況。綠姑娘衣衫整潔的睡在榻上,梁王躺在姑娘的睡床之上。房間內也是干淨整潔,並無異樣。」
「千真萬確?」木京雲為了確保信息的來源準確又是問了一遍。
「回樓主話,是。桐兒姑娘開了門,進了內間,藏在府里的丫鬟正好過去幫桐兒打清水,就乘機看了情況。」來人一臉的信誓旦旦,又添了句︰「昨晚,綠姑娘還出來過一回,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不知為何,又進去了。屬下等人並沒有听到什麼動靜。」
「好,我知道了,你回吧,辛苦了。」木京雲聞言心頭一松,看來是虛驚一場,這梁王果真是君子。
嘴角微勾,拿起杯子又品了一口好茶。突然記起公孫墨,忙丟下杯子,疾步走向公孫墨的院子。
遠遠听見刀劍劃破空氣的聲音,他一驚,忙使出輕功快速飛上前。
公孫墨正在院子里舞劍,越是招招致命。幾個下人瞧見氣勢也不敢上前,見他前來,忙用眼神求救。
他手一揮,下人們忙拱手告退,臨了擔憂看了公孫墨一眼,他們從沒見過如此失態的主上。
木京雲抬起兩手,拍起掌來,嘴上贊道︰「不錯,好劍法。」
公孫墨不理,徑自舞著劍,猛的一個翻身,劍勢直指木京雲心口。
他眼中布滿了紅血絲,卻是狠戾的說道︰「你不怕死麼?」
「怕,我更怕我們的主上會一蹶不振。主上,莫要擔心了,是我們想歪了。」木京雲恢復了往日的風流瀟灑,嬉笑道,還故作惶恐的拍拍胸口,補充道︰「好怕怕,主上可要放過我。你可是要我為你效命的。」
公孫墨听罷,猛的將劍插入黃土之中,緩緩吐一口氣,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