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差不多一天,到黃昏時方到了三清鎮。
我們徑直找到謝府,阿江向前,道︰「這位大哥,麻煩通稟一聲,京城鐘家小姐前來求見謝老夫人。」
門衛道︰「再過一月,就要召開武林盟會,這幾日入住謝家的人甚多,因為怕一些宵小之徒潛入,還請貴客出示謝家的腰牌證明身份。」
我向前,道︰「我們並無謝家腰牌,不過我有這個。」我將秋水山莊的令牌給了門衛。
門衛身子威震,立即恭敬道︰「原來是秋水山莊的貴客,快請進。」
我一笑,「不過我們並不是代表秋水山莊而來,我是萬幽子的徒弟,此前奉家師之命前來為謝老夫人診病。」
門衛一驚,「原來是神醫弟子。」說著,對另一個侍衛道︰「行,你快帶幾位進去,我這就去稟報老夫人。」
待那位侍衛走後,另一位叫行的侍衛躬身請道︰「幾位請進,行李我們會派人送進去。」
我點頭道了聲謝,側身進去。
我們一路,跟著侍衛左穿右進,抄游廊,過花園,不知走了多久,侍衛將我們帶進一個中堂,道︰「請貴客在這等候,在下先告退了。」
我點頭應下,「有勞。」
「不敢。」說罷躬身退下。
心如連忙在臨近的位子上坐下,「好累啊!穿來穿去的,這謝府可真大啊。」
我含笑道︰「確實如此。」
不一會兒,有個小丫頭走進,將茶水一一擺在茶幾上,柔聲道︰「請貴客用茶。」
說罷,小丫頭躬身退出廳堂。
我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阿江,道︰「阿江也坐吧。」
「屬下站著便好。」
「你家小姐讓你坐就坐嘛!婆婆媽媽的。」
我一笑,「不錯。」
阿江的臉龐微囧,抱拳道︰「謝謝小姐。」說罷,身子極不自然地坐在椅子上。
良久,一個中年男子走進廳堂,我們站起身。
男子身材瘦弱,臉頰略長,顴骨微凸,看似其貌不揚,那雙眼卻透著正氣。他出聲道︰「讓各位久等了,我是謝家管事,很感謝姑娘能遠道而來為我家老夫人醫病。」
隨即聲音一頓,語氣略帶歉意道︰「本想讓姑娘稍作休息,可我家老夫人此時昏迷不醒,看了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還請姑娘先前往醫治老夫人,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救人要緊,我們還是先去看看老夫人吧。」
管事神色一喜,忙道︰「多謝姑娘。」
我回頭對阿江道︰「阿江,你幫忙去把行李拿到住處吧,不必跟著我。還有心如,小狸交給你了,我去去就來。」
「是,小姐。」
「放心去吧。」
我們進入老夫人的房間,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撲面而來。
「這是什麼香?」
管事道︰「這是老夫人平時最喜歡的合歡茉莉香,老夫人不喜歡聞藥味,所以讓人點上驅驅藥味。」
進得內室,我坐在床前椅上,只見謝老夫人面容憔悴,印堂有些發黑,唇發紫,我心下一驚,這似乎是中毒的跡象。
我忙探向老夫人的脈搏,綿軟無力,時有時無。翻看老夫人的眼底,毫無血色,眼白居多。
見我停下動作,管事忙道︰「不知我家老夫人病情如何?」
我看向他,嚴肅道︰「老夫人怕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