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灩低頭微笑,抿著咖啡,眼神卻若有若無地瞄著大家一眼︰「我今天還跟媽媽說了我現在的感情,讓她不用再托朋友幫我介紹了。我媽的意思,希望我兩邊一起抓。看來,我老媽比我還時尚啊。」
「很正常啊,我們這樣的女人,選擇的面本來就窄,你還一棵樹上吊死,那不更慘。」蘭卿也覺得沒必要斷後路,覺得在結婚前多些選擇是對自己的將來負責。
瀲灩看著蘭卿︰「難道,我每次都那麼倒霉,都沒有好結果?我還是覺得對著一個好好地相處,如若這樣都不行,走不到頭,再說嘛。同時選擇,很累吧。」
「灩追求的更多是精神層次上的愛,不是物質的愛,所以,她這樣做是對的。我們就以務實的觀念尋找對象,再婚了。」小麗打著和局。
瀲灩走過去,給小麗一個大大的擁抱︰「知我者,小麗也。」
「阿雅,你怎麼不說話啊?」小麗推開瀲灩,把話題丟給了阿雅。
「她呀,這件事上,不好表態。」蘭卿攪拌著咖啡說。
「有啥不好說的,小周又不是我的家人,他和灩成與不成跟我沒關系。我只是帶他們認識,沒有介紹他們做那男女朋友。他們走到今天的關系,真的是他們的緣分,還有就是他們真的出于喜歡對方的心。」阿雅明顯不喜歡蘭卿的口氣。
「我們今天所談的事,僅針對事件,不針對人,好嗎?姐妹們。」瀲灩怕氣氛緊張,先把規矩定下︰「我只是覺得,這個社會怎麼啦?對待愛情上,一腳踏兩船、騎驢找馬的這種行為,本來應該是老一輩人痛恨的事。我媽以前總是說我別挑了,安心找一個結婚算了。今天,雖說最後還是順著我了,但這讓我覺得代表了一部分的社會現實。有時候吧,我覺得手中的可選擇項目多了,反而不好選擇了。」
「你這麼認為,別人可不這麼認為。我現在是看透了,跟你們說吧,我曾談過一個對象,相處都一年了,已經打算結婚,想帶他見父母了。結果,在我美滋滋地計劃未來的時候,他來給我說他愛上別的女人了。我對他很好,他找不出離開的理由,竟然說因我夠堅強,他選擇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唉!姐妹們,知道我輸在哪兒嗎?我輸在承受力強,輸在心疼他,不給他壓力,不在他面前示弱。」很少說話的蘭卿,一口氣說了那麼多。
第一次見到蘭卿軟塌塌地靠在沙發里,還可以感受到她當初的痛。三個人,都愣在那里,不知該怎麼接話,太少听到蘭卿說她的感情了,都怕接得不好,讓她有強硬起來,不再說了。
蘭卿看大家都沒接話,但眼神很迫切地等著,就接著把話說完︰「誰說堅強就該被拋棄,誰說堅強就可以被痛苦?!因為你沒常陪伴,女友的柔弱,沒有機會展示,她只有變得硬朗。不然,早就成他人懷中寶!哪還輪到你今天以她的堅守來拋棄她!男人,你懂得女人的撒嬌,懂得女人為你的堅強嗎?」
不知為何,瀲灩听完這段,不禁鼓掌︰「說的太好了,就是就是。其實,愛很簡單,而理由最多四個字︰想和你在一起,因為「我愛你」;想離開,因為「我不愛你」了。別找其他理由,這已經足夠。那他現在和那個女人怎麼樣?」
「听說結婚了,」蘭卿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不過,還是希望他過得好,總不能詛咒自己曾經愛過的人吧。」
「咋不能,他走得那麼瀟灑,把我們卿妹妹傷成這樣,背地里詛咒還不行啊?!我們就咒他,婚後生活不幸福。」瀲灩夸張的表情,引來大家的狂笑,都說她怎麼像個街婦啊!原來,潑婦就是這樣煉成的。
瀲灩也笑得跌進了沙發里︰「是啊,別說,做潑婦很爽呢。」
誰知姊妹幾個一同把她按住,蹂躪她,大家扭成了一團。直到大家累得氣喘吁吁,衣服亂了,儀容也亂了。各自坐下來,看著別人的樣子,又笑了一會兒。
「活到這個年紀,誰都有過往的曾經,心底不能觸及的痛。不沉浸回憶中,是因為身邊已經有人在為我付出。如果,我還對生命中曾經的過客留念不舍,那就對身邊愛我的人不公平。把過去的美好,掃進角落。即使偶爾拾起,回憶的只是也曾年少輕狂,跟愛無關。所以,我期待陪我到老的那個他。」整理好儀容的蘭卿很柔美地笑著︰「之前的那個離開我,也是給更愛我的人機會靠近我」
「等等,今天你好特別啊,一改往日的沉靜,說了那麼多富有哲理的話。但我好像听到誰說的‘已經有人在為我付出’,還有‘身邊愛我的人不公平’。你,是不是戀愛啦?」瀲灩抓住了蘭卿的話柄追問。
「是喔,我也听到。」阿雅和小麗同時望著蘭卿,等著她交代。
蘭卿點點頭︰「是,不過,還不到帶給你們審核的階段啊。」
大家听著,一同點著頭︰「放心,我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