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月底,前兩日還是晴日當空,今兒個又是一場綿雨。
三更天,大伙仍在睡夢中,堂溯早早的起了床。江南雖是好,但與北方京城的干燥氣候比起來,濕了些。
換了前幾日湘湖姑娘幫他洗好的僕衣,獨自去了溪旁。
那里有片花開爛熳的花海,紅的藍的黃的綠的,拼湊一起甚煞是好看,只是這暗黑的夜里看不到。
夜無月,也無光。
鞋底踩著松軟的泥土,堂溯循著記憶中的道路尋著到那塊空地,那是他敗場的地方。
不嫌髒的坐了下來,靜靜的回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和那個古怪小姐的事。
「叫什麼名字?」當日回去,她躺在那張貴妃椅上,他站在屋里,她滿是歡喜的問道。
「長盡。」堂溯淡淡的回了句。長盡是他臨時起的名字,畢竟還不是時候自報大名,或者根本不需要自報。
卿染慢悠悠的點了點頭,揚秀眉,顧裝不解嘲諷道︰「這名字真是俗的透頂!」
「干脆叫沒用得了!修個花草不會,打架還不行,做保鏢只怕我的命都丟了幾十回。你說除了這張臉,你還能做什麼?」
搖頭嘆氣,惋惜著又道︰「貌似只能給老鴇當個小倌才能掙錢了!」
堂溯看她單手拖著腦袋冥想的神情,笑吟吟道︰「那就把我送館子去呀?」
杭卿染似乎對他的回答甚是滿意。回頭沖忙著擦桌案的素錦喊了句,「素錦,幫我準備套男裝!」
堂溯以為她是開玩笑的,原來是做真了。「這是真要把我往那兒推?」
「也不能白白養你不是!我救了你的命,你總得給我點回報不是?總不成做賠本的事兒吧!」杭卿染的話讓堂溯有些吃驚,改明兒原來她是想詐他啊,「那我以身相許不就可以了?」
「倒是有幾分姿色,但是呢。」卿染對他的回答表現的興致缺缺,眨了眨眼,「本小姐大度,喜歡把自己的一份于眾人分享。」
堂溯思慮了小會兒,笑眯眯的打著商量問道︰「能不能今天不去?」卿染突然很是爽快的回了句︰「好商量!」
回頭沖素錦又喊道︰「素錦,不忙活了。我不要了!」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虛塵,落了句︰「下次去也是一樣的。」
堂溯很是無奈,原來性質不變啊。
杭卿染走後,忙活在一邊的素錦很是同情的拍了拍堂溯的肩旁,堂溯回頭,素錦有些臉紅的道︰「其實,小姐的閣樓里從未有過男裝!」
「啊!」,堂溯啊的一聲,被耍了。遂想起不久前的那場敗仗,堂溯是咬牙切齒也難消暫時掛于心的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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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這邊明明已經顯示章節審核通過了的,但還是看不到章節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