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前鋒的將領,他擺明是不想要命了。
主動請纓。
昨晚的一切算什麼。
耳畔又傳來那個粗布姑娘的說話聲,「據說這次是想乘此機會將他們一舉殲滅……」
一舉殲滅,談何容易。
「這些話你是從何听說的?」水中泡的夠久了,手泛白手指的皮都泛皺了,緩緩起身,感覺沒那麼難受了。
那粗布姑娘想去扶著她出浴桶,被卿染拒絕了,她干笑了聲,搓了搓手,道︰「軍中都這麼傳著的。」
「從床邊的包袱中取套衣衫過來。」她畢竟是個大家的姑娘,在這個一個下妓面前果著身子還是顯得不自然,雖然先前扶她時她已是見她身子了。
果真是伺候過男人的,見著別人的身子也絲毫無任何表情,動作嫻熟流利表情坦然的很。
伺候姑娘穿上了衣服,再替她挽了個簡單的發髻,她的任務也完成了。于是低頭站在一旁等等杭卿染還有沒有余他的事。
她原以為小將軍喜歡的是如畫姑娘,如畫姑娘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官妓了,人長的美不說,據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絲毫不必任何閨中女子差,現在出來了位比如畫姑娘更美的姑娘了,將軍怎麼就不要如畫姑娘了呢,難道是嫌棄她的身份嘛。她低頭暗自深思,果然她們妓女的命真是賤如螻蟻的,愛時做寶,棄之如履。
「你知道小將軍現在在何處嗎?」聲音難听,怕是昨晚受凍了,卿染揉了揉前脖頸。
粗布姑娘一怔,緩了過來,搖搖頭。
卿染也沒再問,而是徑直出了營帳,粗布姑娘想起她沒未吃什麼東西,急忙追去,但前面是將士將軍們的營帳範圍,她一個下營妓女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只能眼巴巴的瞧著姑娘遠去,想想帳內留下的那碗清粥上面還飄著幾片肉,又想想若是將軍知道姑娘還未進食肯定會殺了她了。
于是,她縮回了姑娘的營帳,將那碗清粥喝下了肚子,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咯,然後悄悄的離開了這里回了自己的下營。她還可以乘機去跟姐妹們炫耀炫耀。老實,她老實是因為沒有光鮮實際可以在她們面前炫耀,只能低著頭苦干活,下營的伙食差的不能再差了,今兒能吃到肉,真是讓她飽了口福呢。現在可不一樣了,嘿嘿的偷樂了兩聲。
卿染一出門,就見身側的兩名士兵紅著臉大喊了聲,「夫人好!」。差點把她嚇了一跳。
「這是小將軍讓你喊的?」卿染原本有受氣的臉微微好轉了些。
「不是,是,是我們自作主張喊的。您,您不是已經是將軍的人了麼。」他們是以前嚴將軍麾下的將士,據說這位姑娘是大官的女兒,將軍入軍前與她有過一段私情。雖然後來有了如畫姑娘,但是她一來,如畫姑娘就被遣走了,這是何等親密的關系。後來在垮山,他們二人也是在的,老遠趕來救小將軍,這又是怎樣的一種愛,昨晚他們倆守在外面對于里面的情況听得可是一清二楚的。
不是。臉色寒了寒,除了找了個妓女伺候他,他竟然什麼也不顧她了,還想去上戰場,他把她當成什麼了,比一般妓女高一等的「妓女」嘛,想死是丟下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