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攬曦 年輕人的故事(八)

作者 ︰ 梅竹雨荷

「苒倩,我睡一會兒,中午叫我起來,下午我們去學校。」瀲灩在臥室換上家居服︰「你自己招呼自己,好嗎?」

「好啊,你休息吧。到時,我做好了午餐,叫你起來。」苒倩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門,看著里面的材料,思襯著午餐的菜式。

等到瀲灩睜開眼,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翻個身,準備下床,卻見女兒曉黎躺在身旁,瞪著大眼,定神凝視著她。

「媽呀!你什麼時候來的?這樣看著我干嘛!」瀲灩被嚇著了。

「姥姥不在這,我進來是叫你起來吃飯的,這樣看著你,是因為進來時,听到你在說夢話,想繼續听,可你卻不說了。」曉黎起來離開了瀲灩的臥室。

「不會吧,我做夢了嗎?都不記得夢到什麼了。」整理好衣服、頭發,瀲灩來到客廳。見到一桌子的菜,驚訝地張開嘴︰「哇!這麼豐盛啊,要宴客嗎?」

苒倩從廚房走出來,手里捧著湯碗︰「我看冰箱里的東西,好像都是放了不少日子的,就都做出來了。到時,買些新鮮的放進去。」

瀲灩歪歪腦袋,抿嘴一笑︰「你,具有賢妻良母的潛質,我怎麼突然有一種我媽駕臨的感覺。」

「嬸!你的意思是我老了,是不是?!」听著瀲灩說的第一句還美美地苒倩,听到後一句,就忍不住叫了起來。

瀲灩笑得很詭異︰「沒有啦,我真的覺得好有口福啊。如果那個誰,他在就好了,這一桌子足夠五人餐食。」

「放心,肯定消滅得了,我打電話叫姥姥、姥爺過來了。」曉黎的話,讓正在嗅著老火湯美味的瀲灩,激靈一下,馬上本能地環顧四周︰「那你不早點兒叫我?你的屋子收拾了嗎?哎呀!我的床還沒收拾。」

于是,瀲灩奔回臥室,把床鋪整理好,又換上出門穿衣服。回到客廳,遇到女兒的得意笑顏︰「唉!就這麼怕姥姥啊。」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尊敬,當然這麼弄虛,也是為了少惹他們生氣,自己耳朵也清淨。難不成,你明知道他們不喜歡,你還有在他們面前做他們不喜歡的事,那不是自找難受嗎?」瀲灩說完,就給媽媽打了電話,詢問走到哪兒了。

得知媽媽買了些東西過來,就遣曉黎下去接。然後,把客廳的空調溫度調高,以免老人家進來不適應,容易感冒。

半小時,曉黎把姥姥、姥爺接上來。原來,老人家帶來的是當季水果--大西瓜!瀲灩將西瓜一分為二,用保鮮膜覆蓋住切面,放入冰箱冷藏著。這樣,飯後就可以食用冰涼可口的飯後果了。

「媽,這一桌菜都是苒倩做的。看來,很好吃喲。」瀲灩招呼著母親坐好。

「嗯,聞著都香。不錯啊,幾年不見,倩倩都成了大姑娘了,還能做一手好菜。將來啊,誰娶到你,是他的福氣。」前親家母親的夸獎,正好合襯瀲灩的第一句話「賢妻良母」。瀲灩低頭淺笑,苒倩紅著臉笑著。

餐後,瀲灩母女收拾餐桌上的殘局。苒倩陪著瀲灩的父母,在客廳里聊天。

收拾好殘羹剩飯,瀲灩泡好了一壺自制的八寶茶,給大家斟好奉上。

「媽,過會兒,我就帶苒倩去烹調學校報名學西點。那你們有什麼打算?是繼續在我這呆著,還是讓曉黎陪著你們去走走?」瀲灩說完,用眼神問曉黎︰「你願意嗎?」

女兒望望空調,瀲灩明白了,這孩子想躲在家里嘆空調︰「這樣吧,媽,你不是總想看看,我們開的那個店經營的情況嗎?就讓曉黎帶你們去,今天下午,就你們幫我看店了。」

眼神掃向女兒︰「店里有空調,別老窩在家里。」

女兒也回望著瀲灩︰「唉!好了啦!」這一番眼神交鋒,瀲灩勝出。

于是,分羹完一半的西瓜,大家就一起出門,各自奔往各自的目標地。

經過四十多分鐘的車程,瀲灩帶著苒倩到達了烹飪學校,找到了吳老師。寒暄一番,上課時間到了,大家一起直奔課室。因是第一次,瀲灩還要帶著苒倩怎麼走回程,就陪著苒倩上課。

上課期間,瀲灩一直留意著苒倩的神情。看得出來,她能听得懂,應該很容易學會。也在觀察著吳老師,這位也是單親母親的老師,明顯比前年老了很多很多。瀲灩知道,老師活得很累,不僅教學,還要繼續打工,並且,還要幫弟弟照顧餐館。從早上四點起床,就忙到晚上半夜後。身上,已經不止一種病了。瀲灩對老師,是敬重,是心疼。

下課後,辦好了一切入學手續費用,瀲灩想約老師一起回「斜陽攬曦」小坐。可是,老師說還要回自己工作的餐館工作。無奈,只好希望老師保重身體,有空抽時間一起坐坐,聊聊天。

回到「斜陽攬曦」,客人這是漸漸多起來的時間。瀲灩帶著曉黎和苒倩忙碌著,讓父母坐在「攬曦軒」,听音樂。

其實,見到老師後,瀲灩心里就一直有個想法。這個想法,讓她沒法安心做事。于是,找個空隙,瀲灩走進「攬曦軒」,跟自己的父母講起老師的情況,想請父母為老師物色老伴。

媽媽說可以幫忙物色,但很難,誰願意找個一身病痛的老婆,現在男人找老婆都是要照顧他和他家人的。是啊,瀲灩也明白,現實真的很殘酷的。她知道,老師表面堅強,其實這樣的女人更是渴望愛情。堅強,都是給外人看的。

爸爸沒說幫,也沒說不幫,就是沉思不語。正想開口求爸爸,瀲灩的手機響起來。看顯示,是毅凌,瀲灩走出去接听。

毅凌知道瀲灩的父母在店里,大家又還沒訂晚餐,就讓瀲灩不必擔心晚餐,他訂好了叫外賣送過去。

「有你,真好!」說完,瀲灩掛了電話。回轉身,欲進去繼續剛才的話題。不想轉身過去,正撞上媽媽的臉,看見媽媽那雙探究的眼神︰「哇!天哪!真是有其姥姥,就有其外孫女。干嘛呀,你和曉黎怎麼都喜歡在人家身後呆著,嚇人啊!」

「什麼時候,帶來給我們見見?」母親沒理會瀲灩的驚恐,淡淡地問句。

「啊!見什麼?」反而,瀲灩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見到母親指著自己手里的手機,恍然︰「哦!唉!到時候,自然會見到的。」

躲開母親的眼光,瀲灩把苒倩帶到烤爐旁,讓她拿著筆記,試試手法,看今天所學的記住了多少。

「怎麼?原來小周叔叔,還沒見過家長呢?」苒倩低頭琢磨著筆記本上的做法,還不忘在瀲灩身邊,輕聲地說了這句話︰「唉!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就別總是躲著啦。」

「啊!你還說我。看你的筆記,做好所學的吧。」瀲灩偷眼看看,媽媽還站在「攬曦軒」門口,向這邊張望著。

瀲灩撓著頭發,也不知不確定什麼,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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