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是藍之煜的生日。溫馨的小客廳內,只開著幾盞落地燈,方形的餐桌上,點著蠟燭,兩個人,面對面地坐著。紅酒,牛排,兩個人一起烤制的生日蛋糕……
「嗯,我的生日願望就是,我最愛的點點有天能夠開口,對我說,我愛你!」,藍之煜閉著眼楮許願,將自己的生日願望大聲地說了出來。
那真是他心底最深處的願望,希望她有天,能夠開口,親口對他說,我愛你。那將是時間最美妙的聲音吧……
原本一臉微笑的點點,因為他的話,臉上的笑容僵硬著,整個人,如置冰窟……
「怎麼了?和我一起吹蠟燭吧!」,睜開雙眸,卻發現她在發呆,敲了敲她的小腦袋,藍之煜疑惑地問道,他發現,她最近好像經常發呆。
回神,看著他一臉關心的樣子,點點立即恢復笑容,微笑著,然後和他一起吹滅了蠟燭。
「煜哥哥,如果我這輩子,永遠不能開口說話呢?」,終于,她還是問出來了,這些天,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疑惑。
也是讓她無法心安的問題,那一晚,那些女生的嘲諷,還猶在耳畔。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殘疾,所以,她一直很自卑。
「怎麼會呢,凝汐阿姨說,你的喉嚨已經康復了,只是還沒練習罷了!我相信你一定會說話的!」,喝了口紅酒,他看著她,無比自信地鼓勵道。
然,藍之煜卻不知道,他對她鼓勵的話,在她听來,卻是另一個意思。她從來就沒想過要開口說話,也因為他曾經的嘲諷,她連聲音都不願發出……
可,他卻希望自己能說話。是不是她永遠不會說話,遲早有天,他就會厭惡自己呢?
「點點,我們現在就練習說話,好不好?」,完全沒意識到她的異常,藍之煜微笑著提議道。
點點卻搖了搖頭,強忍住心里的酸澀,她看向他,「我,我去下洗手間!」,慌亂地搖了搖頭,站起身,推開椅子便沖去了洗手間。
「 ——」門被帶上,她倚靠著門板,捂著嘴,強忍的淚水終于決堤。
為什麼是啞巴?!為什麼她不能和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因為她是啞巴,把他也連累了!讓他成為了他朋友中的笑柄!
「叩叩——」
「點點,怎麼了?還沒好嗎?」,從門外傳來他焦急的聲音,她慌亂地擦干淚水,走到鏡子前,努力地扯著微笑,平復心情,然後,開門。
「哭了?」,看著她紅紅的眼眶,藍之煜柔聲問道,她卻微笑著搖頭,從他身邊經過,走向客廳。
「凌如煙!」,她明明有事,卻還裝作沒事的樣子,這讓他很是氣惱,難道她還不能完全信任自己,將心事說出,與自己分享嗎?!
他的叫喚聲,證明,他很憤怒,通常,他直呼自己的大名,就代表著自己很生氣,她轉身,身體已經落入了他的懷抱,他將她抱起,直奔臥室,將她仍在大床上,然後,健碩的身軀,已經覆上了她。
「說,為什麼要哭?!為什麼不告訴我原因?!」,他抬起她的下巴,讓她面對著自己,低聲吼道。臉色黑沉而惱怒。
她慌亂地,不停地搖頭,他的氣息,很近,夾著一絲危險,令她臉紅心跳。
「真的沒事!我們繼續吃飯,好不好?」,她搖頭,他不肯放過她,她只好比劃道。
「真的沒事?點點,我希望你快樂!你要有什麼心事,一定告訴我,知道嗎?!」,她的喘息,噴灑在他的臉上,他們隔得很近,此刻的姿勢,很曖昧,體內的***,也叫囂了起來。
她看著他,重重地點頭,心,卻酸痛不已!
煜哥哥,如果有天,你嫌惡我了,怎麼辦?心里很怕,很怕,本就沒有安全感的她,如今心里更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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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他討厭這樣的束縛!他想和她毫無阻礙地融在一起,但,為了她,他只得忍受!
迷蒙中,見他停下,看見他又去拿了TT,點點一顆心,酸痛不已,伸手阻止他。
「寶貝,你現在是危險期……」她也不想讓自己戴T的吧?她的體貼,令他心暖,但,為了她,他必須這麼做。她還在上學,才十八歲,她還要去維也納深造,不能被他阻礙了。
即使他很想立即就娶她!讓她為自己生好多好多可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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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關懷,被她理解成為了另一種含義,也讓她更加不安起來……
歡愛後,他起身,「一會自己去沖洗好嗎?我先去書房。」,穿上睡袍,他站在床沿,看著床上的她,柔聲道。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他還有一份策劃書要寫。
點點看著他,心酸地點點頭。好像最近,他很少抱著自己去浴室,也不像剛開始時那樣對自己溫柔呵護了……這讓她心酸,不安。
起身時,臥室內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洗好澡後,看著空曠的臥室,心里很慌。泡了杯牛女乃,端去書房。
「怎麼還不睡?」,看到她端著一杯牛女乃進來,他微微皺眉,柔聲問道。
「煜哥哥,我等你一起睡!」,比劃著小手,沒他在身邊,她會失眠,越來越依賴他,然,她也越來越感覺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她的話,讓他氣惱,「我要到很晚,你明天還要上學,先去睡,乖,听話好嗎?等忙完這陣子,我就有時間陪你了!」,忍住心里的惱意,他起身,走到她的身邊,
雙臂環著她的腰,低首,看著她,柔聲道。
他的不耐,她是看在眼里的,即使偽裝地那麼好,心,一沉再沉,她微笑著點點頭,掙開她的觸踫,大步走出了書房。
看著她似乎不高興的樣子,藍之煜沒有多想,點點,等忙完這陣子,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在心里,他堅決道。隨即,又在書桌旁坐下,專心地工作起來。
他變得越來越忙,忙到不回來吃晚飯,忙到,深夜十二點,都等不到他的身影。點點的心,越來越難過。每天傍晚放學後,在家里,除了彈琴外,她就在苦苦的等待中度過。
雖然知道他是忙于工作的,但,閑著的人,似乎總是愛胡思亂想。
他會不會開始厭惡自己了?所以,才這麼晚歸?甚至徹夜不歸?以前,他也忙過,但,都是在家里加班的啊……
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她的淚水也不斷地墜落。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被他遺棄了,這讓她恐慌,讓她心窒。
她害怕,他真的是報復自己的!真的是將自己送上了天堂,然後又重重地摔下地獄……
「點點!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他已經整整二十四小時沒合眼了吧?看到她蜷縮在沙發上的身影,他氣惱地吼道。
因為她這麼晚還不睡氣惱,因為她不會照顧自己而氣惱!
看見他,淚水掉落地更加洶涌,「我在等你!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唔……」,比劃著手,她很激動地道。
她的樣子讓他既心疼,又氣惱,她還不能信任自己嗎?!在他那麼溫柔細心地呵護她後!難道還感受不到自己的真心嗎?!
走到她的身邊,還是忍不住將她抱進了懷里,抱去臥室。
「告訴我,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不快樂?沒有安全感?」,如果她因為自己不快樂,他會自責,會愧疚。
她看著他,不停地流眼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她的反應,讓他明了。
「送你回國,好不好?我最近會很忙,怕沒時間照顧好你,也擔心你會不快樂……」,忍著心痛,他起身,沉聲說道。
他的話,對點點來說,無疑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插進了她的心髒。他這樣說,是不是委婉地告訴自己,要分手?!
她沒有說話,埋進被子里,放聲地抽泣,她的樣子,令他心疼,「凌如煙!究竟我該怎麼做?!告訴我!」,掀開被子,看著一臉淚水,不停地抽泣的她,他揪心地吼道。
「你討厭我了,對不對?討厭我,就明確地告訴我,不要用這樣的理由趕我走!」,看著她,她激動地比劃道,淚水掉落地更加洶涌。
他臉上的惱怒神色,讓她心寒,起身,踉蹌地下床,跑去了衣櫃邊,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凌如煙!該死的!你成天都在想些什麼?!我沒有討厭你!」,氣惱地大步走到衣櫃邊,抱住她,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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