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沉醉紅著臉,聲音低如蚊訥,「你以前就喜歡。」
「你不喜歡?」懷陌真的問得很認真。
沉醉「……」了很久,爺,你這麼問我,到底要我怎麼回答丫?
懷陌仍舊灼灼凝著她,顯然極為在意這個問題,見她遲遲不回答,眼中漸漸露出難過的神情,幾乎是委屈了媲。
難過、委屈……
沉醉完全不知該怎麼應付他,知道他現在說不定比過去還要奸詐,過去他愛來硬的,威脅她,嚇唬她,這時他基本上是徹底改變了風格,全給她裝可憐。
可他的裝可憐卻要命的有用!
他只要一露出這種眼神來,她立刻就心軟成了一灘水,恨不得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沉醉臉紅了紅,而後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
天地明鑒,打死她她也說不出來……我喜歡……這種話!
說不出,直接用行動表示就好。
果然,只見懷陌目光乍亮,毫不掩飾喜悅,有力的手臂將她的腰肢攬向自己,盡情加深這個吻。
……
「以後我想親你可以隨時親你嗎?」
他在她的唇上流連著呢喃。
沉醉臉紅欲滴血。
「你以前從來不問我這個問題。」你都直接做了!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霸道也有霸道的好。
他怔了怔,而後粲然一笑,顯然,他已經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沉醉發泄一般,一記拳頭捶到他胸口上。懷陌大掌包住她的小拳頭,凝著她低低的笑。
沉醉主動抱住他的脖子,撒嬌,「以後再也不許亂吃東西。」
「嗯。」他一面答應,一面順勢親著她的耳珠。
「以後都听我的,全听我的。」
「好。」
……
兩人在這里日漸安定下來。
懷陌的外傷好得快,不久已經能活動自如,至于他體內的毒,沉醉一開始還日夜提心吊膽,到後來見他一切如常,除了仍是不記得過去的事,當然只要記得她,沉醉認為他忘了誰都不重要,也就緩緩放心下來。
懷陌好起來以後愈加的懂得討她歡心。
這里臨海,食物多是海味,沉醉原本也不是挑食的人,吃了兩餐海味以後卻越發的聞不得那陣腥味。卻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她和懷陌如今事事讓別人伺候著,難道還要主動點餐不成?
惡心得難受,她吃得愈加的少。
某一日午後,她醒來不見懷陌在身邊,出門去看,當即渾身一凜,有種渾身抽搐的沖動。
只見院子里,懷陌正毫不手軟地在拔院子里的花草。
拔人家的花草……
沉醉風中凌亂,有種一頭撞到土里去算了的沖動。
「你在做什麼?」沉醉遠遠地扶著門框,走不動了,連嗓音也凌亂。
懷陌聞言,轉身,順手拔下最後一株牡丹,毫不留戀一扔。
「拔干淨。」懷陌很是理直氣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目光觸及院子里如今光禿禿的兩個花壇,還有滿地的殘花,沉醉只覺頭也暈了暈,忽地覺得人生好無力。
懷陌,你這樣拔人家的花,會被主人追殺的吧?
沉醉無力地問,「你拔它做什麼?」
「把土空出來。」她問一句,他答一句,態度倒是很好。
沉醉扯了扯唇,「這里十多年也沒有人住,花卻長得這麼好,拔了不可惜嗎?」
「這正好證明這里的土壤極好,更應該空出來。」
「你到底要空出來做什麼?」沉醉跺腳。
懷陌聞言,立刻走到一旁,將地上的籃子拿起來,雙目晶亮,如獻寶一般將籃子拿給她看,「種菜。」
沉醉看去,只見那籃子里是許多的女敕苗。
「你想要……把它們種到這土里?」沉醉不可置信地問。
懷陌竟然要種菜……啊!
懷陌點頭。
沉醉當即更扶緊了門框,她望著懷陌一臉的熱情,一時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懷陌,你打打殺殺就好,你不是種菜的人啊!
「怎麼了?」
懷陌注意到她的無力,立刻緊張起來,將籃子扔在一邊,迅速走到她身邊,將她扶過,擰著眉緊張地問,「還在頭暈?」
她最近不知怎的,總是頭暈。原以為是被海味燻的,後來卻又覺得不是。
只是此刻,她確定,她就是頭暈,而且千真萬確是因為懷陌。
「為什麼不問我就去拔人家的花?」她盡量耐心的和他說話。
「問了你還拔得成?」他……他竟然理直氣壯地反問她。
沉醉滿頭黑線,「所以你是明知我不同意了,不是答應過我,全都听我的嗎?」
「我只是猜測你不同意,你又沒有說你不同意,你沒說,怎能怪我不听?」
「……你都沒有給我機會讓我說我不願意。」
「不管,你自己沒有想到這里來。」
「……好吧,你為什麼一定要種菜?」
懷陌沉默了。
沉醉微微眯眼,「你不說我會不高興。」
懷陌輕咳一聲,這才不自在地說︰「魚腥重,你聞了不舒服,我想讓你吃些清淡的。」
沉醉只覺心瞬間已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