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和樂融融。
唐娟邊給尹卓為夾菜邊興致盎然地問︰「來來吃個雞腿。小尹啊,你屬什麼的,今年多大了?」
景小西看不下去,從飯碗里抬起頭︰「媽你打听這個干什麼啊!人家尹先生很忙的,快別耽誤人家正事了。」
說著就從尹卓為手里搶下筷子︰「吃完了吧?我送你下樓。」
唐娟在桌子底下踹了女兒一下,橫眉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小尹別管她,這孩子真是被我們慣壞了。」
尹卓為笑笑︰「沒關系伯母,我飽了,很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家常菜。」抽了紙巾擦擦嘴角,他看著景小西,「麻煩小西送我下樓了。」
景小西忍著起身,唐娟百般不舍地跟著兩人出門︰「小尹喜歡吃阿姨煮的菜,沒事就來玩吧!阿姨會做的樣式多著呢!」
「好,謝謝伯母。」在景小西的催促下換了鞋,尹卓為拿著外套跟唐娟告別,都走出門老遠了,她還在後面喊他時常來玩,儼然把他當成了準女婿。
下了樓,兩個人一起並肩走,小區里環境很整潔安靜,不少人飯後出來鍛煉或者聊天,氛圍十分安逸。
兩手放在褲袋里,外套夾在臂間,尹卓為淡淡一笑︰「伯母很熱情。」
景小西沉著臉︰「你怎麼會到我家里來的?」
「听說你病了。來看看。」
景小西皺眉︰「費心了,不過尹先生,我們萍水相逢,實在不到要到家里拜訪的程度,謝謝你的好意,但請你以後別再這麼冒失。」
這話說得很重,基本上就等于斷交宣言,可是尹卓為听了卻沒不高興,反而問她︰「你星期天有空嗎?」
不明白他問這個干嘛,景小西直接一口否決︰「沒空,我周末有事。」
「那麼……」他想了想,「下周除了星期五,你哪天有空?」
「除了星期五,我哪天都沒空。」
他低低笑了,眼楮眯起來︰「那好吧,星期五五點我來接你。唐勁兒子周歲,你收拾一下陪我去吧。」
「憑什麼!」景小西被他涮了,氣得跳腳,「我跟他又不熟,他兒子幾歲關我什麼事!」
尹卓為停下來看著她,眼神深邃︰「那晚的事,你在怪我?」
景小西臉頓時漲紅了,結巴道︰「別、別亂說……我沒有!」
他忽然握住她的小手,捏了捏那片柔軟︰「那麼,你不後悔?」
景小西想想那天的事就羞愧得無地自容,往外抽手,他卻捏得很緊,見她一直不敢直視自己,他伸手扶著她肩膀,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深沉︰「我認真的。你考慮看看。」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景小西慌張地收回手,心跳飛快地撞擊胸口,「我、我回去了!你走吧!」
「星期五我按時來接你。」
「我不去!你不要來!」景小西連忙轉身往回跑。好像多留一秒意志都會被瓦解一樣。
她跑了老遠,在拐彎處回頭看了一眼,他還站著那里,指間有紅色的火星閃爍。
景小西抱了抱手臂,兩頰燒起來一樣滾燙,腦子也已亂得無法思考。
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