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啊？」小雨燕使勁地睜開自己的雙眼。她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在一個昏暗的地方，自己的頭頂上的屋檐「滴滴答答」的落下幾滴水珠。「啊！好痛啊。」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鐵鏈捆得嚴嚴實實的，是自己動彈不得。
「去告訴狐王這個小孽種醒了。」一個看守她的狐妖說道。
「稟告狐王，那個孽種醒了。」狐妖走到大殿說道。
「哦，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狐王旁邊正坐滿了姬妾，陪他喝酒玩樂，無心理會這件事。
「什麼孽種啊，是哪個畜生惹我們狐王不開心了。」一個狐姬嬌媚地說道。
「沒什麼，一個暫時死不了的畜生。來，咱們接著咱們的。」狐王摟緊了她，盡情地享樂起來。
……
「從今天開始，你要從事一切工族所必須做的任務，你知道嗎！」一個死沉著臉的滿臉斑紋的女妖對小雨燕說道。
小雨燕默不作聲，自己腦海里始終揮之不去自己父母慘死在山神手里的情景，手被沉重的鐵鏈束縛著，蜷縮在那陰暗的小屋的一角。
「听到沒有！」老女妖揮起手中的鞭子。
「啊！」一聲嘶聲裂肺的喊叫從小雨燕的口中傳了出來。老女妖手上的鞭子並不是一般的鞭子，它上面被安裝上了十幾個鐵鉤，每個鐵鉤都是鋒利無比，所到之處無不皮開肉綻。「你還成啞巴了不成。來啊，給我上辣椒水，身為一個奴隸，就必須學會順從。」女妖惡狠狠地說道。
「啊！」又是一聲慘叫。只見兩個狐妖提過來兩桶滿滿的辣椒水，立刻朝著小雨燕嬌弱的身軀潑去。小雨燕渾身瑟抖了起來。「求求你，饒了我吧。」小雨燕跪了下來，抱著女妖的腿說道。
女妖踢開她說︰「听狐王說你死不了。不過沒有關系，在我這，你就必須懂規矩，瞧瞧你這女敕女敕的小臉，多可憐啊。今天算給你一個教訓，以後要是再不服，教你生不如死。听到了沒！哦，對了，從明天起你就開始給我干活。」
「是，我知道了。」小雨燕渾身發抖地說。她見女妖走後，自己躲在一角痛哭了起來。她只是一個剛剛要到五歲的半狐，是剛剛開始計事的年紀。對于她而言，父母的離去，自己永遠成了一個身份低下的奴隸，還有在這麼小的年紀下，就要開始干活，甚至要受一些殘酷的刑罰，于她而言，都是童年中無法承受的痛楚。
第二天，她在恐懼中被一個狐妖揪著小辮子拖到了幾口缸前，那狐妖鬼魅地笑道︰「小家伙，看你這麼小的身軀，考慮到別的活你也干不了，今天你的任務就是裝滿這幾口缸里的水，听到沒？！」
「是，奴婢知道了。」她拿起了水桶，提到了不遠處的小溪旁，一勺一勺地舀著水。「他媽的，這麼慢，就算到太陽下山也玩不了。」在她身後的狐妖氣憤地說道。那個狐妖立刻沖向了前，猛地一腳，小雨燕便掉落在了小溪里。小雨燕根本就不識水性，馬上便在水里掙扎了起來。那狐妖見狀，還好離溪邊沒有多遠，于是便用手揪了上岸。小雨燕嗆了幾口水，忍著新傷舊傷的疼痛加快了舀水的速度。
「這還差不多。」那個狐妖這才罷休，甩甩手離開了。
轉眼間，小雨燕好不容易裝滿了幾口缸的水。這時，已經是正午了，小雨燕感覺到自己餓了。但是，並不是那麼的明顯，因為傷口的疼痛遠遠超過了饑餓的感覺。她心想︰反正不說死不了嗎，在這里，我哪還有吃飯的權利啊。她揉了揉自己的眼楮，準備休息。
「小畜生，竟敢在這偷懶，看我怎麼收拾你。」老女妖走了過來。
「沒有，我只是想休息一下。」她委屈地說道。
「少點給我狡辯。」那女妖不容分辯地揪起了她的頭發，惡狠狠地看著她。突然間，那女狐妖詭異地笑了起來，使得小雨燕渾身不自覺地發抖起來。「哦，對了，你也辛苦半天了，估計肚子也餓了吧，這是你的午飯。」說完，那個女妖便拿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看上去就令人作嘔。
「這，這是什麼東西。」小雨燕不安地問道。
「這東西可是好東西，一般人不會吃的，只有你才資格吃。」那老女妖笑得更加得邪惡。
小雨燕顫抖著拿起了碗，說道︰「我，我不餓。」
「你給我吃下去。」老狐妖撐開了她的嘴，使勁往嘴里塞。「怎麼樣，完全發霉的饅頭味道一定不錯吧，再給你加一點作料。」說完，老女妖便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加在了飯碗里。
「呃——噗」小雨燕回到了自己的牢籠之中，便吐得滿地都是。
十年後……
「喂，快給我縫好它。」狐王二小姐叫道。已經十四歲的小雨燕由于平常干活比較認真，在一次狐王散步的過程中，看見了她，便把她給了他的二女兒做貼身丫鬟。但是，大概由于時間長了吧，狐王並不記得她是怎麼來的，他也沒有向狐族其他的妖精說起過，所以並未怎麼多想。而她，面對這個殺害親身父母的仇敵，面對這個使自己成為一個不能修習任何法術的半狐的妖怪，面對這個使自己承受那麼多年的苦的畜生，她的心里被滿腔的怒火填充，可是她也忍住了，她也不得不忍，因為她沒有能力去報這個仇，沒有能力去傷害他。她最終從命了。
「小姐，縫好了，看看怎麼樣吧。」小雨燕說道。
「嗯，不錯。我說你的手藝怎麼這麼精巧，怎麼學什麼會什麼，瞧瞧你的小手這麼的滑女敕，這麼的細膩。」二小姐說道。
「小姐才是世上最漂亮的。」雨燕趕緊把手抽了回來，不安地說道。
「是嗎，這還差不多。我警告你，以後離我的金狐哥哥遠一點，不然有你好看。」二小姐說完，便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把剪刀，向雨燕那雙柔女敕的小手上劃了一下。頓時間，淋灕的鮮血便流了下來。雨燕只是捂住手，低下頭，不敢做聲。
「暮雨，你在嗎？」躲在草叢中的金狐悄悄地叫著二小姐的名字。
「金狐哥哥，你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好。」暮雨喊道。她從她的櫥櫃中搗騰出一根繩子，然後將雨燕捆綁在了凳子上，然後走出門外，輕輕地說道︰「金狐哥哥，我來啦。」金狐立馬從草叢中鑽了出來，抱住了暮雨。「金狐哥哥你真壞。」暮雨笑著說道。
「咦，你的那個替身丫鬟咋不在？」金狐說道。
「金狐哥哥，怎麼你是要她還是要我？」暮雨不滿地說道。
「瞧瞧你，想哪里去了，我是怕發現你沒了，去告知你父王，那事情可就大了。」金狐說道。
「放心吧，金狐哥哥，不會有事的，咱們去玩吧。」暮雨說道。
在屋里被捆綁起來的蕭雨燕滿月復的委屈，心想︰這本來就不是她的錯。那是在去年的一個冬天，暮雨因為在狐族卷經司（狐族教學所在處）中學習的時候，無故和自己的大姐打鬧，正好被前來巡查的狐王撞見，暮雨被罰抄經文500遍。暮雨很不甘心這樣的懲罰，就讓雨燕替他抄寫，自己出去尋找金狐一起玩。恰巧在她出去後不久，金狐便進來了。看見雨燕正在埋頭抄書，于是金狐心想一定是暮雨在抄書，便加快了腳步，走上前去，摟住了她。
雨燕感覺背後突然有兩只雙手摟了過來，驚訝地回頭看了一看。「金狐大人，奴婢不知是金狐大人，失，失禮了。」雨燕害怕這里所有的一切，在這里她每天都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煎熬，仇不但不能報，而且還必須忍受著別的妖怪的奴役。
「呦，你是哪來的丫頭，長的這麼俊，不如今晚陪我吧，可惜好像還未成熟。」金狐開始對雨燕動手動腳。
「金狐大人，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吧。」雨燕恐懼地說道。
「死丫鬟，金狐你們在干什麼？」他們正好被回來的暮雨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