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國是不會放過成銘的。」妖嬈接著說,「雖說這次是啟辰帝的皇兒被害,但是發生在青冥國使節尚在啟辰宮內的時候,本是一國之內的事情就不會那麼簡簡單單了。」
玖兒點點頭︰「這麼說,娘娘,你就要受苦了?」
「是,也不是。從這次成銘急著把我打入冷宮而不是交由刑部和宗人府看,可以推斷出,成銘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如果處理得當,可能妙芙之死的風波就這麼過去了。」
「而娘娘,就要一直呆在冷宮之中了嗎?!」
「不會的。我現在的身份,即使是亡國公主,好歹也代表了一方利益。我不會一直待在這里的。」
「難怪娘娘讓我打掃一處歇腳的地方出來就好,原來早就打算好了丫!」
「什麼讓你啊?是我們一起打掃!」
「娘娘……」
「玖兒,以後我們就要這樣一直膽戰心驚地過下去了,你害怕嗎?」
「不怕!為了煙裊公主,為了安命侯,玖兒什麼都願意做!」
「玖兒……」妖嬈就此知道了玖兒的忠心。其實安徹送過來的人、隨侍煙裊公主那麼久的宮女,妖嬈本不該懷疑,但是,深宮之內,什麼都有可能。安徹現在無權無勢,對身邊的可用之人妖嬈願意去留點心。
「玖兒,尋著機會,你看能不能把消息帶給安命侯。」
「噗嗤。這一點,娘娘你大可放心!玖兒一定不負您所望!」
于是主僕二人便愉快地在這一簡陋到不能再簡陋的冷宮之中歇息下來。沒有其他隨侍宮女也好,落得清靜。關貴妃只想著讓妖嬈難受,倒也順了妖嬈的心。如此境地,即使內侍監願意加個宮女伺候妖嬈,妖嬈也未必能高興成怎麼樣。妖嬈是吃苦吃慣了的人,不比嬌生慣養的關貴妃。
看著玖兒開開心心的,妖嬈苦澀的心稍稍安定了點。說不出來為什麼,妖嬈心下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想起最後在碧煙閣的時候,妖嬈看到,成銘的眼神里完全沒有昔日的調侃或是氣惱或是其他熟悉的犀利,于妖嬈來說,完全是陌生的,是復雜的。成銘到底是信了妖嬈會對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下毒還是不信?其實信與不信,又有什麼區別?成銘要做的,就是安撫失去皇兒的關貴妃。不僅僅是出于作為丈夫的責任,也是關凌在側的必然需求,要不這樣,怎能穩定以關凌為代表的青冥國?
說起關凌,妖嬈回想起藏在關貴妃身後幾乎一言未發的影子,是的,影子。即使一言未發,他的存在,構成多麼大的威脅。關凌,目光凜冽,仿佛如冬日冰凍三尺,他的眼神也是復雜的。這種復雜不同于成銘,更多了幾分情感的流動性,多了幾分柔情。妖嬈摔倒時,關凌眼中一閃而過一種憐憫、一種心疼,眨眼即過,卻被妖嬈捕捉到了。關凌,他到底作何打算?
還有,安徹,妖嬈最關心的安徹。不知道安命侯府的那個他,現在是不是歇息了?他是不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場變故?有沒有為妖嬈擔心?有沒有像妖嬈現在一樣也想著分離兩地的另一個人兒?
進天牢、入冷宮,妖嬈心甘情願。為了心愛的人,犧牲一點,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