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渡 第五章(五)

作者 ︰ 短檠

兩人對視,彼此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不理解。

約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涼亭中的人分了兩道。堂溯見管家向他的方向走來,而杭卿染跟著那位所謂的七夫人往反方向走去。

素錦想追自家小姐去,未走幾步,便被同路而來的管家攔住,「七夫人又話需要單獨跟小姐講,你就不必過去了。」

「是,什麼事?」堂溯移目向管家,似是在求解釋。管家深吸口氣,這其中的事哪能幾句話就說得明白。

只求越少人牽扯到其中就好,把小姐連累其中他已是很對不住老爺了,又怎能害苦當朝欽差的少爺。

「堂少爺,今早嚴奉將軍來找過您,你可,知道?」管家繞開話題徐徐將話講完,堂溯震驚不已。

舅舅找過自己,當下心上一陣歡喜,但他很是好奇的又是何事?除非是大事。堂溯心下暗想,一般的事舅舅是不會連跟他見他一面的時間都沒,但又是何等大事能牽絆住他的腳步?

眼神不自覺往七夫人的方向去,看到杭卿染時也疑惑了,自己到底是該做什麼。

「管家,怎麼知道我是……」堂溯也不繞彎,直道。旁人一陣驚奇,素錦瞪大眼望著他。

管家淡然一笑,到他這個年紀什麼事都能化淡看開,不能真正放下的怕也只是老爺家的事了吧。

起風了,樹葉被風刮的刷刷響。杭園的花朵隨風搖擺不定,脆弱的經不起風吹,落了地。

「看到你就知道是你了的,孩子。」管家拍了拍身上的散花瓣和葉子。

突然那麼瞬間,堂溯覺得整個杭府里的人神秘異常,每個人仿佛都有自己的一段特別的經歷。

素錦在一旁听著兩人講話,對管家模糊的話語更是驚訝。在杭府那麼多年,也沒見得管家這般語氣,漠然一切,也似是知曉一切,也像七夫人。

「我,我哪里露出了破綻?」堂溯很是迷惑。

皺眉看著七夫人的方向,道︰「最大的破綻就是你站在了小姐的身邊,」管家道。「竟然還擔心她了。」

不可否認自己確實有些擔心卿染了,但。堂溯仔細一想,覺得自己只是留戀她的那份直爽而已。跟她一起時幾乎就是拌嘴,似是沒有什麼負擔,很輕松,是他以前少有的那份輕松。

「蕭管家,舅舅找我不知是何事?」堂溯轉移下話題,他不想太糾纏在杭卿染身上。

「過多也不清楚,只是當時看到將軍很著急的樣子,可能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素錦此刻無聲的站著,今天發生了太多事,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了。

先是老爺,再是七夫人跟小姐,管家神秘,無意中相救的人竟是欽差的兒子。

腦子一片混亂,素錦都不知道該怎樣去理順他了,茫然看向兩人。

堂溯繼續道︰「舅舅沒留下什麼話?」

管家回憶了下,道︰「好像說是受欽差堂大人所托過來尋你人的。」

「是受父親的囑托的!」喃喃了兩句,堂溯有些欣喜又有些擔憂,欣喜父親心里還是在意他這個兒子的,擔憂舅舅遇上了麻煩的大事。

這下真該回京一趟兒了。

風逐漸偏大,在這個夜晚似有下雨的征兆,管家遣散了人,讓他們做自己的事去。素錦不明不白了回了去,堂溯煩惱著這時應不應該走,管家則表現的面無表情,神色凝重。

這杭府里的空氣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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