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自顧自說著,「我先前一見到先生很是激動,你知道嗎,我都十幾年沒見過先生了,她走了十幾年了,都沒回來。」
堂溯白了白眼,躺在地上,任他說,反正他愛說就說,他擇听就好。
「先生是我們乾安的醫皇女,其實告訴你吧,我們乾安就只有一位大夫,因為乾安人對于小病小傷自己都會醫治,我們乾安像草原上的牧民一樣四處飄蕩……」堂溯聞言,立即打斷他的話。
「你說你們乾安族人四處飄蕩?」疑惑的問道。
阿大對于他的大反應吃了一驚,回,「是啊,我們一直輾轉四處,但去的地方都不盡相同。」
「那麼地下似山洞的地方是你們挖掘的?是為轉移居民的?」
阿大點點頭,表示認同。
堂溯恍然,難怪杭府地下也有類似的地域。
阿大仍開始說說些什麼了,這次堂溯倒是認真听起來了,但是他很好奇,為什麼阿大要跟他講這些話,乾安族不是很隱秘的一個民族吧,為何對他一個外人可以不加掩飾的說出他們族的事情。
「據先生說每一代先生在他想退位的時候需選擇一個身無牽掛的人繼承他的衣鍋,而被選擇下來的人的那顆心永留于乾安,他就只屬于乾安族了的,不管身前他屬其他國還是乾安族。」
堂溯恥笑的哼了聲,有些不信的又問,「如何能留得住一個人的心?」
阿大不明所以,堂溯解釋若是她愛上人怎麼辦,阿大說不可能的,先生立下過血誓,忠于乾安直到死的那刻。
堂溯嗤之以鼻,阿大想繼續說,身旁不知何時起竟站了位老人,堂溯給了阿大個眼神,阿大回頭,立即起身給那老人彎腰鞠了躬,然後恭敬的稱了他聲,「尊主大人!」
老人笑的和藹可親,拍了拍阿大的肩旁,示意他不必多禮。
老人看向堂溯,堂溯也已起身,對著阿大,「他就是你口中的尊主?」阿大回了句是的,眼神中盡是敬仰,看來這尊主是有來頭的人。
卿染著乾安先生以前的衣裳,發現竟是出奇的合身,她都不知兩個極為相像的人怎麼好像身材都一樣,她茫然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不施粉黛,面容素雅,似乎一點也不像自己,仿佛這張臉不該是自己的,她喜歡玩鬧,而這張臉給人的感覺是靜靜的,默默無聞的。
她竟是開始懷疑自己不是自己了。
院子里有腳步聲,共仨人,其中兩人的腳步聲重且無章法,一人平緩,若不仔細還不能發現,此人內力深厚武藝過人,這等人怕是七姨遇到也難以應付。
卿染緩緩後退到桌旁,輕輕的拾起桌上的劍握于手中,想隱于一旁,卻發現屋子空空蕩蕩,無處藏身,再听腳步聲漸近,出于安全考慮,她一個翻身躍出窗戶,隱于後院的一片小竹林子中,恍惚中竟覺得這片林子與她的竹阡出奇的相似,撤回思緒,將視線轉向院子中的三人,發現那三人的並不是向先生的屋子而去,而是像她而來,尤其是堂溯的表情給她的感覺就是他們已經發現她了。
狼狽的從竹林子中走出,拍掉衣襟尚早粘著的竹葉,若無其事著看著眼前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