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二十九章不知心恨誰(二)
本以為冬天過去了,春天就要來了。豈料真正的嚴寒現在才是開始。
姚詩怡坐在書桌上,赤著腳,雙手抱著腿,頭靠著窗台,側著臉望著庭院里的玉蘭樹發呆。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回過神來的時候,感覺身體快要被凍僵了,手都沒辦法自如地活動。
從桌子上下來,姚詩怡看了下時間,5點了。外面天已經黑了。晚飯時間到了。媽媽和弟弟也應該要回來了。
她便系上圍裙下到廚房煮飯。將近6點的時候做好了飯。但媽媽和弟弟還沒有回來。
從6點等到6點半,6點半等到7點,7點再到7點半,然而媽媽和弟弟還是沒有回來。
原來等待這麼讓人心焦!
而自己還只不過是等了兩個小時。媽媽呢?媽媽又該是用著怎樣的心情,等了將近10年!
一個女人,一生又能有幾個10年的青春!
哈!女人,好痴好傻!
既使聰慧、睿智如張愛玲!
張愛玲也是那樣痴!卻被傷得那樣深,才說︰「女人的苦心和愛心,男人的假心和花心!」
是不是所有最初的美好、純真,都會被時間沖淡,洗滌得如同白開水般平淡無味,然後變質。最終只能是「相看兩相厭」?
「小詩哎!快來幫忙呦!好重的。」
姚詩怡回過頭去,媽媽和弟弟已經回來在家中了。他們手中是很多的食品袋和服裝袋。
飯桌上。姚詩怡比以往更加沉寂。許久,才兀自低低地說︰「中午,我接到了那個人的電話。」
「是爸爸嗎?」
「嗯。他還說,還說,還說——」
「哎呀!我怎麼覺得好累。果然是逛太久了!我吃飽了,要上樓休息了。」媽媽岔開了詩怡的話,放下筷子就朝樓上走。碗里還剩大半的飯。
「什麼?他還說什麼?」弟弟追著詩怡問。
「他——他說他在那邊生了個兒子。」
「什麼?那個混蛋!你告訴媽了嗎?」
「我想,媽應該早知道了。我接的應該也不是他打到家里的笫一通電話。」
「我去看看媽。」姚詩怡放下碗筷朝樓上走。
「我也去。」弟弟跟了上來。
房間里,是媽媽壓著棉被,卻依然能听見的「嚶嚶嗡嗡」的哭泣聲。
姚詩怡和弟弟推門進去。
她輕輕地拉了拉棉被,喚了一聲「媽——」
棉被下的媽媽卻放開了聲音來哭。姚詩怡和弟弟都嚇了一跳。
媽媽掀起壓著的棉被,邊哭邊罵︰「那個負心漢,他的心都被狗吃了。他怎麼能那麼無情!他怎麼能逼我離婚呢!」
「什麼?逼你離婚?」
「是啊!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聯系我們?為了向我們炫耀他又生了個兒子?為了讓你們再認個弟弟?他恨不得我們從世界上消失!」
「他怎麼可以那麼無恥!結婚了,生了兒女了,再拋棄掉;去搞婚外情包二女乃,再生了私生子,還反過來逼發妻離婚!我都替他感到羞愧!」姚詩怡心中燃燒起怒火無法熄滅。滿腔的怨恨,無處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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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壞之先,人心驕倣;尊榮以前,必有謙卑。