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閣殿內布置的極其喜慶。地上鋪著厚厚的嵌金絲地毯,梁上掛滿了精巧的彩繪宮燈,結著大紅的綢花。大殿四周由六對高高的銅柱子支撐,銅柱子旁邊都設有一人高的雕花盤絲銀燭台,天色還看不見一絲暗淡,但上面早早點起了兒臂粗的蠟燭,燭中摻著香料,焚燒起來幽香四溢。
這番場景,和當日關凌作為使節來訪時的布置相差甚遠。沒變的,迎賓閣還是迎賓閣,物是人非,當日妖嬈一曲踏波無痕,驚艷了天下,如今,卻是另一番場景了。
「母妃,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晟兒一臉神秘的樣子。
「是我親愛的晟兒殿考並能夠進入太書院讀書的重要日子,母後怎會不知道?」
「不對,母妃,晟兒說的不是這個。」
妖嬈俏皮一笑,道︰「今天,還是晟兒的生日呢!母妃啊,早就準備好給你過生日了。」
「晟兒就知道母妃沒忘記!不過……」晟兒神神秘秘的,「今天父皇夸獎晟兒通過殿考,要給晟兒辦生日宴。母妃,你一定要去!」
妖嬈一愣,想著怎麼推月兌。
「母妃,殿考你都沒去了,生日宴……您一定要去!」
在妖嬈面前,晟兒從來不說「您」字。
「好,母妃答應你便是。」
于是,便出現了開篇的一幕。妖嬈立于迎賓閣,告訴自己這次只是來給晟兒過生日的。
「嬈妃?」成銘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妖嬈的身後,「朕還以為你要一直逃避下去,不肯踏出養生小館一步。」
「臣妾能夠出現在迎賓閣,不還是多虧皇上嗎?」妖嬈仰起臉挑釁地看著成銘。
成銘怔住,繼而道︰「既然你都知道,你也該明白朕的意圖。晟兒大了,朕不希望看到晟兒的母親是那樣一副模樣。」
「我是怎樣的模樣不關你的事,我們母子也從來沒想過要爭什麼。皇上不必為我們母子費心。」
成銘微嘆口氣,「兩年了,朕一直不明白,朕待你不薄,嬈妃,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妖嬈意識到原來自己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本性讓自己這麼做了。
「皇上並沒有做錯。都是臣妾的錯。」妖嬈微微一福身子,算是道歉。
「是因為安徹嗎?」
「他是我哥哥。」妖嬈心虛。
「朕知道。但是,現在你是我的後妃,就該做一個後妃本分的事。」
「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何須多我一個?」
「你何時見過朕的後宮有三千佳麗?」成銘眉頭緊縮,「嬈妃,皇室子嗣單薄,不管你願不願意,晟兒天資聰穎,朕很看重他。真希望你明白。」
「晟兒才兩歲,我不奢望他有多麼美好的未來,只希望他現在有完整的童年。也希望皇上明白。」
「皇室的孩子注定沒有童年科可言。該說的朕都說了,怎麼做就是嬈妃的事了。」
「那臣妾多謝皇上提醒了。」哼,妖嬈從沒想要去爭什麼。想要利用妖嬈的孩子去當皇室的犧牲品,妖嬈絕對不會答應。
「盛宴快開始了,入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