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著那些人穿過幾處院落,來到謝府會客偏廳外的院子,此時已是匯聚了很多,其中還有不少熟人。
院落中央有十數名四身穿統一服飾的人,旁邊放著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個用白布裹蓋的人,看不清樣貌,但看臉色還沒有徹底發青,想來是剛死去不久。
雖然不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死人,但心里還是有點發 ,我匆匆瞟了一眼後不禁扭過頭去。
心如靠近我,「沒事吧。」
我搖頭,「沒事兒,就是看到……有點不舒服。」
心如一笑,「虧你還是大夫,怎麼這麼膽小?」
我听到她的調侃,瞪了她一眼,「是大夫又不是驗尸官,怕那什麼有什麼還奇怪的。」
「好好好,我不跟你爭。」
這時,院中有人道︰「請謝府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海沙幫的長老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死去?」
「定是有人殺了長老,是誰,是誰,出來,我們要報仇。」
「對,報仇——」
「報仇——」
想必說話的這些人應該都是海沙幫的人了。
「各位——請冷靜一下——」站在一旁的謝珺卿道︰「事情發生在我們謝府,我們一定會給各位一個交代。勞煩這位少俠再詳細說一遍當時的情形。」
一個年輕男子道︰「就是一個時辰之前我們幫里一名弟子發現的。昨日,幫里幾名長老在一塊飲酒,五長老喝醉了,就扶他去房間休息。今早,我們想五長老昨日醉酒肯定未醒,所以並未去叫五長老。可過了酉時,還未看到五長老從房間出來,我便派了一名弟子去看看,誰知一探之下發現五長老已是身體發涼,氣息全無,死去多時。我們也探查過,房間是在里反鎖的,而且並未有打斗的痕跡,五長老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你說,這人怎麼會不明不白地死去呢。」
說罷,頭微轉,吩咐身後人道︰「叫一個仵作來。」
「是。」
不多時,一個人拿著醫箱走到死者身旁,檢驗了一番,站起身道︰「死者並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身上卻有濃濃的酒味,所以初步可以斷定是飲酒過度,導致的死亡。」
方才的年輕男子出聲道︰「這怎麼可能?長老以前也經常飲酒,可從未發生過事情,這個理由很難讓人信服。」
「對啊,怎麼可能喝酒喝死人呢?」
「大家請安靜,听仵說。」
那名仵作道︰「根據小人多年的經驗,這飲酒過度導致死亡的事也是發生過的,這……」
一名絡腮胡大漢走過去,一手揪起仵作的衣領,喝道︰「老家伙你說什麼?」
「這,這,」仵作身子有些瑟縮,聲音有些發抖,「小人說的是真話。」
「你還說——」
「錢明,不得無禮。」
「掌門——」
「退下。」
「可是——」
「退下。」一個中年男子將大漢斥退,只見他的臉龐瘦削,鷹鉤鼻,三角眼,頭發有些泛白,長得甚是陰沉。
「是。」大漢神情一蔫,松開仵作,退回人群中。
海沙幫幫主劉飛鵬走出,嚴肅道︰「我幫長老醉酒致死這個因由有些牽強,我希望能拿出更有利的證據說服我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