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媽的氣度,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下人。
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一種優雅與從容,與她女乃娘的身份並不相稱。
「吳媽媽,你不必客氣,你準備的早餐很豐盛。」
「不過,我不是慕寒楓的朋友,我們是……」
「吳媽媽,你做得早餐真好吃,我就不客氣啦。」語寒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與慕寒楓的關系,只好岔開話題,埋頭大吃。
語寒是真餓了,吃相還真不敢恭維。
吳媽倒是不介意,笑吟吟地看著語寒狼吞虎咽,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眉目之間流露出別人不易察覺的幸福。
「吳媽媽,把我的客人招呼的怎麼樣了?」
一听就是慕寒楓的聲音。
人還未到,聲音先到了,這可不是慕寒楓的風格,他一貫的做派是人到了,緊抿著好看的嘴唇,久久不發出聲音。
語寒心里坦然,反正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誰也不用怕。
所以照吃不誤,絲毫也沒有停下來打招呼的打算。
倒是吳媽高高興興地迎了出去。
「少爺放心吧,都按照你吩咐地做了,語寒小姐正在吃早餐呢。」
如果語寒此時放下手中的美食看一眼,就會發現吳媽的表情多可疑。
可惜語寒正吃得高興。
一種苦而清冽芳香的味道不受美食香味的干擾,準確無誤地鑽進了語寒的鼻孔。
語寒的內心不由一蕩,她對這種味道為什麼如此敏感熟悉?
語寒覺得很不自在,開始懷疑昨晚的一切真的是夢嗎?為什麼這種味道一直氤氳在她的夢里,是巧合?
「小朋友正在吃早餐呢?」
慕寒楓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向語寒的臉。
語寒本能得一側頭想躲開他的咸豬手。
但是還是讓他得逞了,慕寒楓的手一下子托住了她的臉。
于是一張憤怒的小臉正對準了一張成熟英俊但有點不正經的男人的臉。
「慕寒楓放開你的咸豬手,否則你就死定了!」
語寒激動地大喊,將飯噴了慕寒楓一臉。
「這個我相信,你還是不是女孩子,吃起東西來這樣一副德性。」
慕寒楓把手拿開,生氣地用餐巾紙擦去臉上的飯粒。
接著,不由分說,又一手托起語寒的臉,語寒又要張嘴大喊。
「閉嘴!!!」慕寒楓以高于語寒數倍的分貝,將語寒的話硬生生給憋回去啦。
慕寒楓像在收拾一件心愛的東西一樣,認真地把剛才就一直粘在語寒臉上的飯粒和女乃油擦干淨。
語寒有點明白慕寒楓用手托她的臉的意圖了,心里雖然怪他的霸道自以為是,但臉上終究有點掛不住。
正好趁機打听一下,現在是身處何地?
「那個,慕總,我想知道你這是把我帶到了一個什麼鬼地方?」
「這要問你自己啊?」
「問我自己,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昨天我自己把我自己帶到了這個鬼地方?」語寒有點蒙。
「某人不是口口聲聲說慕妃崗是你的地盤嗎?還大言不慚地把慕妃崗亂涂一氣,命名為私人領地。」
「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慕妃崗啊?」語寒更蒙了。
「告訴你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你自稱是你的地盤的地方,你的畫里稱它為私人領地的地方,就是慕妃崗。」
語寒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這些本地人都知道,語寒作為一個為求學才跟媽媽搬到慕城來的外地人,還真不太清楚。
可這里也不是慕妃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