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閉著眼楮,點點頭。
全身都好痛,沒有力氣解釋,其實,羅敷的話錯了。他早就沒有再來打擾她的生活,自三年前那個……他認錯了人的悌
晚上,他連有她這個人都忘記了。
是她自找的,就連今天晚上,也是她自找的。悌
他選他的妻子,她偏要去湊熱鬧;他和沉魚幽會,她偏要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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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如此看來,的確是她招惹他更多。不過,一切到此為止。從此以後,她忘了他。
誰的人生沒有幾次荒唐的悸動?可是,更沒有幾個人會一輩子都這麼荒唐。大多數的人,最後總會歸于正常和平淡,那才是人生。
……隔壁殺豬的,或者再隔壁賣棺材的,等著她。
當晚,羅敷留在沉醉房中,看到她肩上的血,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默默拿了干淨的衣服為她換上。將她抱到自己懷里,直到沉醉睡著,羅敷模著沉醉的頭,低聲哽咽,「對不起……」
而後,羅敷輕輕放下沉醉,獨自離開。先離開了沉醉的房間,而後從後門出去,離開沉府。
第二天,聖旨到沉府時,沉香還在沉醉房里,因為後院那一攤**的衣服大吵大腦。
「沉醉,你越發能耐了啊!讓你幫我和沉魚洗衣服,你竟然敢把衣服扔在水里就不管了!」諛
「衣服被浸爛了,你賠得起嗎?!你這賤.命,賣了你,還換不回我們一件衣裳!」
「……」
沉醉原本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睡著,這時一大早被吵醒,正迷迷糊糊的,到沉香罵了大半,方才反應過來……昨晚,懷陌和沉魚回來的時候,她正在洗衣服,後來她受了傷,就完全把洗到一半的衣服忘記了。想來,沉香應該是一大早起來,看到了那一攤混亂,才來找她麻煩。
沉醉閉了閉眼楮,被這吵鬧聲煩得頭痛欲裂,都懶得搭理沉香。
沉香見她沒說話,反而越罵越大聲了,一時間,一大清早,整個後院都是沉香一個人叫囂的聲音。
沉醉好想在這聲音里再睡過去。
直到紅久笑眯眯出現在沉香眼前,沉醉只听得沉香倒吸一口氣的聲音,而後,大罵聲,戛然而止。
沉香瞳孔遽然放大,看著在近處的紅久。
紅久笑眯眯望著她,笑得很和藹,「上一次,茅廁一日游,很好玩?你是覺得意猶未盡,于是你現在是想要故地重游?」
沉香聞言,臉上立刻露出惡心的表情,手指顫巍巍指向紅久,「你,你敢!」
紅久攤攤手,「我要不敢,上一次你是怎麼掉進茅廁里去的?」
沉香一手捂住嘴,眼楮狠狠瞪向紅久,又去瞪沉醉,「沉醉,你竟然縱容丫鬟這麼對我說話?」
沉醉瞟了她一眼,「我對你好好說話,你不是不樂意嗎?我以為你就喜歡紅久這樣的。」
紅久捂嘴輕笑,「古人就有說啊,人先自賤而後人賤之,翻譯過來呢就是,犯.賤……」
「好大的膽子!」
「啪!」
紅久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聲冷喝傳入,而後,極快的速度,紅久只覺身旁一股冷風掠過,臉上已經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紅久的臉被扇得偏向一邊。
沉醉目瞪口呆,太快了,她根本就沒有看到,沉魚是怎麼到她房間里的。
沉魚臉色清冷,手掌緩緩收下,冷笑看向紅久,「這是給你的教訓,讓你記住,什麼叫奴才,什麼叫主子。」
沉魚忽然出現,沉香如同找到了組織,一時,一張原本憋屈的臉,瞬間笑得幾乎從中間爛成兩半。
紅久狠狠看向沉魚。
沉魚唇角勾了勾,「說啊,再說!要不要和我動手試試?」
沉醉看得清楚,紅久的手掌一緊,已經要動。
沉醉忙喝到,「紅久住手!」
紅久聞言,身體一僵,失望地看向沉醉。
望著紅久一半的臉沖血,沉醉心頭大疼,又是苦澀又是愧疚,然而,她也看得清楚,剛才的沉魚出手有多快,如果紅久可以是沉魚的對手,那麼,剛才那一巴掌,她就不會躲不過去了。
沉醉朝紅久搖搖頭,轉而看向沉魚,「姐姐,這麼早?」
沉魚抿嘴一笑,撇開她的心腸,這時,她那容貌,真的是足以令沉醉也眩惑。
沉魚笑道,「不早了。我昨晚才發現,我們姐妹之間也許還有不少的共同點,我過去都不知道,所以,這時我過來,和你好好聊聊,及時補救,以便拉進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
「姐姐說笑了……」
「她和你有什麼共同點?!」沉香大聲道,不滿。
沉魚一笑,笑得像蛇蠍,「你們都出去。」
沉魚淡淡命令,沉香還想撒嬌,沉魚眼色一沉,沉香一瑟。
紅久看向沉醉。
如果說,沉香來時,沉醉還想過在她的大罵聲中再睡過去,那麼這時,面對沉魚的笑,她總算徹底清醒了過來。
沒有誰可以面對蛇蠍還睡得過去。
沉魚是來捍衛.主.權的,難道……昨晚懷陌到她的房里,沉魚知道了?!這個念頭令沉醉渾身一凜。
「出去!」沉魚不待沉醉同意,對紅久冷聲斥令。
沉醉別無選擇,只得對紅久點點頭。
紅久和沉香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沉醉和沉魚兩人。如果說,原來的沉魚讓沉醉心里既厭惡又害怕,那麼此刻的沉魚,只讓她毛骨悚然。
沉魚……那麼快的身手,這麼多年來,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如果已經隱藏了那麼多年,那麼現在,又為什麼要暴露?沉醉努力鎮定,難道是……經過了昨晚?沉魚以為她會是她的威脅?!
沉醉被自己的想法嚇得顫了一顫。
沉魚冷冷笑著,走向沉醉。
「姐姐……」
沉醉經不起沉魚那可怖的眼神,就要開口說話,無話找話,然而,嘴剛剛張開。沉魚極快出手,將她的下巴緊緊捏住。
而後,沉魚將一粒藥彈入沉醉口中。
沉醉睜大了眼楮,然而,毫無反抗力,只能任沉魚喂她吃下。
沉魚又用力抬了她的下巴,眼見著藥丸被沉醉吞進肚子里,這才松手,放開沉醉。
「你給我吃了什麼?」忍住頭皮發麻的感覺,沉醉努力鎮定問沉魚。
此刻,沉魚儀態萬方一笑,「放心,你不會有事,那不過是一粒讓我可以放心的藥。」
讓沉魚放心,會是什麼好事?沉醉眯眼看向沉魚。
沉魚笑,「想知道?好,我告訴你。」
沉魚說話,劈手就去拉起沉醉的左手。
「呀!」
沉魚太用力,沉醉左肩上還有傷,一時,撕裂的疼痛襲來。
沉魚冷冷瞥過沉醉的傷口,嘲諷,「這藥的味道可真好。」
沉醉聞言,莫名其妙心虛。那感覺,就仿佛是人家老婆找上門來,在對她說……這東西,是我老公的吧?
可是,天地明鑒,你老公的東西還好好的在你老公那里!你怎麼不去問你老公?!
沉魚見沉醉微微失神,眼色更狠,一掌撕開了沉醉左手臂的袖子。
「大小姐,大小姐!」
正在這時,忽然有急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路咋咋呼呼。
沉魚眼色頓冷,回身斥道,「滾出去!」
那小丫鬟見狀,當即「噗通」跪地,瑟瑟縮縮道,「大小姐,宮……宮里來聖旨了!」
聖旨……
聞言,房間里的氣息霎時凝滯。
沉醉見得清楚,沉魚的背脊僵了一僵。只是,沉醉自嘲,僵硬何時成了喜悅的反應了?
嫁給懷陌,她不是應該喜極而泣嗎?
沉魚看也沒再看沉醉一眼,立刻離開。
沉醉深吸一口氣。
手臂微涼,沉醉想要扯過被子蓋住,低頭,目光瞥過……沉醉倒吸一口冷氣。
看著自己光潔白皙的手臂,沉醉只覺渾身像是被什麼緊緊抓緊,再也呼吸不過來。
守宮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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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賜婚了……今日更畢,謝謝閱讀~~明天更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