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阿江跑過來,躬身道︰「小姐,去秋水山莊的路已經問到了,從這穿過街道,左轉,再走半個時辰便到了。」
「嗯,知道了,前方發生了何事?怎麼那麼吵?」
「前方好像發生了事故,一輛馬車撞到了人。」
前方傳來呼天搶地的哭喊,夾雜著人們的議論聲,一時混亂不已。
「去看看。」
我走向前,撥開人群,只見地上一灘駭人血跡,一婦人抱著一個小孩子大聲哭叫,那孩子也是渾身是血,昏迷不醒。一張銀票仍在一旁的地上,肇事者不知所蹤。
無暇顧及這些,我快步走過去,蹲子,對啼哭不已的婦人道︰「快放下他,讓我看看。」
婦人沒有回應,依舊抱著孩子哭著。
我附上婦人的肩膀,大聲道︰「我是大夫。」
婦人許是听到大夫兩字,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猛地緊抓我的肩膀,哭道︰「大夫,大夫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我不顧印在衣服的血漬,忙道︰「快把孩子放下。」
我探了下孩子的鼻息,又趴在孩子的胸口听了下心跳,還有呼吸。我從荷包里拿出銀針,扎在孩子周身的幾個大穴護住心脈,接著雙手交疊放在胸口處按壓,而後捏住他的鼻子,進行人工呼吸,無視周圍人們的驚訝抽氣聲,如此反復,一次次做著心肺復蘇運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人群漸漸散去,連我都快要放棄的時候,那孩子忽然輕輕咳了一聲,開始有微弱的申吟。
我松了口氣,停下動作,將金針拔出。一旁的婦人看孩子有了反應欣喜若狂,一直說著感謝的話語。
周遭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真是奇了,那孩子竟然救活了。」
「是啊,那位姑娘真是活神仙啊!都咽氣的人也能救活過來。」
「那姑娘的方法真是奇特,前所未聞啊!」
「是啊!」
婦人俯身要把孩子抱起,我忙攔道︰「先不要動他,他可能傷到肺部。」
我轉頭,「阿江。」
「是。」
「把這孩子送到最近的醫館去,記住告訴大夫這孩子傷到肺部,受了內傷。」
「是,小姐。」
「輕點。」
阿江走後,婦人千恩萬謝跟了過去。我松懈下來,一下子坐在地上。
本來在一旁站著的然兒和靈兒跑過來,靈兒拿著手帕擦我額際的汗漬,擔心道︰「小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笑道︰「沒事,只是有些緊張,從來沒給人做過急救,還真是驚險啊!」
然兒笑道︰「所幸有驚無險。姐姐,你真厲害。」眼中毫不掩飾的敬佩之意。
「對啊,小姐好厲害啊!死人也能救活。」
我轉頭道︰「靈兒,那孩子還沒死,我只不過盡最大努力救人而已。好了,我們先到那邊茶樓里去吧,順便等下阿江。」
不遠處一輛馬車停在路邊,一個紫衣年輕男子將方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唇角一勾,輕輕放下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