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邊,蘭心月提著‘心晴’閃進房間。
插好門閂,把掙扎不休的‘心晴’丟到床上。然後疾步走到圓桌前,按了按砰砰跳的胸口。口里喃喃道︰「男人長得太帥真是個禍害!」扯了面紗,翻開茶碗,倒了茶,抿了幾口,胸口還是跳得飛快。狠狠放下茶碗,罵道︰「不就是喝了他的茶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小心眼!」眼楮轉來轉去,水潤的嘴唇微微嘟起。
「真是的,我怎麼能被美色,迷住了呢?」
就這樣,轉眼已經臨近子時了。月光似水,柔柔的撒了一地。客棧外,樹上黑影隱約,似乎還有一閃而過的亮光。
天字一號房內,紫薇花香溢滿了整個屋子,忍著心口隱隱的疼痛,蘭心月傻傻的望著緊閉的窗外模糊的月亮。記憶又翻了出來。
十七年前。
…
…
「徒兒想求師父,師娘一件事。」
「說。」青衣男子放下茶水。
「你,你,你說。」
「徒兒希望師父,師娘能將月兒帶回蘭山,收她為徒,教她武功,醫術,琴棋書畫…」
「啊…」
「為什麼?」蕭飄然首先反應過來。
昊王望著內殿。深深嘆了口氣。
「我才剛剛即位,朝中還不穩定,幾個世家對王位虎視眈眈,飛兒的母族為了控制王位,還給懷胎的飛兒下了子蠱毒。防不勝防,直到臨產我才知道,可惜已經遲了。子蠱已經和胎兒血肉相溶。我怕他們會以月兒要挾。所以我希望師父師娘可以將月兒帶走,直到我將所有不利因素清除掉就接回月兒!好嗎?」
深深的沉寂,殿中寂靜得可怕。
昊王張了張嘴,失望的低下眼眸。
「好!」
…
…
「是啊!這一清就清了十五年,十五年間每年,每月的十五我都要忍受蝕心般的痛苦,看著黑發慢慢變成白發,白發再變成黑發,如此循環。這兩年還要小心躲著抓我回去逼婚的人。」蘭心月咬著銀牙,恨恨地說。
紫薇花香越來越濃,慢慢溢出了房間,蔓延到整個客棧。心口越來越疼痛得厲害。烏黑的頭發也由根部緩緩變白。
蘭心月看了一眼制造隔膜的‘心晴’心里暖暖的。
圓月升到頭頂。子時已經到了,發色全白,阻擋外人隔膜也做成。
蘭心月斜躺在床上忍痛對疲憊的‘心晴’微微一笑,發紅的眼楮被眼皮緩緩蓋上。
客棧外,樹林中似鳥般鳴叫一聲,刀光一閃,發出嗜血般的光。卻是樹枝綠葉間血水噴灑,樹上的黑衣人落了下來。
轉眼間,客棧外已經數十人便已喪命。而反觀客棧內,天字正號房。
三人正品茶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